从商场出来，关山月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初恋的位置，不禁又伤感又好笑，看来自己真是个多情的种子。今天是买不成了，回去吧，看看小女人然后还得回太行钢厂。
    关山月回到公司，王彩正在学习，见关山月回来，竟有些不好意思，顺手就把书藏了起来。关山月笑道：“怎么，还担心老公看？”王彩红着脸道：“我怕你笑话我。”关山月过去亲亲，王彩嫌弃地推开关山月的臭嘴道：“都是酒味。”关山月厚着脸皮说道：“我就不嫌弃你，你那儿都是香的。”王彩嗔道：“贫嘴！”
    起来给关山月倒杯水说道：“以后少喝点酒吧，伤身体。”关山月道：“是呢，这一阵儿喝的酒是有点多。哎，现在就这样，求人办事不喝酒哪行？不过，看今天的气氛我认为问题不大，就是看多少钱了。”
    王彩道：“破河滩能值多少钱？咱还帮助政府治理环境呢。刚才我看了法律，《土地法》里讲，征收耕地的补偿费用包括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以及青苗补偿费等。土地补偿费为该耕地被征收前3年平均年产值的6至10倍，安置补助费则是平均年产值的4至6倍。就是按良田算每亩地补偿费也就大几千元，但是咱们这是荒滩，没有补偿这一说，应该很便宜。”
    关山月道：“行啊媳妇！都研究法律了！真是我的贤内助，好媳妇！过来，让老公稀罕稀罕。”王彩白了他一眼，心里甜蜜蜜的，接着说道：“我不学习也不行啊，生意涉及到承兑、税票、交税、抵押、担保等好多问题，过去都没有接触过，咱不能做法盲啊。做生意不行咱认了，但是不能让人骗了呀。”
    我关山月看上的女人定是差不了，满意！关山月说道：“原本着是想让你练练手，看你这么认真，挣钱也成了值得期待的事了。”王彩道：“我不给你挣钱但是也不能造钱呀。”关山月笑道：“反正都是你的名字，亏了也是亏你的。”王彩问道：“你这算不算拿钱养小三呀？”关山月道：“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养着，天经地义。何况我的女儿都是个顶个的，我还指望这你养我呢。”
    王彩美滋滋的，忽地一惊，瞪着眼睛问道：“个顶个？你有多少女人？”这怎么又说秃噜嘴了？关山月想扇自己嘴巴，色厉内荏地说道：“别瞎联系！我就你一个好不？就这我都忙不过来了，想都不敢多想。”王彩冷冷地看着关山月说道：“你最好没有，不然我把你祸害女人的玩意踢碎了。”
    关山月感到下身一紧，可怜兮兮地说道：“你踢它干嘛？以后不用了？”王彩道：“反正我也不能总用，还不如踢碎它。”关山月讨好道：“别，宝贝儿，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一堆小baby呢。”
    王彩的脸腾地就红了。得知王璐怀孕后，自己是多么羡慕呀，内心里是多么渴望给关山月也生个宝宝，可这又是多么奢侈的事儿！关山月这句话触摸到了她心底里的柔软，生活顿时充满阳光，娇笑着说道：“想得美，我才不给你生宝宝呢。再说了，现在只允许生一胎的好不？”关山月道：“等生意走上正轨你就辞职，这就没事了，顶多交点罚款而已。”
    王彩满脸笑意，轻轻地晃动着身子，神游物外。一会儿又神往地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关山月道：“都喜欢。”王彩站起来走到关山月身边，一抬腿跨坐在关山月的大腿上，摸着关山月的脸，期待地说道：“等生意好起来，我去国外给你生个baby。”关山月想想道：“这也行，不过湘江马上要回归了，咱们就去湘江，我的孩子不能入外国国籍。”王彩甜甜地说道：“都听你的。那你可要努力挣钱了，要不养不起孩子了，哈哈。”
    关山月把手伸进王彩的衣服里，摸着如丝般滑嫩的肌肤说道：“你们就是我生活的动力，是我奋斗的源泉。”王彩轻声骂道：“没出息，只是为女人活着。”说着就亲了上去。
    终于等来了鉴定结果，徽章瓷和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都是真品。徽章瓷估价一千五百万，元青花缠枝牡丹云龙纹罐估价一千三百万。关山月小学知识学的扎实，掐指一算共两千八百万，按千分之一的鉴定费要付二十八万，两两相抵这样欠谢智的情就少多了。
    下一步该办理贷款了。关山月本想着让杜京华帮着自己弄弄，后一想不能总在别人的帮助下成长吧？还是自己去跑贷款吧。
    去哪个银行呢？关山月忽然想起那则流传很广的精神病女人到银行取钱的笑话来，嘿嘿一乐，自己是工人那就到工商银行吧。
    把古董放到公司，关山月拿着鉴定证明就去了工商银行。
    进了大厅，关山月一脸懵懂，不知该找谁。见门口站着保安，便过去问道：“同志，我想打听一下，办贷款去哪儿？”保安道：“出门左拐，旁边的楼梯上去，二楼信贷部。”关山月赶紧道：“谢谢！”
    关山月到了二楼，看着门牌伸手就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的制服清丽的女子，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关山月看了一眼，胸口宛如被锤击一般登时呼吸不畅，身子像是被定住僵立当场，霎时间舌干唇燥，目瞪口呆，惊为天人。关山月虽说不出她哪儿有特殊的好看，却觉得这是生平所见的女人中没一个能比得上的，精致又大气，端庄又高雅，就是把关之琳叫来相比恐怕也是比之不过的。
    女子见关山月一副痴呆的样子，心里不喜，冷冷地问道：“找谁？”见关山月不应，便大声问道：“找谁？”关山月一激灵，稳稳心神尴尬地说道：“请问办理贷款是在这儿吗？”那女子道：“对，你要办贷款？”虽是问着却没有让关山月进去的意思。关山月心道，这次丢大人了，怎么就露出像是没见过女人的模样？羞涩地说道：“对，我要办贷款。”
    女子见关山月一个毛头小伙，也不像有钱的人，便说道：“办贷款是要有抵押的，你有抵押吗？”关山月道：“我有古董抵押。”女子不屑地说道：“古董？骗谁呢？走吧，我们不做。”
    关山月赶紧说道：“我的古董有鉴定证明，不是假的。”女子道：“对不起，我们没做过，到别处去问问吧。请让让。”说完身子一闪就挤了出来，随手关上门就往楼道尽头走去。关山月听着楼道里高跟鞋哒哒的敲地声，仿佛声声敲在自己的头上。
    不给办？那怎么办？想过贷多贷少的问题，想过各种刁难的场景，却没想过不给贷。关山月蒙了一会儿，要不去别的银行问问？自己从农村来的，那就去农业银行？
    关山月下了楼，在路边等到一辆夏利，打车去了农业银行。
    农业银行信贷部的经理是个中年男性，人倒是和气，不过看到关山月拿着古董鉴定证明为难地说道：“我们真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客户。可能咱们这地方小？没见过世面？”关山月问道：“这符合法律吗？”那经理道：“法律上倒是有规定，但是我真不敢做。要不我问问领导，你也再去别的银行看看？”
    关山月无奈，只好说道：“那好吧，我去别的银行看看，也麻烦您费心问问。”
    从农业银行出来，关山月心里凉了不少。没想到第一次办事就这么不顺利，可想王彩这一阵儿也没少费心思，心里感慨，做事真不易呀。关山月自嘲道：“咱这是搞建设，就去建设银行问问吧，没准能行。”
    去建设银行咨询后，关山月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心里郁闷。最次的结果就是去典当行，但是典当行的利息更高，适合短贷，如果贷上两三年挣的钱不够还利息呢。
    第一次独立办事就没办好，关山月没脸回去见王彩，想想还是去问问杜京华有没有办法吧，于是打的去了杜京华的公司。
    杜京华以为关山月是问土地的事，张口便说道：“你这性子太急了吧，按程序走下来怎么也得十天半月的。”关山月把古董鉴定书放到杜京华的面前叹道：“不是来问你土地是事儿，我是四处碰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杜京华问道：“说说，都去那儿了？”
    关山月便把过程叙述一边，当然自己见到美女出尽洋相的事儿是不能说的。杜京华听关山月讲完，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说道：“这下知道啥事都不好办了吧？”关山月尴尬一笑道：“我哪办过呀？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京华想想说道：“这样，咱们还是去找工行的领导。”关山月心里发怵，有点儿怕见到那个美女，便问道：“为什么？”
    杜京华道：“建行、农行你见到的都是经理，人家说过不能办了马上去找那不好。工行的经理不是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个中年妇女，姓魏，魏经理。这样去工行不是就有缓和的余地吗？最起码大家面子上好看不是？”
    关山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好再去一次工商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