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湎湎回来后，林羽然的事情不得不提上日程。
    “灵石的事情放一放。”梅尔特吃了半饱，桌上的菜上的有点慢，他便稍微歇歇，“林教授先跟着布莱恩特将军去尤马星球行吗？”
    “我个人是没问题，但如今我出现在尤马是否适合？”林羽然说的很直白，他最好还是避嫌吧？
    “的确，我也觉得他或许要缓缓。”李到底和林羽然同事多年，“毕竟林羽然除了虫族研究，现在在其他方面也有很大的作用。”
    “我捡来的那男孩好好培养，要不了两年可以帮你。”秋湎湎啃着老一点的竹笋，慢慢的磨牙。
    “那个叫什么你取了什么名字？”亚里沙想起那个男孩了，“我带回来扔给梅尔特了，你养的怎么样？”因为秋湎湎一开始说要给梅尔特养，后来气到了就又说不给他养了。
    非常孩子气，但亚里沙却觉得挺可爱的。
    “还在教基础的社会学，不过他的确很聪明。”梅尔特想起那男孩，“我没养，只是找了老师，还有他附带的那个另一个omega男孩。”
    “那男孩很快会分化并有脑域异能，而是2s级别的。”秋湎湎还是不愿意放弃，“好好培养下品德吧。”
    “为了第二个林小教授，没问题。”梅尔特自然了解人才的重要性，“我现在就安排多给他上上思想品德课程，增加爱国教育。”一边说一边发消息安排。
    “再带他去军营训练训练，”亚里沙凑到他弟身边，“那最能培养一个男孩的意志力，”说着抬头，“是alpha？”
    “是omega。”秋湎湎眼中却突然带上笑意。
    “恩？”梅尔特一愣，“我记得那男孩说将来要娶他哥哥。”
    “无所谓，omega的话，告诉他为帝国做出足够的贡献，一样可以娶。”亚里沙一点都不在意，“当初有那条omega不能结婚的法案是因为人口减少，但现在我们不应该适当的再踏前一步，给omega更多的希望和自由，我上位后打算放宽相关法案。”
    作为一个几乎从小在军营长大的alpha，亚里沙从来没有看不起omega，反而非常尊重omega，敬佩并给予相应的尊重。
    不得不承认，过去第二任皇后实在是优秀又出色的omega，他教育的两个孩子太优秀了。
    柯楠伦脑仁突突突的疼，“缓缓，你稍微缓缓，我现在已经加班到一个月体检一次的地步了。”他怕自己随时猝死，而银行里几个亿还没花完。
    “柯楠伦阁下请您放心，因为您过多的加班，我已经在你的系统上安装了医疗警报，一旦出现异状第一时间会进行抢救。”主脑恭敬又严肃道。
    “笋，多笋。”亚里沙哈哈大笑，还顺手撸了把秋湎湎的脑袋，“秋秋的笋都被你抢光了。”
    主脑难得笑眯眯的看着面无表情，还有点随时准备爆发的秋湎湎，“我只是为柯楠伦阁下的身体健康考虑。”
    “第一批，林教授先别去了，等布莱恩特他们发现异样或者抓到实验品再去吧。”艾莫斯笑着看着他家气鼓鼓的小孩。
    “不过这次的事情没有证据，我们都只是猜测而已。”李皱眉。
    林羽然的投影出现在角落，疲倦的坐在沙发上，往日洁白整洁的长袍，今天也脏兮兮的，看得出他忙的有多疲倦，连羽毛都不爱惜了：“这些都是站在你们的角度，我的角度是，幕后是谁？是那个教授？”
    说着他摘下眼镜，揉着眉心，“主脑能给我一份名单吗？可能的名单，猜测的名单，我看着名单也能考虑下到底是谁干的。”
    “你是说主持虫人实验的科学家？”主脑想了下。
    “对，如果我知道是谁，我可以从他过去的学术论文以及一些其他轨迹里猜测到他们的进展，还有从哪里入手的。”林羽然深吸了口气，“从湎湎告诉我的过去和现在的实际情况我能想到的是…”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可能的确是我的错。”
    客厅里所有人都沉默，气氛又压抑。
    但秋湎湎却不赞同，“和你没有因果。”
    别人看不见，但秋湎湎他看得清。
    如果真有因果，秋湎湎也不会现在才发现。
    林羽然失笑，“小东西，”温柔的看着一脸坚定的小家伙，“等我回来找你玩。”
    “嗯。”秋湎湎示意他继续说。
    “对方过去的实验一直陷入误区或者一直没有明显的进展，而这两年失踪人口急速上身，甚至在其他几个星球也有进展。”林羽然嘲讽的笑了下自己，“应该还是和我那份报告有关。”
    “我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我终究还是打开了他。”捂住脸，林羽然内心的愧疚让他要崩溃了，“湎湎说，上一世的事情我想，那时候我就明白，是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所以我才愿意去赴死。并不是为了帮助家族脱罪，而…”纯粹是不想活了。
    一时间，别人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就是秋湎湎也不知道，林羽然的愧疚和懊恼他不能理解。
    因为他不是人类，只要不是自己做的，只要他身上没有因果，他就不应该感到愧疚，。
    这是妖怪的想法，但人类似乎不是。
    人类会因为蝴蝶翅膀的煽动引发的牵连出的事情而感到愧疚，他不懂，但…
    “羽然别难过了，”秋湎湎走到投影的旁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这一切真的和你没关系，如果有关我会更早发现。”
    “湎湎你不用安慰我，要不是我那份报告…”林羽然讽刺的笑了声，“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我能看到因果，真的和你没关系。”秋湎湎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类解释这个，“只是帝国需要遭受的劫难，一个国家会有很多劫难，这只是其中一个。就好比霍尔斯特德卡高等文明会有虫族的劫难一样，这是顺应天道的劫难。”
    “傻东西，都星际文明了还伪科学？恩？”林羽然被他安慰的啼笑皆非。
    “是真的。”秋湎湎一脸严肃的告诉他，“否则你们为什么围着我要听预言。”
    “小家伙要我给你讲讲预言者相关的科学吗？”林羽然笑着摇头，“说实话我一开始知道你预言的时候就特别好奇，过去理论上的论文看了不少，我还没见过实体的呢。”
    秋湎湎知道他很难过，所以想安慰他，咬了下嘴角，“那，那等你回来我配合你做点实验。”
    林羽然立刻冷笑，“你是忘了上次你陪我做实验，害的我和李砸了你几个亿的实验仪器了吗？”
    “那不能怪我。”秋湎湎嘟噜。
    “对，不怪你。”林羽然翻了个白眼，“你只是太强大了，我们不能怪罪强者太强了。”
    “对，所以没有人能怪你，你只是太聪明了，太能联想了。”秋湎湎顺势往下说，“就算你不想到，或许也会轮到别人，不是你也会是别人的。还不如现在这个时期被揭开，我还在，亚里沙他们还在，我们都在，你也在，反而更能直面问题。”
    “如若我们不在了，或许才是灾难。”
    “小家伙。”林羽然明白秋湎湎的意思。
    既然有问题，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还不如直接点燃，让他爆炸了。
    就炸开在他们面前，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我说的对吗？”秋湎湎认真的注视着他，“你也明白，现在的局面反而是最好的，不是吗？”
    “引线不过是你点燃的而已，但和你没管。”
    “一派胡言。”林羽然失笑，却也不是那么崩溃了。
    “我这边会尽快结束，随时准备去尤马星球。”林羽然注视着秋湎湎。
    “我会尽快研究出针对那些虫人的药剂…”林羽然眼中充满了斗志和愤怒。
    秋湎湎笑了下，“好。”
    人类崩溃的快，振作起来的也挺快的。
    事情暂时先告一段落，等众人吃饱喝足，又聊了会儿这才散去。
    秋秋压低了耳朵，趴在阿舅怀里，不过这次是舒服的。
    阿舅揉小熊猫的手段越来越高了呢，揉的小熊猫都融化了。
    “嗷叽~”太，太舒服了~
    这次都不用说，艾莫斯就知道，秋秋要揉揉耳后根。
    因为只是揉揉小熊猫，他们俩坐在客厅里。
    霍邱也在，他在看书。
    两个儿子在外面实习，一家三口到是难得的温馨。
    虽然霍邱不知道那只在自家媳妇怀里撒娇的小熊猫就是他宝贝小侄子，不过抬头瞟了眼自己的夫人和他怀里的毛茸茸：“这小家伙有这么好揉？”
    “当然，秋秋和湎湎最可爱了对吗？”说着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脑袋。
    “嗷叽！”那是必须哒。
    “乖。”艾莫斯在看文件，顺手揉揉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家伙。
    “嗷叽~”闭上眼睛，继续享受。
    太，太舒服了~
    ————
    皇宫里，亚里沙拿着六壶酒，到皇宫找他父皇。
    “皇后没来烦你？”坐下，拿了两杯子，“你尝尝，这可是湎湎刚酿的竹叶酒，特别好喝。”
    “没来，之前因为你打断老七的腿，她和我大发雷霆。”说到这老君皇叹了口气，“真是的，脑子拎不清的。”一言难尽的端起酒杯，嗅了嗅，一股清雅的味道，抿了口，“哦豁，真不错。”
    “那是，我的嘴多挑剔？”亚里沙得意的抬了下下颚，随即叹了口气，“麻烦的事儿好多啊。”
    “可不，帝国就是需要这样一点点累计着向前走的。”老君皇感觉脑子的确如他儿子说说，舒服的眯起眼睛，“好酒，好手艺。”突然睁开眼睛，“你隔三差五就去骗点，这好东西我们可以存起来，留给后代喝。”
    “你说的对，”亚里沙失笑，点点头，随即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我原本想留下梅尔特那小子帮我一起对付莱桑尔特他们。”
    “现在秋湎湎让梅尔特那小子去外交部，可真麻烦…我又不擅长这个，他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我怎么能对付的了？”亚里沙没问秋湎湎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为真男人，他觉得自己头疼，但也不会反问。
    老君皇轻笑声，一点都不责怪秋湎湎，反而觉得他们几个小东西挺有意思的：“他让你安排老丞相的孙子对吧？”
    “对，李说的我都懂，不用他再重复一边。”他没那么蠢。
    “那你想想，小家伙连这点都明白，那为什么让你单独面对？你好好想想这个。”老君皇笑着点拨自己的傻儿子。
    见亚里沙陷入沉思，老君皇一笑，“秋湎湎有一点我很赞同，也很佩服他。”点了点桌子，“他很喜欢你的特长，而你的特长是什么？恩？”
    “不就是横冲直撞，做事不动脑子？你不用拐弯抹角的骂我。”亚里沙嫌烦的靠在椅背上，“我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会改的。”
    “呵，傻儿子呦，秋湎湎那时候选你不选你弟，就是要你快刀斩乱麻，对莱桑尔特他们出手果断又狠毒，但你现在呢？因为刚从政，反而开始畏首畏尾了，哪有战场上的英姿飒爽？”老君皇轻叹，“他这是在提点你，也是把会妨碍你的人都支走啊。”傻东西。
    亚里沙一愣，抿紧双唇，黑夜中，他那双眼眸一如过去充满了野心，只是这次多了几分明悟和从没有的野心勃勃。
    那是对权利的野心，作为王，他需要收回自己的领土…
    “亚里沙，这是你要证明自己，踏上我这个位置的一个考验。你有三年的时间，三年后你还要对付虫族。”老君皇轻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这三年里有我这个我老东西给你收拾残局。更何况你还有圣者，可比我强多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亚里沙一直在沉默，老君皇没有打断他，而是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从迷雾中缓缓走出。
    这些都是成长的过程，他这个做父亲的，非常喜悦又快乐的看着自己儿子的成长。
    “亚里沙，我的孩子，你好好考虑下。”
    “知道了。”亚里沙留下酒，站起身，“你喝了早点睡吧，我去想想。”
    “好。”老君皇又抿了口酒，笑着看着自己的蠢儿子缓缓走出去。
    “呵呵，”摇摇头，亚里沙的命可比他这个老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