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开始上课,把傅嘉木送到学校还不到半个钟,韫听夏就接到了他们班班主任的电话,问傅嘉木怎么没去学校,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请假。
韫听夏一听,懵了,忙说:“没有啊,我今天亲自送孙子去的学校,看着他进了校门才离开。傅嘉木不在教室里?”
“我刚刚问了下他的同桌同学,说没看见他来学校。”班主任说道。
韫听夏听了老师这番话,瞬间慌了,她是看着孙子进了学校才离开,怎么又没去学校?
“嘉木奶奶你先别着急,我一会就去保安室查下监控,麻烦你也尽快赶到学校来。”
挂了电话后,韫听夏立刻和丈夫赶去了学校。
在老师的陪同下查看监控,可以清楚的看见傅嘉木跟一个女人走了。
监控里听不清声音,只能看见俩人在进行了一番交谈后,傅嘉木自愿跟着对方离开的。
女人没有露全脸,长相不是很能确定,但是擅自把傅嘉木带走肯定不是好人,傅辞钧动用了关系让警方受理了这件事,并且同时也派人打听视频里女人的身份信息。
在找到人之前,只能在家里等消息,可韫听夏哪里坐得下,还自责的不行。
傅辞钧安慰她,但她哪里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万一小孙子出了事该怎么办。
“这件事现在要告诉阿珩和小乔吗,可俩人蜜月还没度完。”韫听夏是真不愿意让傅知珩和乔诗暮结束蜜月匆匆忙忙赶回来。
“我给阿珩打电话,会没事的,别担心。”傅辞钧冷静的说。
傅知珩在接到父母的电话之前才刚和乔诗暮从外面回到小木屋,三天后就要回国了,陪爱妻去挑了些礼物准备带回去。
买了不少心仪的礼物,乔诗暮回来时心情特别好,把东西拿出来准备再看一遍时,傅知珩的手机响了。
讲没一会儿,只见傅知珩的脸色变得很凝重,她不安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可能得提前回国了。”
乔诗暮站起身,挺直了身板,眼神慌乱的看着他:“是爸妈出什么事了吗?还是……”
“公司有点急事需要我现在回去处理。”
傅知珩觉得现在告诉乔诗暮只会让她着急,只好找别的借口暂时瞒住她,等下了飞机确定傅嘉木是被绑架了,再跟她说出实情。
乔诗暮没有任何质疑,相信了他的话。
回国的最早航班在三个小时后,乔诗暮把俩人的行李收拾好了,还有时间再把小木屋打扫干净。
三个小时后,登机回国。
……
破旧又空旷的出租房,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个被迷昏过去的小孩。
旁边不远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她悠闲自然的喝着咖啡,身上高贵优雅的气质跟这破旧的房子格格不入。
本是个长相精致的美人,然而脸上那道疤却是那么触目惊心。
傅嘉木缓缓醒来,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布着蜘蛛网的天花板,还能看见一只黑色的大蜘蛛在上面织网,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起身跑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和脚被绑住了。
梁佳怡见他已经醒了,放下手里的咖啡,踩着婀娜的步子朝他走过去:“醒了?”
她没戴围巾,脸上的那道疤没有任何东西遮挡,傅嘉木惶恐的盯着她的下巴,吓得不敢动弹。
自从两个月前车祸被划破了脸留下这道疤后,所有看见它的人都会像他这样用惊恐的眼神看她,她真是受够了那些取笑的打量和蔑视的目光。
她本是堂堂的梁氏千金,曾经有多少男人为了博得她能多看他们两眼斗得头破血流,又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现如今她的身份还有她这张脸让那些曾经仰慕过她的男人避之如蛇蝎。
父亲锒铛入狱,母亲两个月丧生于车祸中,逃回国的她如同一只苟且的下水道老鼠。
她认为,让她的人生变得如此落魄不堪的罪魁祸首就是乔诗暮和傅知珩。他们让她家破人亡,她也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幸福下去。
“你不是说我带我去找我妈咪吗?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我的手好疼呜呜呜……”傅嘉木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他很害怕很想回家,忍不住呜咽起来。
达到了自己目的梁佳怡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她撕下了伪装的温柔,凶狠恶煞的一把捏住傅嘉木的脸:“哭什么哭,再哭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家伙被吓得眼泪往回一缩,小声的抽泣着。
越看越觉得傅嘉木有五分像傅知珩五分像乔诗暮,梁佳怡感觉所有的怨气在面对这张脸的时候爆发出来,她逐渐加重捏住他的那只手的力道,狠狠地掐着他的脸。
傅嘉木疼得啪啪掉眼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当j国航班抵达了h国时已经是晚上了,距离傅嘉木失踪已经过了十个小时,梁佳怡的身份已经被查出来了,但藏身的具体地方还没查到。
乔诗暮起初真以为是公司有事,下飞机后傅知珩又接了通电话,她听出点端倪,再三逼问傅知珩后,他才告知真正的缘由。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好似炸开了,嗡嗡的响着,空白一片。
“是真的吗?”乔诗暮不敢相信,她从来没想过梁佳怡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
当初把梁佳怡驱赶出国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于心不忍,现在竟然碰她儿子,她此刻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再决绝一点。
“监控拍到了,她藏在哪里警方还在搜寻中。”
虽然不知道梁佳怡会对傅嘉木做什么,一想到小家伙有可能被关在什么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各种恐惧和不安,她的心脏就像惊弓之鸟般颤栗起来,紧紧的缩成一团。
“他一个人该有多害怕……”难以抑制的紧张和不安愈加强烈,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觉得浑身冰凉。
傅知珩神色晦涩的把她拥进怀里,紧握着手背上青筋凸起,声音里透着沙哑:“睡包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