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赖头预想到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太多失望,他现在只能等拾参,只希望他大哥能撑得住。
戒缘打量杨赖头的面相,他只能看到杨赖头脸上黑气种,身上有异臭,看不出来他是孝顺的人。
老头肃然,竟以杨赖头的面相为例教戒缘如何看相,教完来了句总结,“你修为浅,看不清他的面相正常,还得勤加修行!”
戒缘恍然大悟,诚恳虚心受教。
徐老头,“……”
这两师徒也是他三清观弟子?
想想自己现在的师父是他大玄孙!
算了!
反正三清观也经常出叛徒,这两个总比叛徒好!
“回来了?”王春梅挑着两箩筐的花生从后院走到前院,听到徐老几人的声音,她咧嘴,将箩筐挑到石桌边上,喊徐老几个出来摘花生,杨赖头也在其中。
“多摘点,煮一锅先吃。”
后院几拢地里,之前种了人参,后面拾参又种了灵植,这些花生是她种在边上的,种下去十天半个月,见疯的长。
杨赖头焦虑,他好几次张嘴,要问王春梅拾参在哪,但王春梅没给他机会问,他只能坐着帮忙摘花生。
他十几岁开始混道上,十几年没做过农活了,徐老头三个是一颗颗摘花生,他是一颗颗捏碎花生壳,直接剥花生粒。
第287章 灵气的花生
太阳余晖落到山头。
王春梅后院的花生摘了三大箩筐,她就算不会种地,也知道就她后院那三垄地边角种出来的产量,不可能有这三箩筐的!
王春梅高兴的拍手,“我得试试大白菜和地瓜……茄子和长豆角能一起种。”
徐老头几个没种过地,王春梅说什么他们都点头,手里的花生生吃饭就香,戒缘忍不住吃了一把,嘴里生津。
这花生,和他曾吃过的花生不一样。
戒缘让他师父尝尝。
老头吃过一粒后,就沉默了。
“师父,如何?”
“绝非凡物!”
徐老头扫了这两师徒一眼,扔了粒花生仁进嘴里,含糊道,“吃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花生颗大饱满,只沾着少数的泥土。
王春梅用簸箕装了不少洗干净,做水煮花生。
拾参穿着白衫,披散着长发,靠在门墙上。
身上透着慵懒劲。
厨房里飘出来花生的清香味,“娘,花生壳可以给后院养的猪崽吃,能长膘。”
王春梅回头,“参儿,你睡醒了……”看到拾参的长发,她晃了下神,念了声”阿弥陀佛”,“你头发怎么回事?”
拾参的长发飘逸,轻笑一声,“这就用幻术。”
眨眼将长发掩藏好。
两人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但王春梅现在的身体好,耳聪目明,能清晰的看到拾参的长发换成了寸头短发。
王春梅嘀咕,“还没你长发好看。”
拾参失笑。
王春梅将煮好的花生装到大铁盆里,她让拾参尝尝有没有咸味,“费了娘两包盐煮的这一大锅,会不会太咸?”
要吃着咸,她就把煮好的花生重新倒进锅加烫水过一遍。
拾参尝了几个。
“咸味正好。”
王春梅咧嘴乐,拿了几个两斤装的小竹篮,这些竹篮都是她晚上纳凉的时候编的,装了好几篮子,都是算好人家的。
“花生他们也不常吃,娘煮得多,送去给他们当零嘴。”
拾参嗯了声。
要送的都是和他娘走得近的几家。
帮他家盖房的那些人是少不了的。
等拾参拎着几个篮子往外走的时候,王春梅扶额,“参儿,娘关顾着和你说花生,忘记和你说上杨村的杨赖头来咱们家找你,他可从吃午饭的时候等你到现在!说是等你救命!娘煮花生的时候,他还在院子里帮忙摘花生。”
王春梅从厨房窗户看出去,没看到杨赖头。
“跑去蹲茅坑去了吧?”
拾参失笑,“娘,我送花生。”
王春梅将灶肚里的柴火灭了,“去吧去吧!”
院子里的两老一少看着拾参,他这身白衫太飘逸,总觉得拾参就要羽化登仙的气势。
徐老头,“师父!你换套衣服出门去吧!这……太显眼!”
老头,“……对!”
戒缘不敢吱声。
拾参眉宇慵懒,“显眼就显眼吧!”他穿了近百年的衣服,当然是更舒服的!这里的人,总要适应他的变化。
黄鼠狼啃着花生,没功夫搭理拾参。它是魂体,是还没成型的妖精,尝过一口花生粒后,它就知道花生粒不是凡物,这是有灵气的花生啊。
徐老头和老头两师徒,已经被黄鼠狼嫌弃上百次了。
不识货的人类!
黄鼠狼脚边堆了不少花生壳。
拾参抬脚踹它的屁股,黄鼠狼认真虔诚的啃花生壳,被踹屁股它也没生气,好脾气的往边上挪,让出自己蹲着的位置。
拾参,“吃花生付钱了吗?”
黄鼠狼僵住,猛地回头,嘴里的花生壳掉了。
拾参,“嗯?”
黄鼠狼呆了,吃花生还要给钱吗?它心虚的擦掉嘴里粘在毛上的碎花生,它现在想否认自己没吃花生,还来得及吗?
看拾参的气势,它没胆子。
黄鼠狼缩着脖子,“要多少钱?”
它被曹老头养着就是干坏事的工具魂,干好坏事,曹老头从来没给它钱,黄鼠狼想到这愤恨,它果然应该弄死曹老头,才能泄它心头恨。
王春梅端着一水瓢花生出来,是给徐老几个吃的。
拾参问花生多少钱一斤。
王春梅,“娘没想卖啊。”
就算得了三箩筐的花生,她也没想着要拿去换钱,花生不是精贵物,也不是人人家里都能吃上的零嘴。
家里人多,三箩筐也吃不了多久。
拾参说花生被吃了,得给钱。王春梅将水瓢放到石桌上,让徐老头几个先吃,她看向地上的花生壳,这位置是杨赖头坐着的,她当拾参说吃花生的人就是杨赖头,咯咯直乐。
“吃就吃了吧!他还能把这三箩筐都给娘吃干净了?”
黄鼠狼嗖的跑到王春梅身边,只差抱她的大腿了。
对王春梅挖它骨头坑的事,它原地原谅!
拾参嗤笑一声,取笑黄鼠狼。
既然他娘说不用给钱,这回就饶了它吧!
“蠢东西,去后院打坐,就你这小身板有你消化的。”
黄鼠狼,“……吱?!”
徐老头剥花生吃,越吃越上头,边上的老头和戒缘两师徒的馋样没比他好多少,三人跟比赛似的,啃得飞快。
拾参前脚刚出门送花生。
杨赖头后脚就从后院的茅坑里回来。
他的脸黑漆漆的,能看到搓了黑泥的团子,身上是阵阵恶臭味。徐老头几个用散发着灵气的清香味堵住鼻孔,也还能闻到杨赖头身上难以言喻的味道。
徐老头,“掉茅坑里去了?去去去!河里洗干净在回来。”
老头和戒缘师徒,“……”
王春梅有孕,而且她嗅觉灵敏,杨赖头身上的味她更闻不了,直犯恶心,“你这黑乎乎的,比掉茅坑的味道还难闻!我拿香皂给你,去洗洗!”
杨赖头摀住肚子,打了个嗝!
凶相的脸现在像是涂抹了一层黑泥团,倒是看不出他的凶相了。杨赖头拉得快虚脱,他沉默的看着箩筐里的生花生。
他可以确定,他就是吃了花生后,才开始闹肚子,拉肚子的时候,手臂上冒出黑泥团。
王春梅去屋里拿香皂的时候,徐老头去后院药房里把齐先见拉出来,让他给杨赖头诊脉,“老齐,你给他看看,这病还有治吗?”
齐先见摁摁发红的眼角,他完全沉浸在灵草中,精神太亢奋和紧张,脑子里装的都是癌的病例!
他给杨赖头诊脉,原本是漫不经心的,两分钟后,他坐直了腰杆,神色奇怪。
杨赖头的气息中强外干,内腑伤重,照理说他这样的身体,不该有一强一弱的脉络啊!
齐先见有些费解。
拾参在这的话,就会告诉齐先见,杨赖头现在的情况是他吃了有灵气的花生,灵气将杨赖头身体里的烂腑杂质排了出来,才有一强一弱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脉络。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