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暮进退两难,两人周遭的空气逐渐变得凝固和压抑,她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的紧贴着墙壁,眼神警觉的盯紧了身前的男人。
危险的眼神,傅知珩就像一只能轻易将弱小动物按在锋利爪子下的猛兽,让她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冷静和镇定,心脏几乎要从身体里蹦出来。
她慌了,急切的想要逃离:“你冷静点。”
亮敞的光线,傅知珩垂着眸瞧着她,落在她慌张失措的眼睛上,沿着高挺的鼻梁移到嘴唇。双手横在她身体两侧,他又俯低了些许:“我很冷静。”
“可是我觉得你需要醒一下酒。”乔诗暮心脏发紧,心跳加速,手抵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不让他再继续靠近。
“我很清醒。”男人长臂一伸,绕过她纤细的腰,臂力往回一收,毫无防备的乔诗暮撞上他的胸膛,两人紧贴在一起。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在你面前一直都很清醒。”
乔诗暮身体僵直,刚想挣扎,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将领带塞进她手里。
她不明所以,愣了下。
下一秒,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笼罩上来,瞳孔中他五官分明的面容蓦地放大无数倍,紧着不待她反应,微凉的触感在彼此的唇间碰撞。
她错愕的微张开着嘴,刚想要说话就被堵了个结结实实,所有话语化成“唔”的一声。
强势的一个吻,察觉到她想要挣扎,傅知珩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壁上,含住她的唇,却是发狠的咬了一口。
乔诗暮被咬疼了,皱着眉头,惊愕瞪着眼前彷如猛兽般的男人。
这个吻并没有很深入,咬了她,像发泄了什么情绪,傅知珩将她松开,往后拉开了几分距离。
乔诗暮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在他松开了自己以后,想也没想就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傅知珩没有躲开,挨了个结实,“啪”的一声在静谧的暧昧横生的酒店房间里清晰响起。
打完后乔诗暮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掌心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心底漫起一丝慌张,她目光闪烁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傅知珩用舌头在口腔内抵了抵被打得有点发麻的脸颊,脸上没有丝毫动怒的表情,垂眸凝视着她,嗓音低沉微凉:“由始至终,都是你先招惹的我。”
第一次是如此,第二次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诗暮偏过头,被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头皮一阵发麻。“你喝醉了,请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傅知珩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勾得她微微仰着脸。他俯身靠近,深邃的眸子里映着她此刻神色慌张的脸,嗓音压得很低,有点哑:“从你在笙歌招惹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注定命里会纠缠。”
本来已经坦然放下一切的他,从那一刻开始,生活就不再平静。
她逃不掉。
他亦不会再放手。
这晚,乔诗暮一夜都没怎么合眼,满脑子都是傅知珩说的话,不停的辗转反侧。
永远不要企图去分析一个自己读不懂的男人的心思。
太累了。
一直到清晨五点多钟,才精疲力尽的睡过去。
睡得正迷瞪,约莫七点三十分左右,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
因为是傅知珩的手机,铃声跟她手机的铃声不一样,好半天才从睡梦中反应过来,急忙睁开眼睛坐起身。
警察局的电话,说已经把她的包找回来了,让她今天去警察局确认。
乔诗暮登时睡意全无,忙起床去洗漱。
等站在电梯前等电梯时,她忽的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她身无分文,要怎么过去?
难道要去求助傅知珩吗?
可是俩人的关系昨晚之后更加僵硬了。
但事到如今除了求助于他,她好像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磨磨蹭蹭终于来到傅知珩房间门前,乔诗暮却站了许久都没有伸手去敲门,皱着眉,踟蹰不前。
许久后,隔壁房间一男一女手挽着手走出来,见她杵在那儿,以为是什么人,皆多看了两眼,带着怪异的眼神渐渐走远。
乔诗暮深深地吸了口气,拳头紧握,朝着门上敲了几下。
敲完看见豪华套房设有门铃,她按响门铃后便站在门前静候着。
过没多久,房门应声而开,傅知珩穿着件灰色毛衣,穿着整齐的出现在她面前。打理过的头发,精神奕奕的状态,一点也不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眼睛与眼睛对视,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乔诗暮突然跟被人点了哑穴似的,张口结舌发不出声音。
她咬着牙,将手机递到他面前,硬着头皮解释自己的来意:“警察局那边打电话过来了,说我的包已经找到,让我过去一趟。”
傅知珩取回手机,丢下一句“我拿个外套”便转身回了房间里。
昨天下了一天雪,昨晚也没停歇,今天的纳北果然到处一片素白,银装素裹的样子太美了。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乔诗暮隔着紧闭的车窗望向外边,这一刻仿佛忘记了所有的忧愁,笑容尽情的绽放在她的脸上。
车子在警察局外边的停车场上停下,推门下去的时候风很大,虽然雪已经停了,但寒风里仍透着刺骨的寒意,徐徐朝人拂过来。
乔诗暮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碰到纳北下雪,没有戴围巾,风迎面吹来时不由自主的缩起脖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比女人抗寒,风卷起傅知珩外套的衣摆,他的身板却还是挺拔如松,步履稳健,五官精湛的脸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走进警察局,负责她这个案子的警察提过来一个包,让她检查一下东西少没少。
手机在,钱包在,除了钱包里的几百块现金没有了,所有的证件也没少。
对乔诗暮来说最重要的是各种证件,少了的那点现金她没有继续追究,签了字后便拿着她的包随同傅知珩一起离开了。
俩人来到停车场取车,傅知珩见乔诗暮站在车旁不动,他站在车子的另一侧,深邃的眸子里溢出一丝凉薄的笑意,扯了下唇,似笑非笑的讽刺了一句:“又打算利用完我将我推开?”
乔诗暮心一颤,脸上瞬间涨红,随即渐渐变白。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手里刚找回来的包,不带一丝犹豫拉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重新在路上行驶着,车厢内气氛压抑,视线望着窗外,突然感觉裹妆着鳞次栉比的建筑的积雪亮得刺目。她深深地吸口气,偏头望向男人:“欠你的人情我一定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