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什么醒了?!”
“我说沈言醒了!你吵个屁啊!!!”温默气愤地奔到床前,拿出个陶瓷小瓶,火速扒开了塞子。
沈言骇然失色,敢在对方进一步动作之前,急呼道:“等等!!!”
温默动作一顿,但也仅仅是一顿而已,还是把药粉洒向了他。
沈言心里哔了狗,但这次那种头晕目眩之感没有马上袭来,他只是思维稍微迟缓了一点,说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哈哈,有意思啊……”温默站在床头,低头俯视着沈言,嘴角浮起抹诡异的笑意。
“什么有意思?”尔朱玉急急走到了床前,和温默并排站立着。
看了眼沈言这种恍惚之态,他心中大急,一把揪住温默的衣领,怒道:“沈言若是有性命之忧,你也别想活了!!!”
“诶——”温默扯回了自己的衣领,嫌弃地道,“别这么野蛮好吗?就沈言这身子,就算你给他下十七八种剧毒,他都屁事没有。”
“你们……不必对我下药。”沈言终于艰难地开了口,神志不清地道,“我又……不会跑。”
尔朱玉目露怀疑,有几分讥讽地笑道:“为何不跑呢?你难道不想回去见见你家皇帝?”
啊?
狗皇帝什么时候成了他家的了?
沈言脑袋有点晕,心中疑惑,就这么问出来了。
“你还不知道啊?”尔朱玉愣怔一瞬,朝温默看了一眼。
温默低声道:“他一直晕着,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尔朱玉了然,复又低下头看着沈言,似笑非笑道:“如今,你们北燕的皇帝是杜执。杜程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东淮皇帝收留了他。杜执气得跳脚,怕是要发兵攻打东淮了。”
沈言这阵子一直晕着,不知今夕何夕。他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然没有那精力去想杜执。
现下,从尔朱玉口中听到杜执的近况,沈言心里生出难言的思念来。
先前,两人总是在一处,隔三差五就吵架,沈言难免心生厌烦,在中药的情况下,甚至想一脚踹了这个狗男人。
可如今两人分别了这么久,杜执的那些不好都变得模糊起来,反而是这个狗男人的好越发清晰。
哎……
打什么东淮啊?狗男人不知道先来西岐救他吗?
“哈哈哈,杜执以为你在杜程手上呢,自然死追着杜程不放了。”尔朱玉畅快地大笑道。
沈言暗生惆怅,琢磨着狗男人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逃脱才是正途。
“你还惦记着杜执做什么呢?”尔朱玉恼恨道,“他如今做了皇帝,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我听说,你们北燕的皇帝一定不能好龙阳,否则会被大臣拉下龙椅。”
沈言愣怔,他先前也听说过北燕皇室宗亲的风气,知道皇族对于断袖很排斥,但没想到已经严重到只要皇帝是断袖,大臣竟然不惜要推翻帝位。
这也太可怕了。
“你还不如在西岐好好享受生活呢。”尔朱玉劝道,“你看,温默不也在这儿过得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