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秀眉微蹙,瞬间明白了陈二宝的意思。
他这是准备放手一搏,不惜违反道院规则,也要引起赵飘渺的注意,换取赵飘渺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
可他太不了解赵飘渺了,赵飘渺的性格,可以用死板、循规蹈矩来形容,他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规矩,哪怕杜灵儿违反道院规矩,都会被惩罚,何况一个小小的陈二宝?
赵长生他们,也深知赵飘渺的性子,所以此刻不惊反喜,傲气凌云的瞪着陈二宝。
“姓陈的,今日你若有种,就杀了本公子。”黑鹰冷笑着讥讽,赵长生在一旁,同样脸上挂笑,不屑一顾。
“陈二宝,如你这般投机取巧、目无规矩的人,不配留在道院……执法队的人呢?把他给本王抓起来。”
一声怒吼,已经有十几道身影飞了过来,一股股上神的威压,朝着散修联盟这边席卷。
他们是道院执法队的,负责寿宴的安全与秩序,陈二宝敢在这里大打出手,无异于是在打他们的脸,正要出手缉拿陈二宝时,这几人突然感觉浑身一冷。
低头一看,满目骇然。
只见层层冰霜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其中蕴含的极寒之力,竟让他们神力受阻,无法调动,身体被封,无法移动。
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悚感,在他们心头爆发。
堂堂执法队,堂堂上神!
竟然被一个记名弟子压的,没办法动手?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电光火石之间,执法队队长神色阴沉的盯着陈二宝,冷然道:“陈二宝,你可知道破坏院长寿宴,是何等重罪?本尊,给你一个束手就擒,宽大处理的机会。”
打不过,就先威胁一下。
他不信把赵飘渺都抬出来了,对方还敢无视。
陈二宝神色淡然,朝着赵飘渺的方向,抱拳说道:“师尊,弟子无意破坏您的寿宴,只是觉得这优秀弟子的名单,未免有些不公。”
“赵长生、黑鹰这般人物,不过是弟子手下败将,他们能入选,弟子为何不能?”
不卑不亢,气势如虹。
徐三痴等人同时抱拳,低吼道。
“师尊,此事不公!”
“师尊,此事不公!”
“师尊,此事不公!”
一连三遍,气势如虹,整个飘渺道院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一次,所有人为之侧目,眼中露出骇然,围观的外人也议论纷纷。
“这群人是疯了吗?竟然敢逼宫。”
“有趣,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触犯道院规则,这群人下场会很惨。”
“本尊觉得他这番话有理,赵长生和黑鹰这两个优秀弟子被他强势镇压,换做是我,我也会觉得不公平。”
“说的对,黑鹰和赵长生在他面前,就是个垃圾。”
“散修联盟的人,被压了太久,这是借机再发泄呢。”
被陈二宝强势镇压,黑鹰心中本就憋着一口气,又听到众人嘲讽的话语,他胸腔燃起了熊熊怒火,恶狠狠的盯着陈二宝怒骂。
“姓陈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院长的决定?”
“快点束手就擒接受惩罚,否则等着院规处置吧。”
陈二宝不卑不亢:“若优秀弟子比陈某强,陈某心服口服,可你们二人,算什么东西。”
他知道,在这道院里,有赵长生他们压着,走寻常路想晋升亲传,根本行不通,干脆破罐子破摔,搏一搏。
他这一路走来,危机往往与机遇共存。
“院长,弟子请求院长给弟子一个考核的机会。”讲话时,陈二宝一直盯着赵飘渺看,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眸子如同古井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倒是赵长生,此刻突然一顶大帽,扣在了陈二宝头上:“陈二宝,这份优秀弟子名单,是院长钦点的,莫非,你这是在说院长老眼昏花,识人不明不成?”
“你好大的胆子!”
此话一出,徐三痴等人冷汗直冒。
在道院,赵飘渺就是至高无上的,敢说他老眼昏花,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他们紧张的看向了陈二宝。
陈二宝依旧不卑不亢,淡淡回道:“院长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理会这些小事,那名单还不是由个别亲传弟子掌控,你们说谁优秀,谁自然就优秀。”
“赵长生,此话不正是你刚刚讲的吗。”陈二宝音调不断拔高,此刻更是话音一转,锋芒毕露。
“你说谁优秀,谁就可以上大名单,这飘渺道院到底是你楚国赵长生说了算,还是院长说了算啊?”
“赵长生,你敢在道院拉帮结派,欺压同门,你好大的胆子!”
你给我扣高帽,我就给你扣回去。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我管你什么楚国二皇子,干就完了。
赵长生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陈二宝你胡说八道,亲传弟子们,每一个都大公无私,光明坦荡,岂会为了一己之私,乱改亲传弟子的名单?”
亲传弟子们也都慌了,尤其是那几个负责记录这一届优秀弟子的,这个锅,他们可不敢背。
优秀弟子的名单,每一届都是由五指峰的负责人来负责提供的,这事儿是约定俗成的。
可这话,没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讲啊,那样岂不是说,谁能晋升亲传,全都是由五国皇室来操控吗?
那赵飘渺这个院长,还有什么意义?
都是修炼了千年的老油条,电光火石间,他们立刻想到对策,抱拳讲道:“师尊,我们选取优秀弟子时,是从多方面衡量考虑的。”
“武力、天赋、智商、情商乃至于性情,都会综合考虑,这陈二宝的实力的确不错,可他从进入道院起,便一直在和同门争斗,且横行无忌,肆无忌惮,在寿宴开始前,还曾在门外大打出手,让外人看我道院笑话。”
“试问,这样的人如何配的上‘优秀’二字呢?”
“我道院虽然有教无类,可却不该把资源倾斜在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目中无人的小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