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丝丝哼着歌把绿植搬到阳台晒太阳,虽然平常都是乔诗暮打理,但这几盆绿植都是她买回来的。
夏天的太阳果然够猛烈,她站在围栏前伸了个懒腰,阳光刺眼的不行,视线下意识往下一落,恰巧看到乔诗暮从一辆车上下来。
她身子往外探了探,眯着眼睛盯着驾驶座上的人,几秒后,眼睛忽的一亮,她立即跑进屋里。
乔诗暮跟傅知珩父子俩道过别,便转身进了大楼。
等电梯的时候,她移开抱在怀里的箱子,伸出脚,低头看着脚上的高跟鞋。
虽然鞋子是傅知珩给她挑的,但是她心仪的款式,倒是没想到男人的品味跟她如此相似。
嘴角不由的扬起来。
奇怪了,心情突然莫名的变得特别好。
从电梯里出来,乔诗暮空出只手从包里掏出钥匙,正要拉开门往里面走,姜丝丝突然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跳出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定神一瞅是姜丝丝,乔诗暮抚着差点没跳出来的心脏,没好气的说:“你干嘛,吓死我了。”
姜丝丝趴在门旁,探头往外张望了几下,见只有她一个人。
“乔诗暮同志,你老实交代,你跟王老五是什么关系,我怎么隔三差五看见他送你回来?”
姜丝丝眼睛眯起上下打量着乔诗暮,以自己的火眼金睛,她非常肯定俩人有奸情!
乔诗暮越过她,把箱子放在鞋柜上,单手扶着旁边的鞋柜弯下腰脱鞋。
这鞋子穿着还真舒服,一点也不卡脚。
诶?等等!
她忽然想起个问题来,傅知珩是怎么知道她的鞋码?
“你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姜丝丝关上门,见乔诗暮不知在发什么呆,伸手在她胳膊上戳了戳。
乔诗暮拉开鞋柜小心翼翼的把鞋子放进去,直起身,穿上拖鞋,抱着箱子往客厅走:“你能不能换个好听点的称呼,什么王老五,人家姓王吗。”
“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乔诗暮停在茶几桌前,随手将箱子搁在一旁,弯腰拾起水杯,掀开盖子喝了两口。
姜丝丝双手抱怀,一字一顿:“重点是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普通朋友?”其实乔诗暮也不太确定她跟傅知珩是什么关系,交情并不深,只是近两个月交集的比较频繁,或许连朋友的算不上吧。
“就这样?”姜丝丝狐疑的瞅着她,心里那句“你是不是想给他儿子当后妈”这句话憋着没问出口。
乔诗暮把杯盖合上,转身欲回房时撞上姜丝丝逼视的视线,她想了下,又说:“他想让我给他儿子当钢琴老师。”
靠,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那你答应了吗?”
“嗯。”乔诗暮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在傅知珩提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拒绝。
姜丝丝兴奋起来,暗搓搓的搓着手:“直接打入敌人内部,非常好,姐们看好你。”
“你兴奋个什么劲?”
姜丝丝嘿嘿笑了两声,注意到她放在桌子上的箱子,愣了愣,忙问:“你不会告诉我你真辞职了吧?”
乔诗暮坐在沙发上,想起齐文凯威胁自己的话就烦躁不已,脑壳隐隐有些疼,她用拇指按着太阳穴揉了揉:“嗯。”
齐文凯想让她去求他,做梦去吧,她就不信他还能只手遮天,真能让她在圈里混不下去。
两点钟之后,她买了篮水果,打车去医院探望住院疗养中的丁淑兰。
医院离住的地方离得并不近,没有地铁能直接到,打车过去得四十分钟。
去到病房时,丁淑兰正在看书。
丁淑兰平常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书,也喜欢写文章,以前给出版社投过稿还获得过几次奖。
乔诗暮提着水果篮关上病房门,朝里头喊:“姨,我来了。”
丁淑兰闻言放下手里的书,见乔诗暮过来了,脸上顿时堆满笑容:“乔乔来了啊。”
乔诗暮把水果篮放在桌上,朝她走过去,坐在旁边,轻握着她的手:“姨,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觉得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可你哥他就是不同意让我出院。”丁淑兰无奈的叹了口气,瞅着乔诗暮脸上消瘦了些,心疼的说:“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又瘦了。”
每次见面,丁淑兰都会觉得她又瘦了,大概是在至亲的人眼中,再怎么胖都是不胖吧。
乔诗暮笑着把手覆在丁淑兰的手背上,娇嗔道:“你总说我瘦了,哪有那么容易瘦嘛。”
“你呀,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跟你哥似的。”丁淑兰长叹了声,看着她又故作愠怒,没好气的说:“你们兄妹俩没一个能让我省心。”
“我哥又怎么了?”
“让他找个女朋友,次次都是嘴上应得好,但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
乔诗暮其实大概也才到是因为这事,忍不住笑,安抚道:“小姨你也别着急,我哥是没遇到喜欢的女孩,要是遇到了,找女朋友也就分分钟的事。”
前些年的话丁淑兰还能沉住气,现在不行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她怕自己等不到严楚结婚那天,再则严楚都快二十八了,就算不急着结婚,也到了谈女朋友的年纪。
可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她能不愁吗。
算了,提到这个儿子她就发愁,她便把话题引到乔诗暮身上:“你呢,谈男朋友没有?”
乔诗暮站起来走到柜之前,把水果篮的包装拆掉,欲盖弥彰的转移话题:“小姨你要不要吃水果?我给你削苹果吧,老板说都是从国外进口的。”
“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个样,次次我提到让你们找对象,你们就给我转移话题。”
乔诗暮拿着两个苹果,嘻嘻笑了:“我去洗洗。”
她在医院里陪丁淑兰到傍晚,快天黑时离开。
回去的时候司机抄了近路,三十分钟就回到江城区了。
“师傅,麻烦送我去西座百货大楼。”
“好嘞。”
“师傅,你把冷气关了吧,我想开窗。”她靠在车窗旁,把窗玻璃降下来。
窗外带着夏日炎热的风灌进来,冲散了车里弥留的冷气,拂面而来莫名觉得舒服。
只是乔诗暮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片刻的惬意,突然“嘭”一声巨响。
她身处的出租车被一次猛烈的撞击后,朝右侧旋转着撞开了好几米,最后撞上隔离护栏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