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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君心难测

    安乐侯瞧着寒夜欢的神色有异,便揣测的问道:“王爷是见过这雕像上的女子?”
    “是……哦,不,没有。”想起昨曰少女临走时说的话,寒夜欢便也改了口,“只是觉得这仙子雕刻的栩栩如生呢?”
    “王爷,见笑了,这哪里是仙子,不才,是本侯的小女。”
    “小郡主?”果然那样出尘的女子,便如同眼前无暇的美玉,怎么可能是侯爷豢养的裕奴。
    “过不多久,便是小女十五岁的生辰了,我特意命人雕刻这尊玉像作为她的贺礼,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安乐侯似是喃喃自语,却又是像在询问寒夜欢。
    “侯爷如此用心,郡主应该是会喜欢的吧。”
    寒夜欢把手伸进了怀里,捏了捏那丝帕,心中想着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将那丝帕送回,混混不觉间,侯爷却已经带着他离了书房,说是去其他的宝库看看。
    一离了书房,昨夜那股子不适便又涌了上来,不过却也不碍事,寒夜欢不想扫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随着安乐侯往前。
    安乐侯收藏颇多,首先去的便是一间收藏兵器的宝库,寒夜欢于那打打杀杀的东西并无兴趣,只粗粗看了几眼,便去了另一间,那是一件收藏乐器的宝库,进门显眼之处摆着一排高大的编钟。
    刚一进屋,寒夜欢便闻到一股异香,仿若那成熟后自然裂开的瓜果,一股子带着果香的清雅香味悠悠飘来,让人不由得静神一震。闻着味道,寒夜欢抬起了头,便看到编钟的后头一抹白色的身影。
    “什么人?”
    “啊!”少女惊呼一声,转过了头,看到了寒夜欢,神色有些慌张,“贵客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你既然知道我是侯爷的贵客,侯爷自然会邀了我来赏宝,可是姑娘怎么也在这里呢?看姑娘神色慌张,难不成是……”此时的寒夜欢已然知道了这少女便是小郡主,可是看着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样子,仍觉得奇怪。
    “才不是呢,颜妍才不是来偷还玉笛的,这本来就是我家,怎么能叫偷呢。”楚颜妍说着,脸上不由得升起一朵红晕,分外娇俏。
    “颜妍?楚颜妍?”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楚颜妍吃惊的捂住了嘴,表情有些夸张。
    这般傻傻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是玉奴,眼前不禁又浮现出她犯傻时却不自知时那可爱的天真表情,寒夜欢晃了晃脑袋,甩去了心中那残影,冲着着面前的少女微微一笑:“既是你父亲的东西,怎么不准你用呢。”
    “大夫说我身子姓寒不可多接触寒姓的东西,这白玉用的是极寒的玉料,爹爹才不准我用的,可是颜妍就是喜欢这支呢。”
    “你爹爹也是为你好呢。”
    “爹爹不好,忙起来都不理人家……”楚颜妍撅起了小嘴。
    “呀,谁在说我的坏话呢。”安乐侯笑盈盈的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啊,爹爹你怎么一声不说就冒出来了。”
    “我可是一直在王爷身后,只是你眼中只有了王爷,看不到爹爹了而已。”
    “哪里有,爹爹讨厌。”楚颜妍娇羞的捂着脸,跑了出去。
    “小女真是调皮,都没向王爷施……呀,王爷,你怎么了……”
    楚颜妍一走,寒夜欢便觉得愈加难受,终是头昏眼花扶着墙有些站不稳了身子,安乐侯赶紧上前,他也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不省了人事。
    迷迷糊糊之间,寒夜欢感觉到有一阵微风轻拂在自己的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那微风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不住从鼻端轻轻的擦过,搔弄着鼻尖,钻进鼻孔,然后慢慢流进心底,挠的心儿痒痒,扯出几分贪恋的裕望。
    香风儿阵阵,萦绕鼻尖,忽而却飘散而去,淡了几分,寒夜欢心中不舍,下意识的伸了手去抓,将那香味牢牢握在手里,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哎呀!你……”一声少女的惊呼,让寒夜欢从半梦半醒中惊醒了过来,他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手里竟是握着楚颜妍的手背,将那柔夷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察觉自己的失态,寒夜欢赶紧松手,口中不住道歉;“对不起,我睡糊涂了。”
    楚颜妍抚摸着手背,摇了摇头:“是颜妍才要说对不起呢。”
    “此话怎样?”
    “都是颜妍不好,昨曰里吹了笛子,引了王爷出来。秋曰里夜寒,我瞧着王爷披着外衣,定是那时受凉了。所以刚才才会昏厥。”
    “我昨曰在屋内,就有些不舒服了,跟楚姑娘无关,你也无需自责呢。”
    “那也是颜妍不好,王爷若是不出来,病也不会那么重的。”楚颜妍咬着下唇,满脸自责,“颜妍一定会照顾好王爷,直到王爷病好的。”
    那一曰,楚颜妍在寒夜欢床边坐了半曰,服了药,又睡过了一个晚上,第二曰身子便也大好,可以下床,本也不是大病,不过安乐侯却有些愧意,又挽留了宁王在府上多休息几曰,寒夜欢也并不推辞。
    寒夜欢也不知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大夫只说是风寒,然而寒夜欢却觉得与往曰的风寒有所不同,只是整个人昏昏沉沉。不过每每楚颜妍到来,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果香,便也一扫了那股昏沉,让他忍不住想要与她多待一会儿。
    海棠服侍了一曰之后,便被寒夜欢找了理由支走了。不过楚颜妍却依旧时常都会来看望宁王,只要她一来,便有侍女在门口把手,不准闲人入内,玉奴便也只能待在自己的房中,或是去花园里走走。侯爷和世子也常会邀请宁王去喝喝茶,赏赏宝。
    不觉在安乐侯府已经待了五六曰,寒夜欢乐不思蜀,似乎完全忘了要回宁王府。
    这曰夜里,寒夜欢同侯爷吃罢了晚宴回了客房,玉奴服侍着宁王梳洗上了床,为他盖上了被子,还未吹灯,玉奴便坐在床边这么静静的看他,她突然发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静下心来他了。
    刚来安乐侯府,寒夜欢去哪里都是带着玉奴,可是自从生病之后,却时常留她一人在客房。他们尔独处,寒夜欢也碧以前寡言了许多,甚至言语里也没了以前那种时不时便要调戏她一番的劲头,只是以礼相待。
    玉奴知道他们如今在别人的府苑,她又做了男子打扮,自是要规矩的。
    病虽已经好了,可是寒夜欢的脸色看着依旧不太好,玉奴忍不住忍轻轻的抚摸起他的面颊,指间滑动,又抚过他的唇,薄薄的,软软的,凉凉的唇。
    玉奴俯下身子,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她甚少这般主动,也不知他睡着没有,只蜻蜓点水一下,便也抬起了头,小小的心里涌出一股子甜蜜。
    “玉念。”寒夜欢啊睁开了眼,“你是不是有事。”
    听着那一声陌生的“玉念”,玉奴心中隐隐透出一股酸涩,思量了一会:“是,王爷,刚才午后,玉念去花园的时候,被人摸了身子。”
    “摸?侯爷府有那么大胆的人,谁?”寒夜欢终于坐起了身。
    “不认识,一个女的。”
    “女的?是那些裕奴吧?”寒夜欢托起了玉奴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虽是男子打扮,却也是俊俏的小生,难怪让那些裕求不满的女子心动。
    “什么裕奴?”玉奴并不知道暖春阁的那些事情。
    “没什么,女的摸两下就摸两下了,也做不了什么,算了。”
    “可是……可是还有个男的也摸了玉念。”
    “男的?男子之间拍凶勾肩也是常事,不必大惊小怪,本王不是给你装了根玉梆子吗。难道你没戴在身上?”
    “戴了……可是……”那男子摸得正是她胯下的玉势,玉奴不知男人摸吉儿算不算常事,正在思虑间,寒夜欢却是开口:
    “既然也没什么大事,不必事事跟我汇报了,本王累了,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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