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画布哪里比得上柔软鲜活的真人呢？
    关白沐轻叹一声，思考着如何才能从霍宅把人骗出来。
    “关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门外的人又问。
    关白沐抬起头，想着苗柠那双带泪的眼，又想起关家其他人的算计，他语气很淡，“这件事情，不是应该去找大伯吗？”
    ……
    苗柠把快递拆开，盯着看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塞进柜子里。
    他刚把东西塞进柜子霍岐就回来了，苗柠猛地一下子关上柜门转过身抵着柜门去看霍岐，“你怎么今天这么早？”
    “嗯？”霍岐奇怪，“早吗？现在六点，正好。”
    苗柠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又强装镇定，“哦，对哦，我忘记时间了。”
    霍岐没有怀疑，他走过来，捏了捏苗柠的脸蛋，含笑道，“宝宝怎么呆呆的？”
    苗柠轻咳一声，“那……那我们下去吃饭吧。”
    霍岐握住苗柠的手，在苗柠手心挠了一下，“手心怎么有汗？很热吗？”
    “还好。”苗柠镇定自若，“就是有点饿了。”
    “那我们快些去吃东西。”霍岐微微皱眉，“下次饿了别等我。”
    “也没有那么饿……”苗柠嘀咕着。
    他跟着霍岐下楼，惊讶的发现霍云松也在。
    “因为有点事还没谈完。”霍岐加了虾仁给苗柠，他轻声说，“所以等会儿吃完饭我和他去书房。”
    苗柠：“……好哦。”
    他想，好吧，下一次。
    霍云松看了苗柠一眼，他默默地吃饭，脑子里却是苗柠好像没有很开心，因为把工作带回家了吗？
    说着下一次，但是这几天霍云松都来了霍宅，苗柠的东西一直没用上。
    直到除夕前夕，霍岐终于和霍云松敲定了他们的
    吃过年夜饭后，苗柠先上了楼。
    他把东西捣鼓出来，对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犯难。
    这些看起来就很奇怪啊……
    但是买都买来了，先试试吧。
    苗柠裹着被子给霍岐发消息，让霍岐上楼来一趟。
    霍岐一边和霍云松说话一边往楼上走，“等会儿你去书房等我。”
    霍云松答应了一声。
    “等到年后……”霍岐微微顿了顿，“霍家的事我不会管太多了。”
    霍云松低声说，“小叔要和苗先生结婚吗？”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当然很想和他结婚。”霍岐笑了笑，“我想有更多地时间来陪着他，他需要我。”
    这段时间这么忙，也是为了霍云松能更快地撑起霍家，霍岐想到时候他能带苗柠去做任何苗柠想做的事。
    霍岐在房间门口站定，轻轻地敲了敲门，“宝宝。”
    房门打开了。
    露出一条缝的男生脸色绯红，声音很轻，“霍岐……”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了跟在霍岐身后的霍云松，本来还有些赧然的苗柠此刻满脑子空白。
    霍岐速度极快，在看见苗柠穿着的那一刻就推门而入又砰的一声关上门。
    站在门口的霍云松神色怔然。
    他满脑子都是脸色绯红的男生脑袋上晃动的猫耳，还有堪堪遮住大腿的黑白裙子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霍云松低下头后退一步想，今天小叔应该不会再去书房了。
    苗柠被霍岐抱在怀里，许久脑子才转过来，他有些僵硬，“霍云松怎么还在……”
    “除夕夜，他在霍宅住。”霍岐声音喑哑，“还有点事没处理，我说让他去书房等我。”
    苗柠似乎才反应过来，他把脸埋进霍岐怀里。
    “他没看见。”霍岐喉结滚动着，“宝宝，他不用等我了。”
    “我……”
    “真可爱。”霍岐低下头，眼底的火燃烧起来，“宝宝怎么想到买这个了？”
    苗柠抓紧了霍岐的衣服，眼中有水光闪动，“我……我在网上看了一个漫画。”
    漫画上穿着猫耳套装的男生被对象狠狠地透了个遍。
    霍岐深深地吐出来一口气，他低下头亲住了猫耳男生的唇。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粗重地呼吸声。
    苗柠呼吸困难地想，那个漫画，好像有点东西。
    但是霍岐不太像那样放荡的男人，苗柠一开始只是想试试而已。
    人家都说女装只有0次和无数次，虽然穿过裙子，但是面对这套猫耳服，苗柠还是觉得很羞耻。
    他实在好奇霍岐的反应，他和霍岐还没做过，真的会如漫画上说的那样舒服吗？
    霍岐真的会露出那种不可控的表情吗？
    霍岐平时对他足够尊重和礼貌，那种事情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礼貌可言，霍岐能保持平时的风度吗？
    现在苗柠知道了。
    霍岐岂止是不可控，简直就是失去人性和理智，比漫画上的攻可怕多了。
    可怜的小猫咪被翻来覆去地蹂躏和舔舐，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苗柠哭得哆哆嗦嗦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哭声都断断续续的。
    外面的天早已黑透，那身短得可怜的裙子已经在霍岐的手下化作了一堆垃圾。
    霍岐还低笑着说，“宝宝，质量好像不太好，下次买更好的。”
    没有下次了！
    熟透的苗柠陷在枕头里，除了霍岐，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宝宝。”霍岐怜惜地亲吻苗柠布满了痕迹的蝴蝶骨，在苗柠的颤抖中声音沙哑，“新年快乐。”
    外面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新年了。
    从下午吃了年夜饭到现在，几个小时了……苗柠脑子恍恍惚惚地想，到底几个小时了。
    他后悔买这套衣服了。
    再也没有下次了。
    霍岐把苗柠抱进浴室，看着苗柠身上的东西，他一边愧疚自己太过分了一边又为苗柠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而感到满足。
    “宝宝。”霍岐轻声说，“你还没和我说新年快乐。”
    苗柠唇动了动，声音沙哑，“滚。”
    霍岐：“……”
    他有些委屈地想，他想停下来的时候苗柠一直在挽留他的。
    他一边细致地为苗柠清洗，一边低声说，“宝宝下次还想用什么？”
    苗柠：“滚。”
    霍岐声音越小了，“等宝宝睡着我就滚。”
    苗柠没力气再说话了。
    霍岐又问，“宝宝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苗柠大概是被揉得舒服了，小声的哼唧起来。
    霍岐手一重，在苗柠睁开眼时苦笑，“抱歉宝宝，给你弄疼了。”
    苗柠的手指轻轻地拉上霍岐的衣服，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真是不讲道理，明明是他穿的那套衣服，是他想看霍岐破防，但是现在他还在冲霍岐发脾气。
    明明……他很舒服的。
    霍岐用浴巾把苗柠包裹起来。
    外面的烟花声已经停止了，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霍岐声音很轻，“宝宝，我不需要你穿这些衣服取悦我，你只要站在那里我就很爱你了。”
    苗柠想他才不是故意想要取悦霍岐的。
    他问，“不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霍岐声音很哑，“宝宝穿什么都好看，但是宝宝永远不需要为了让某个人高兴而穿这些，除非是你自己真的喜欢。”
    苗柠许久才低低的嗯了声。
    “宝宝。”霍岐说，“下次我不会这么粗鲁了。”
    也没有粗鲁，苗柠其实很喜欢，霍岐已经很温柔了，他完全没感受到不舒服，他偷偷看过那种片，那些人完全不如霍岐，而且还很辣眼睛，可能是他没看到好看的。
    “我是自己想穿的。”在霍岐以为苗柠睡着的时候，他又听见苗柠说，“我不知道自己穿着好不好看，但是我就是好奇，我以前从来没关注过这些……”
    霍岐的手轻轻地拍着苗柠的背，“嗯，不是被强迫或者为了取悦他人而如此就好。”
    “即使那个人是你吗？”
    “即使是我。”霍岐低声说，“你在我心里，不需要外物催化就已经能让我情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