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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人间烟火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
    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北方的人大都有江南水乡的情节,总有一座江南城市让人魂牵梦萦,那里有动人的水乡与古典的建筑,处处都体现着江浙独有的韵味;总有一条江南老街让你念念不忘,那里有市井的味道与悠闲的居民,处处都呈现着当地人惬意自在的生活模式。
    尤其是这个让人朝思暮想的姑苏城,更让人神往。当然关山月想来苏州多是因为李春梅。王璐想来是因为苏州名动天下,景美人美,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让她神往已久。
    王璐对关山月说,虽然没去过苏州,但是印象里苏州有着江南诗情画意的风景,也有着柔软嗲气的吴语,一听便是一个小家碧玉的城市,更别说那举世闻名的园林,估计这也是世人对姑苏的印象了吧。
    坐了一夜的火车,大家都有些疲惫,关山月给老老少少做了按摩,帮大家恢复了体力。惹得同铺的老大娘只羡慕,对李秋水说道:“你女婿多孝顺,大妹子有福呀。”李秋水当然得意了,说道:“这么说来还是生闺女好?”两人哈哈之乐。
    出了火车站,差点破坏了王璐对苏州美好的念想,扑面而来的是黑车司机的围攻,吓得小宝躲到关山月的怀里不敢张望。碰到关山月这样的傻大胆当然不怕,直接打的去了平江路。
    入住后见天色还早,一家人便决定上街看看风土人情。
    平江路是一条特别有情趣的小巷子。沿街一溜的店铺,咖啡馆创意小屋聚集于此,是摄影爱好者的集散地;小酒家的价钱虽然有些贵,不过在河边的椅子上坐坐,喝茶吃饭吹吹风别提有多享受了,尤其是对于没来过的人更是向往。
    大宝小宝最关心的是吃的,没走几步遇到路边有卖新鲜乌梅的小贩,见水果洗的干干净净,王璐忍不住买来尝尝。这是大家第一次吃乌梅,别说,还真不错,口感像葡萄又没有籽。
    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好吃的,不是小宝张罗着要买,就是大宝馋的直流口水,尤其是这儿的鸡爪、鸡脆骨好像很流行,很多人在河边找个座就吃了起来,周围都是鸡爪之友们在啃的啧啧有声。虽然刚刚出锅的梅干菜鸡爪还有些烫手,不过卤的入味软烂,王璐买了些也加入啃鸡腿的大军之中。
    平江路的美食就是过眼云烟,没有激起关山月的欲望,但是为了不扫女人的兴致,也配合着吃上一些。沿途的风景倒是不错,小桥流水人家。关键还有很多穿汉服的妹子,关山月喜欢,王璐超喜欢,于是买了一身母女装,又买了大小一对花伞,拍了不少照才算过了瘾。
    让关山月惊叹的是,女人们是如此能吃,竟是走一路吃一路,就连小宝都没停过嘴。最后李秋水发话道:“不能再吃了,孩子不知道饥饱,别吃坏了。”这才按住了王璐的食欲。
    路过一座古戏楼,里边竟有昆曲表演。听着里边咿咿呀呀的很热闹,小宝架着小手就往里走。王璐笑道:“小宝没准有音乐细胞呢,咱们进去看看。”关山月道:“进去歇一会儿也好,我去买票。”
    五块钱一张票,坐在戏台的正对面便能享受一场有趣的昆曲表演。小宝好像喜欢,咯咯傻乐。但是王璐并不喜欢,不过近距离面对着演员时,又觉得特别生动有趣,甚至有些搞笑!每一幕剧都是一个故事,古代人情情爱爱的,还有公子在家一个人意淫之类的,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小小的舞台演绎着江南古时的传说与故事,在传统的调调中,思绪似乎回到了古代……
    小宝也就一会儿的热度,看了一会儿便待不住,闹着往外走,王璐好容易有点兴趣却又不得不抱着小宝出来,不能影响别人不是?见王东看得有滋有味,关山月便留下来陪着看了几个节目。
    吃完晚饭又去了金鸡湖。金鸡湖的晚霞真的很美,天空呈现一整片的粉色,湖边人也不是很多,大家都三三两两坐着,安静地看着夕阳。这么好的景色自然是要留影的,王璐又是各种的摆姿势,留下了美好的瞬间。这一天匆匆过去,回宾馆休息。
    娘俩很快就睡熟了,关山月却失眠了,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街道上偶尔有行人路过,仿佛感到李春梅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既期待着立刻见到她,莫名地又害怕见到她。弯月渐渐地挂上了树梢,皎洁的月光从树枝间掠过,洒在阳台上,清凉的晚风吹来,仿佛听见了远处的蝉叫声。天空里星星闪烁,忽明忽暗,不一会儿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王璐醒了!关山月转过身来,拦腰抱住了王璐问道:“怎么醒了?”王璐把脸埋在关山月的胸前,沉默一会儿问道:“你有心事?”关山月一惊,女人的第六感太强了!赶紧说道:“没有,初次来到烟雨江南竟有些兴奋,睡不着了。”
    王璐任他亲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你瞒不过我的。说吧,想那个女人了?”关山月顿时惊得鼻尖冒汗,说道:“宝贝儿,别瞎猜,真没有的事儿。在我心里过去只有你,现在多了小宝,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
    王璐差点要被这句酸掉牙的话融化了,残留的理智告诉她关山月在说谎话,把小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掐着小咪咪说道:“你的心比海都大,就是会说好听话,骗女孩子的心。不过你是骗不了我了,咱俩太熟悉,翘翘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关山月噗嗤一笑:“说得文明点好不?”
    王璐手上用劲,轻叱道:“别打岔!别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是你对我太好了,我不愿打破幻觉而已。既然你不说,我就一个一个细数你身边曾经的女人吧。第一个和我争的女人是张倩,不过她在明面,我也不怕,何况她也不适合做你妻子,除非你昏了头。你说对不?”
    关山月连连点头,心虚地说道:“宝贝儿,你分析的太对了。只是在这烟雨江南,云雨迷蒙,咱们不说这个,做点比这更有意义的事不好吗?”关山月想攻陷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王璐也不愿意说这些,因为关山月真的爱她,她更爱着关山月,担心说出来反而影响感情。可是自己不能总像个傻瓜一样自欺欺人吧?双腿夹住他的手斥责道:“别动,话不说不明,灯不挑不亮,今天闲着也没事儿咱就聊聊。”
    关山月害怕,别聊出事来,王璐颤声说道:“流氓!再说第二个和我竞争的女人,李春梅。当时我真担心争不过她,因为她爸爸是处长,唯一自信的一点好像我比她更漂亮一些。好在你最后还是选了我,这说明你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可她后来为什么莫名地消失了?”
    关山月说道:“我哪知道?你们都是钢厂的子弟,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王璐咬咬牙,又说道:“李春梅是个谜。后来又来了一个王彩,是不是也和你暧昧不清?最后也突然消失了,你说这是巧合吗?”这时,王璐颤抖着问道:“你不想解释解释?
    关山月狡辩道:“人家辞职了,我能管得着吗?难道你希望她留在我身边?”说着小鸟就钻进洞去,一时便迷了路,左冲右突找不到出路,可它还是乐此不彼在里边兴风作浪。
    王璐连声娇叫,可是还要坚持着把话说完,又问道:“你就当我是傻瓜吧,张倩上次打电话说你和女人一起买首饰的是不是王彩?那天也就是看婆婆扇了你几巴掌我心疼就没再追问而已。”
    这哪敢承认?关山月猛冲猛打:“那次咱不是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疑神疑鬼?看我不收拾你!”王璐硬撑着问道:“好吧,王彩的事儿咱们放一边。上次你被纪委带走,我看黄莺和谢婧怎么比我都着急?为什么?她们家有权有势,哪是我这小女子能惹得起的?”
    关山月说道:“你不是说我不爱江山爱美人吗?她们家多大的官咱也不稀罕。”王璐不自信地说:“过去我自负美貌,可看到黄莺,才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这不正符合你爱美人的秉性吗?”
    解释不清了!关山月不知是运动出的汗,还是急的一身汗,一咬牙加紧了攻势。在密集的攻势面前王璐渐渐的放弃了抵抗,关山月趁她迷糊说道:“你想多了,她再漂亮也没用,咱们家你说了算,她就是想当丫鬟也得你点头不是?”
    王璐懒懒地说道:“你还想收丫鬟?”关山月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哪敢?只是举个例子而已。”王璐有气无力地骂道:“你就是个牲口。”
    转天起来,在宾馆了吃完早点,王璐问道:“今天去哪儿玩?”关山月说道:“大家都知道:‘上有天堂,下游苏杭’,但是大多数人却不清楚其实下面还有一句‘杭州有西湖,苏州有西塘’,今天咱们先去西塘怎样?”
    出来玩哪儿都一样,无非是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吃点儿当地的小吃,买些喜爱的玩意儿。王璐说道:“我们就以你马首是瞻。”关山月哈哈一乐:“这个词听得怎么不顺耳呢?既然没意见咱们就去这条浓缩了整个苏州生活的老街上,看看这苏州最有味道的老街吧。”
    这一条街有三千多米,号称苏州第一名街。它曾是明清时代文化和商品贸易最发达的街区之一,里面可以游玩的地方很多,博物馆、老字号的美食等等。曹雪芹在《红楼梦》第一回中也把阊门、山塘一带称为“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可想当年的盛况。
    或许江南古镇大都是这样的,桥多、河道多,房屋多为前门沿街,后门临河,游船画舫款款而过,在倒映着彩灯的河面上荡起了涟漪,看多了也就不再稀奇。不过这儿最让王璐娘俩留恋的还是梅花糕,形如梅花,色泽诱人,入口甜而不腻、软脆适中、让人回味无穷,吃过就爱上了。
    逛了西塘,接着就是园林。大家都说看一个园林就可以了,所以他们就去了最具代表性的拙政园,也是在园林中最大最著名的一座。这天好巧,人影稀疏,十分幽静。只见园林里有山有水,亭台阁楼,精心铺砌的石径,精心营造的太湖石和绿树,竹林重深,鸟鸣蝉吟,相映成趣,处处透着精巧、雅致,而且就连每个小亭子的名字也充满了诗情画意。
    关山月感慨地对王璐说道:“咱们现代人怎么奢侈我看也比不过古代的人,就说这个拙政园它是唐代诗人陆龟蒙的私人园林。主人寓情于山水,将传统建筑、文学、书画、雕刻等工艺融于一体,在世界园林史上绝无仅有啊。游走其中,体验古代文豪的奢侈生活,感到还是他们会享受。要不等挣了大钱,把我们老家也按园林的模式改造一番?”
    王璐说道:“那没用。苏州园林之所以让人向往,一是它本身诗情画意,二是它处在繁华的姑苏城,我认为这才很关键,把它搬到你们老家肯定不会引起这么多的关注。”
    关山月说道:“有见识!有道理!”王璐撇撇嘴道:“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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