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
皇宫。
沈言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棂吻到了他的眼皮上,很有些刺眼。他伸手挡了一下,宿醉后的头疼不期来袭。
沈言揉了下太阳穴,衣袖自然滑落,露出一截胳膊。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沈言心里打了个哆嗦,这是怎么回事?
青青紫紫的!
就跟受过酷刑似的!
不,不是酷刑,这是……
沈言大脑中空白了一瞬,他掀开被子,自己穿着一身雪白里的里衣,一切似乎如常。可他微微挑起了裤子,大腿内侧的淤青与指痕实在是令人心惊,让人不敢想象到底是经过何等激烈的场面。
沈言浑身一个激灵,他马上拉好了被子,可这一动,他就疼得“嘶”了一声。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传来令人羞耻的疼痛,一切触感似乎在一瞬统统回归。
沈言晕晕沉沉的脑袋顷刻清醒过来,他清晰地感到了身上的酸痛,太痛了,就像是被几十辆马车来来回回碾压过一样,骨头都快散架了,想拼都拼不回来。
自己连手指用力都有些困难……
天呐!!
他这显然是一个男人翻云覆雨过!!
沈言如堕冰窖,心情复杂了极点。他不纠结什么贞操的问题,可自己一个男人稀里糊涂被另一个男人压了,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羞耻,甚至有些……跌份。
他现在想把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找出来,十八般酷刑统统伺候一遍!!
可是,自己昨天两杯酒下肚后,神志就一直不太清醒。沈言想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努力回想,大脑一阵阵发疼,却也只有一些残影在脑海里闪过。
“殿下……”
熟悉又好听的男性声音响了起来。
是杜珏。
杜珏的声音一向都是特别的,不似一般十七八岁少年声音那般清朗,而是低沉又富有磁性,透着股说不出的性感。
沈言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其实很喜欢听杜珏每天喊他起床,杜珏小时候是萌萌的小奶音,后来是变声器略带沙哑的独特嗓音,再到现在低沉性感的声音,每一种沈言都喜欢。
可现在,沈言听着这声音,脑中却断断续续地闪过一些片段,脸颊突然就有些发热。
“你怎么在这里?”沈言问道。
今天学堂放假,杜珏不该来他宫中喊他起床的。
“我一直都在啊。”杜珏很自然地走过来坐到床边,手中端着一碗乌鸡红枣汤,“我照顾了你一晚上,殿下忘了?”
照顾?
怎么个照顾法?
沈言想到自己这一身痕迹,看杜珏的眼神就特别复杂,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我昨天醉酒后,是不是和你……”
他忽然就不好意思说下去。
脑中零零散散地堆积着一些碎片,他似乎偶尔能回想起那一声低喘,亦或是看到杜珏带着汗的脸颊……
“是。”杜珏却是很干脆地接过了他的话。
沈言五味杂陈,原本要找狗男人算账的心思一点都没有了,他现在甚至没有一丁点被杜珏压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