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吴锦玹扶了自己一把,自己一定会狼狈的倒在宴会上;如果他没有提醒自己并换走那杯有问题的红酒,被拉进刘总客房的就会是自己;如果不是吴锦玹帮自己从后门离开,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明天娱乐头条的焦点;如果不是吴锦玹此刻自己都没办法好好的站在这里。
宋霜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程颐拉她进客房的事,因为她不敢想,只要想到自己被程颐做了那样的事就觉得自己满身都是污渍,觉得自己从上到下都很脏。
可是有些事毕竟发生了,不是想逃避就能逃得了,宋霜带着仇恨的眼神里的不难猜出她还是想到了程颐,尤其想到了他带给自己的伤害。。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宋霜逃跑似的跑到安棠梨的门前,深吸一口气宋霜还是按下了门铃。
打开房门的瞬间,睡眼朦胧的安挽棠看到宋霜狼狈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赶快进来,别在外边待着了。”
一边说着话,安挽棠拉着宋霜进屋,她说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宋霜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把吴锦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便转身跑进了浴室。
安挽棠吃惊的看着宋霜狼狈的跑进洗手间,她着急的跟了过去,却被宋霜关上的房门挡在浴室门外。
无奈安挽棠只好坐回到沙发上,却发现茶几上的手机不是宋霜的。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到底是谁把姐姐欺负成这样呢?”
正在她自言自语小声嘀咕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安挽棠跑进卧室拿起手机,是程晟打来的。
程晟很少给自己打电话的,这个时候打过来一定也是为了安棠梨。
这么想着安挽棠接通了电话。
“晟哥哥......”
还没等她说完,程晟焦急的声音已经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棠棠,你姐姐到你那儿了吗?”
安挽棠不停地点着头说道:“到了,到了,姐姐刚到,她去洗澡了。”
电话中程晟的声音充满着担心,生怕宋霜会有事一样。
“你姐姐她没事吧?”
激灵如安挽棠已经感觉出程晟并不知道安棠梨现在这种情况。
宋霜肯定也不希望程晟知道所以才没回自己的住处。
既然这样,自己更不能说了。
安挽棠咬了一下嘴唇轻轻的说:“姐姐没事,就是有点困了,估计洗完了很快就睡了,等下姐姐洗完了出来还用让她给你回电话吗?”
听到安挽棠说宋霜有点累,程晟的眉头不自知的皱了一下。
“不用了,知道她没事就好,洗完了你们就早点休息吧。”
程晟又嘱咐了安挽棠几句便挂了电话。
安挽棠放下电话,心虚的走到客厅,听到浴室的水声,她知道宋霜还在洗澡,她便有坐回到沙发里。
宋霜把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她此刻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只要是被程颐碰过的,都让她觉得很脏,只要再次让她看到,碰到都会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站在花洒下边儿,宋霜不停的用搓澡巾使劲儿搓着身上,她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干净,无论多用力还是觉得身上有程颐留下的痕迹。
屈辱的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溢出眼眶,顺着脸颊倾泻而出。
流在脸上的,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宋霜瘫坐在地上身体抽噎着,隐忍着哭了出来。
“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已经四年过去了,他为什么还觉得我是他的人,难道他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吗?难道他忘了他曾经是怎么伤害我的吗?难道他忘了是他让我失去我的孩子的吗?......”
宋霜一边哭,一边小声倾诉着,好像这些事发生在昨天一样。
客厅里的安挽棠听到宋霜隐忍的哭声,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抛到洗手间门前,发现门是落了锁的。
安挽棠焦急地用手拍了拍洗手间的门:“姐姐你没事吧,有什么事你就说,别憋在心里。”
听到敲门声宋霜哭的更加压抑了,声音小到让人听了更加揪心,
安挽棠急得眼泪都跟着流了下来,她拿出手机想拨打程晟的电话,忽然想到如果宋霜想让他知道就不会来自己这了,这么想着安挽棠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她知道宋霜是不会给自己开门的,便又回到客厅,把自己窝进沙发里耐心的等着宋霜洗好了,平复了情绪自己出来。
洗手间里的宋霜,已经把自己泡进了浴缸里,整个人都浸入到水里,直到憋的自己都快窒息她的头才露出水面。
她依然用力搓着身上每一寸肌肤,水面已经有了厚厚一层沐浴乳泡沫,她还在反复搓着,一次次涂抹着沐浴乳,不知道搓了多久,用了多少沐浴乳,直到宋霜实在是累了,才站在花洒下让水把自己冲干净。
当她从浴室出来,全身都搓的通红,像搓掉了一层皮一样。
安挽棠赶紧站起来跑到宋霜身边。
“姐姐,你没事吧?到底是谁把你欺负成这样的?”
宋霜没有说话,一直用毛巾擦着还有点滴水的头发。
安挽棠知道她不想说话,便没有再问。
她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宋霜:“用这个吧,干的快一点。”
宋霜没有拒绝,接过干毛巾继续擦着头发,直到头发半干,她才把毛巾递给安挽棠。
“姐姐,我帮你吹吹头发吧。”
说着话安挽棠已经从梳妆台吧吹风机拿出来,想帮宋霜把头发吹干。
宋霜冲她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想睡觉。”
安挽棠没有半刻犹豫,把吹风机放进梳妆台的抽屉里,拉着宋霜进了卧室。
没有解释,没有任何交代,宋霜直接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安挽棠知道宋霜一定很累了,也没有多问,静静的躺在宋霜身边,帮她把被子盖好,关掉了卧室里的灯。
宋霜很快睡着了,似乎只有睡觉能让她此刻不去想整个宴会上的种种遭遇,不去想程颐对自己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