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盛装的楚婉儿与谢方臣，池姐惊讶到差一点表情管理失败。
    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无话可说，“看个剧本而已，你们没必要穿这么正式的。”
    楚婉儿害羞的笑笑，躲在了谢方臣身后。
    刚刚两人都因为有剧本可以挑而心奋不已，忘了换衣服的事了。
    池姐身后，王灵盯着面前的一对璧人，看他们郎才女貌并肩而立，嫉妒的眼睛快要冒火。
    如果她好好收拾……
    如果她穿那样的礼服……
    她也可以跟他出双入对的……
    “池姐，别开玩笑了，你刚刚电话里说，有两个剧本送过来，真的吗？”谢方臣并不多做解释，急切的问。
    他是一个直奔主题的人，其余的事情，别人的看法，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嗯，当然。”池云很快也进入了工作状态，拿起桌面最顶端的两个文件夹，递给谢方臣，“两个剧本都不错，我这边做不了取舍，所以叫你来看看，坐沙发上咱们讨论一下吧。”
    “两个剧本都还没有写完，你根据故事梗概和人设看一下自己喜欢哪个吧。两边的价格也是不一样，电视剧这个，他们开的是一集四十万，你是新人，这个价格已经相当高了，全片四十集，下来就是税前将近两千万。”
    谢方臣翻开两个剧本看着，他突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池云，“这个电影剧本，是姜成导演的？”
    池云重重点头：“是。”
    “姜成导演给谢方臣递了剧本？”楚婉儿惊讶的捂住了嘴，“姜成导演的电影，不是一向不用太好看的男人和新人吗？”
    “这次是破格，姜导为什么破格我也不知道。”池云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担心，“但能收到邀请，就是天大的荣幸。”
    楚婉儿不由得为谢方臣自豪起来，“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呢，能收到姜导的邀请，自然是要去演他的戏啊。”
    池云却摇摇头：“这个……除了姜导这一点，其他的条件，都是另一个要优越的多。”
    “这边片酬是不是很低？”谢方臣很快反应过来，问池云。
    他之前跟着谢导的时候，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内情，比如除了顶级演员，普通演员在电影上能拿到的片酬，要比电视剧的片酬低得多。
    池云无奈一笑：“对，姜导只给了一百万的片酬。另外，电影里你是男四，而电视剧这个，你是男一。”
    楚婉儿顿时语结，她这下明白，为什么池云会说，没法做出取舍了。
    纵然姜导的吸引很大，但是这其中差了一千多万和角色分量，或许对于那些大明星而言，这不算什么，想演哪个就演哪个，毕竟有钱又不愁知名度。
    而对于谢方臣来说，不管是一千多万，还是男主所能带来的知名度，都是很重要的。
    姜导的电影是没话说的，但一个男四在其中能收到的收益，是极其有限的。观众看完电影，记不记得都两说。
    一直没出声的王灵，看谢方臣盯着电视剧的剧本发呆，似乎是想接电视剧，连忙投其所好，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接这个电视剧剧本更好一点，钱多是一个方面，另外新人能接到上星男主的机会并不多，电视剧又比电影更容易刷国民度。”
    “可是……电影可是姜导的哎，他的电影，都是名垂电影史的作品。”楚婉儿却说。
    王灵心中对楚婉儿本来就意见很多，现在看到楚婉儿提出不同意见，立马就进行了激烈的反驳。
    “姜导也不是每一部戏都能名垂电影史吧，最近两部质量就下降了许多，再说了，文艺电影根本没国民度的，而且还是男四号，观众多半不会记得，演了也是白演，而且还没钱。”
    楚婉儿蹙眉：“这怎么能是白演呢，跟着好团队，专业的优秀导演，即便是去打杂，能学到的东西，也比普通的剧组要多得多。至于钱，一两千万而已，以后也可以再赚，不至于为了这点钱丢了好机会啊。”
    “这点钱？这不是一点钱吧，那是你有钱，你自然不当回事儿……”
    “小灵！”池云厉声，不满的瞪了一眼王灵，“我们是在分析问题，不要带个人情绪。”
    王灵知道池云现如今是忌惮楚婉儿的大腕母亲，处处都偏袒楚婉儿，只能悻悻的低下了头。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说普通人的看法而已。”她手抠着裤缝，委屈的说。
    楚婉儿看王灵嘴角下垂很是委屈，意识到自己方才口气有点冲了，忙笑着打圆场：“没事的，池姐你别在意，小灵跟我们关系好，所以才讨论的激烈一点。”
    见楚婉儿自己不生气，池云也不再说教王灵了。
    她扭头，对王灵说：“行了，这里的事有我们做主，你去助理办公室，教一下我新招的那个助理，看看我叫她做的表格，她做的怎么样了。”
    这摆明了，就是打发王灵走了。
    王灵咬牙，回了一个是字，推门离开。
    楚婉儿不免有点尴尬，觉得是自己跟王灵争论才让局面这么难堪。
    她朝谢方臣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说：“方臣，还是你跟池姐共同做决定吧，我刚才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池云也问：“方臣，这两个剧本，你心里更倾向于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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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道里，王灵咬牙切齿的往助理办公室走。
    她一想到楚婉儿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肚子里的火就蹭蹭往外冒。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厉害的妈吗！
    呵呵，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进娱乐圈没她久，当助理也还不如她呢，凭什么指手画脚的啊。
    分明就是故意在谢方臣面前显摆，同样是女人，她还看不出来吗！
    王灵气冲冲大步往前走，走到拐角处，她没注意看路，咚的一下撞在对面人的胸丨口上。
    那人胸膛很硬，撞得她连连退后好几步。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王灵抬头，循声望去，首先看到的是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接着，是谢一衡的脸。
    她顿时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谢一衡对谢方臣不尊重，又跟楚婉儿纠缠不清，她是讨厌谢一衡的，但另一方面，谢一衡刚刚特别礼貌的跟她说对不起，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在这栋大楼里，身份贵重的人，都是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如果她今天撞到的是其他人，指不定这会儿已经将她骂的狗血喷头了。
    “你还好吧。”谢一衡看面前的女人愣愣的看着自己，担心的又问了一句。
    王灵连忙点头：“还好还好。”
    “嗯。”谢一衡轻轻一点头，不再多逗留，迈步离开。
    望着谢一衡的背影，王灵突然心生一计。
    她鼓起勇气，对着谢一衡的背影喊了一声：“谢先生！”
    谢一衡停住脚步，疑惑的回头。
    “谢先生，你是来找婉儿的吗？”王灵装作好心帮忙的样子，笑着说：“婉儿这会在池姐办公室呢，就直走到头左手边，写着池姐名字的那个。”
    谢一衡一怔，随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
    王灵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看着谢一衡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而后，推开了池姐办公室的门。
    情丨人再一次找上门来，她倒要看看，楚婉儿还怎么继续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