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吟见她似乎很生气,不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点小伤没有大碍,过两天,沈君蔓就能尝到苦头了。”
沈君绾正欲开口,突然霓裳跑了进来,递过来一个小药瓶,说:“小姐,三小姐,这是老爷让人送来的,说是太子殿下临走时留下的。”
两人听罢,微微一怔。
沈君绾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恩,药不错。”
说着便往沈月吟的伤处涂抹了起来,“估计要不了两天就能好。”
沈月吟却眼神黯然,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怎么了?不喜欢太子殿下?”沈君绾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沈月吟无奈一笑,“我这种人,不配说喜欢。”
沈君绾竟从她的笑容中感觉到了一丝悲哀,她身负血海深仇,她活下去的动力便是为娘亲报仇。
她没有资格说喜欢。
相比起来,沈君绾却更悲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沈月吟好歹还有自己的目标。
可她呢?
舅舅托梦给独孤霄说他死的冤枉,她想报仇却根本对真相一无所知。
即便如此,她仍是安慰道:“不是不配,是不能!生活在这种大宅院,就注定不能事事顺心,我们比不得沈君蔓那强大的背景,想要改变现状,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付出代价。”
沈君绾自己不嫁给太子殿下,是因为她不能嫁,嫁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她可以扶持其他人当上太子妃,只要不让沈君蔓当上就行。
而沈月吟正好需要太子妃之位,为母报仇。
这本无交集的两个人便走到了一起。
她能明白沈月吟心中的感受,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可她们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无法回头了。
沈月吟抬起头来,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我知道,我也明白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你不用担心我。这条不归路,我会走下去。”
她目光坚定。
沈君绾也就放心了。
走到这一步,她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现在只能尽快定下这门婚事,当然,皇后虽然喜欢沈月吟,但决定权必定还在太子独孤景枫的手上。
想要定下这门婚事,还得独孤景枫亲自去找皇上赐婚才行。
“毒粉,你下了多少?”
沈月吟将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她,“都撒上去了,那河灯只有她接触过,不出意外,就这两天就会有症状。”
原本她们计划的是,在所有的河灯上都撒上毒粉,但是这样一来药效大减不说,还容易被发现。
所以就只在沈月吟拿着的那只河灯上撒了毒粉,原以为就算太子碰到也没关系,她们能找到机会给太子解毒。
哪知道沈君蔓眼疾手快,根本没让太子碰到那只河灯。
“那就等着吧。”
接下来的两天,沈君绾照常会去药铺。
虽然沈月吟行动不便,但为了撇清干系,也照常与沈君绾一起去药铺。
一直到夜里才会回丞相府。
傍晚霓裳送饭来时,跟她们说:“今天太子殿下还特地登门来看三小姐呢,可惜三小姐不在。”
沈君绾听罢微微一惊,这独孤景枫动作还挺快嘛。
“沈君蔓没闹出什么事情吧?”她心想沈君蔓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这会不定和二夫人在商量什么对策呢。
“闹事倒是没有,只是今天轩辕将军也来了一趟,之后就带着二夫人和二小姐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沈君绾微眯起眼眸,看来轩辕彻这边也不能拖了。
不然的话,轩辕彻还会继续威胁太子,在权利和地位的威胁下,很难保太子不会舍弃沈月吟,转而娶沈君蔓为妻。
入夜,她借口药铺有伤患需要照顾,便没有立刻回丞相府。
她站在院中,四处张望着,“剑凛?”
她试着喊了几声,下一瞬,身后一阵寒意弥漫而来。
回头一看,一名眉目冷峻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后。
“我要见楚王!”
她以为剑凛必会用什么秘密方式将她送到楚王府去,却不想下一瞬便被剑凛抓住手臂给提了起来。
他身形迅速,即便是多带着一个人,也能快速的穿梭在黑暗中。
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沈君绾心中震撼,好强的轻功!
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如此快的轻功,若不是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几人会秘术,她真要怀疑这剑凛是不是会秘术。
平时一炷香的路程,剑凛带着她,半柱香时间都不到,就到了楚王府院子里。
偌大的楚王府,竟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剑凛带着她敲了敲门,“王爷,沈大小姐到了。”
“进来。”房间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趴在软榻上浑身只穿着一件肚兜的柔媚女子。
发丝有些凌乱,挡住了半张脸,她眼眸低垂,却也能看得出那绝色之容。
修长而白皙的大.腿正暴露在空气中,毫无遮蔽物。
奇怪的是,她身边这剑凛看到了也丝毫不惊不慌,泰然自若。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她转头看向正坐在书案后椅子上的独孤霄。
见他穿戴整齐,又全然没有翻云覆雨的迹象。
独孤霄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给了剑凛一个眼神,平静开口:“带下去。”
沈君绾还以为是要把她带下去。
谁知剑凛习以为常的往那衣不蔽体的女子走去,抓住对方便带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熟练。
看来剑凛没少做这样的事情啊。
沈君绾对他的私生活倒也不感兴趣,指不定那女子是楚王府中的哪个姬妾呢。
她从怀中拿出一张藏宝图,放到了独孤霄的面前,“藏宝图我准备好了。”
独孤霄微眯起眼眸,拿出了一幅画,缓缓展开,正是她之前画的那副小猪佩奇。
他眸光深邃,打量着两幅图。
幽幽开口:“你还真是会画啊,两幅图几乎可以重合,能将那处宅子的路线画进这画里,天衣无缝。”
沈君绾还没来得及得意,突然他又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危险的气息,“不会是这个地方本来就藏着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