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也不是你上下嘴皮子这么一合说什么就是什么,朕可没那么好糊弄。王府里都是你的心腹,借着闲散的名义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以为朕会毫不知情?”
殷亭尘不满成王的回答,又继续刁钻问道。
殷亭离继续跪地,突然举起一只手,单手起誓:“皇兄,当年母后决定让你留在宫中,从那时起,臣弟就一直认为母后的安排是对的,我没有任何的不满。若臣弟没有说实话,臣弟愿意以死谢罪。”
“皇兄比任何人都适合做皇帝,如果需要臣弟,那臣弟替皇兄卖命,如果不需要,那臣弟也只会待在王府带个闲散王爷。”
殷亭离跪在地上,做足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还真是个傻子,跟白凛一样的傻子。
“好,成王,你可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这番话?你只能做我一辈子的垫脚石。”
殷亭尘俯视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亲弟弟,毫不留情的说出这样不送客气的狠话。
他是天选之子,他应该俯视这天下的一切。
“臣弟永远都是皇兄的陪衬,永远都会听命于皇兄。”殷亭离继续表示自己的忠心。
殷亭尘看着眼下明明是他的亲弟弟,现在却做到这低三下四的模样,心里满意极了。
他启口说道:“成王起来吧,这好好的家宴就不要这般拘谨。咱们父皇母后都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是应该好好互相扶持,若是父皇母后看见今天这般,那得是有多伤心呐!”
“臣弟谢过皇兄。”
殷亭离谢过后,便起身坐在一旁。
“成王,你看!现在菜都快凉了,好好的家宴非得要说那么多话,弄得朕现在肚子都饿了,咱们还是好好用膳,有什么话用完膳再说也不迟啊!”殷亭尘这模样像是对刚刚自己的发难没有任何印象,只一个劲儿的自顾自说起来。
“皇兄说的是,皇兄就原谅臣弟吧,臣弟也是因为不常进宫,所以有些不知分寸。”殷亭离便顺着殷亭尘的话说了起来。
“好了好了,赶紧用膳,不要客气了,再多说话,朕可就要罚你了。”殷亭尘抬手示意道。
“好,臣弟今日与皇兄不醉不归。”
殷亭离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眼底收起一分苦涩。
——
宫道上,一座金色的步撵正在缓慢地行驶着,李雪玉抬手掀开金色纱帘的一角,看了出来。
一旁的贴身宫女流音瞧见,便立马上前询问:“娘娘,可有什么事?”
“流音,还有多久到皇上哪儿?”李雪玉开口问道。
流音看了看这路程,估摸着回道:“回娘娘的话,还有一小段路,过了前头御花园便到了。”
“好。”李雪玉又把纱帘放下,在步撵内安静的坐着。
她一只手轻轻揉捏了一下额角,闭目养神的思忖着皇上的事儿。
皇上最近没有去过坤宁宫,这让她有些不安,就算国事繁忙也该有休息的时候,这才打算过去瞧瞧皇上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