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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我在门外
时江安静的睡在病床上,唇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手背上挂着吊针,透明的药液顺着滴管传输进他的身体。
时江眼睫颤了颤,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过了一分钟,也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庄宴坐在椅子上,随意地靠上椅背,垂眼看病弱的男人,兀地勾唇,讥讽笑到。
“落水的滋味不好受吧。”庄宴眸光冰冷,轻声细语,“你把我丢进浴缸,看着我痛苦挣扎的时候,心里想的又是什么?”
“时江,我现在看着你毫无生机的样子,我就觉得,心里好痛快。”
他不加遮掩的,一字一顿的,残忍的在时江耳边说道:“你活该,时江。你活该。”
“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都说清醒过来的男人最可怕,事实也正是这样,说完这句话之后,庄宴就离开了这里,接连几天都没有再出现。
而时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醒来。
每天早上护工进去换药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句“好惨”。
同时也因为没有人在他身边,药水滴完了也不知道。
最严重的一次,是有一天药水滴完后,护工也没有及时发现,导致输液管里的空气险些进入血管,差点命丧于此。
当天值班的护工也很后怕,万一这个人因为他的疏忽而死在他们的医院,他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辞职了。
除了他之外,其他值班的护工也在私下里讨论过,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他们感到奇怪,惊疑,但到后来,也就习惯了,每天按时上班,定点查房,留意没有人看的房间。
直到某一天晚上,值班的护工意外看到一个人影进入了时江的房间,护工起身查看,发现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
男子精准的叫出时江的姓名,护工便也不在多疑,只在想可能是他的朋友赶过来了。
病房昏暗,男子伸出葱白玉凝的手,按一下了电灯开关。
病房一瞬间亮了起来。
阳台上的小绿萝争先恐后地对着男子竖起绿枝,张牙舞爪地想把男子吓出去。
可男子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还来到它的身边,摸了摸它的叶子,它便立马安静了起来。
像是被折服。
乖巧极了。
轻笑声从男子嘴里发出,病床上男人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望向窗外,轻描淡写道:“醒了就起来吧,庄宴不在这里。”
时江闻言,竟也睁开了眼睛,顺着男子的话坐了起来,他靠在床头,眼神有些落寞。
“时总,你现在在想什么?”
温裴背对着时江,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绿萝,纤细葱白的手指在茂密的叶间来回穿梭,若隐若现。
说他是摆弄,可他的动作更像是彬彬有礼的贵族公子,优雅又从容。
他的眉眼也淡漠的勾人,明明是普通的垂眸,却在夜色和绿萝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吸引人。
时江不由自主的就被他吸引了。
时江嗓子沙哑,长时间的昏睡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温裴,今天是什么时候?庄宴怎么样了?”
“你落水的第六天。庄宴很好,学起东西来很快,不需要怎么教就能举一反三,有朝一日,说不定能超过时总。”
温裴回身,给时江倒了一杯温水,时江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一连灌了几大口。
握着杯子,时江问:“顾青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温裴的错觉,他从时江这句话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给他一种,顾青也不过如此的错觉。
这里没有别人,温裴也不想和他绕弯子,直接了当道:“他在外面等我,就在下面,要我叫他上来吗?”
时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作何想法,复杂的情绪在眼底转了一圈,他又道:“你是不是该回我这里了?”
“是。”
温裴大方承认。
时江牙根一紧:“那你明天就来接我出院。”
刚上任就开始使唤人,不愧是时总。
温裴暗自嗤笑,答应了下来,紧接着,他说出了时江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
“庄宴已经找到实习的公司了。”
如他所想,时江很在意这个,听见这句话就开始发问:“哪里?”
“顾青那里。”
时江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痛苦。
温裴可不管他到底什么想法,继续补刀:“不过时总放心,过两天庄宴会以交换生的身份到您这里,增加工作经验。”
“这不是也是时总你希望的吗?让庄宴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您的副手。”
“恭喜时总,距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温裴满怀恶意又肃穆自然,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和平时毫无两致。
所以尽管时江觉得不对劲,也没有办法看出是哪里不对,更不会怀疑到温裴的身上。
在他的观念中,温裴是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那个。
大概是因为温裴在他面前一直很乖,没有说过不该说的话,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每一步都在他的准线法则内。
所以他信任温裴,允许温裴跟着他一起参加酒局,参加宴会,允许温裴在自己身边那么长时间。
鸟儿在窗外喊声叫唤,树叶簇簇,茂密的枝丫在夜色下,像极了一副画。
“咔哒”,门关了。
时江拔了手上的针管,慢慢悠悠地走到床边,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黑夜。
而在这夜色之下,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钻进了汽车。
汽车绝尘而去。
一点犹豫也没有。
温裴没有骗他,顾青真的就在楼下。
夜风抓住机会卷住时江的头发,缠绕了好几圈才离开。
碎发自然垂落,遮住时江的大部分额头,黝黑的眼珠子倒影着月牙,明亮极了。
不知道这个时候,庄宴在干什么。
时江想。
他有点想庄宴了。
此时的庄宴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念着,还在没心没肺的缠着温裴,要和他聊天。
屏幕里的温裴略显无奈,他转头问屏幕外的顾青,得到了肯定答复。
于是他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
庄宴:“???”
温裴:“你打电话来的前几分钟,我刚从医院出来。”
庄宴心下一紧,“这么晚了去医院干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温裴摇头,“我见过时总了,他的状态算不上太好。”
庄宴满头问话,下一句就问:“你去看他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把我……”
“他把你怎么了?”温裴状似不解,面露困惑,“时总欺负你了?”
庄宴紧紧抿着唇,暗地咬了一下压牙,“如果我说是呢?”
像是怕温裴不相信,庄宴连忙举出了之前的例子,“他不是也欺负过你吗?还……动手打了你,这些你忘了吗?”
他眉宇纠结起来,恳求地看着温裴,似乎不想温裴落到和他一样的境地。
“其实在你不在的时候,他总是会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庄宴说。
会把他锁在家里,会对他说出奇怪的话,甚至会恐吓他,让他别乱走,别乱出去见人。
可这些,时江以前是不屑做的。
“温裴,你要离时江远一点。”
庄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有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温裴心下了然,嘴上允诺会注意,行为上却并不是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和顾青一起去了医院接时江,顾青去办理退房手续,温裴则去病房里找时江。
时江大概是想了一整夜的庄宴,才会在看到温裴的瞬间喊出庄宴的名字。
这对温裴无疑是不礼貌的。
时江也是有点尴尬,但他好歹混了好些年商业场,这点应急措施还是有的。
只见他重复了庄宴的名字,身子往旁侧了侧,镇定开口:“庄宴没来吗?”
温裴恭恭敬敬,脊背挺直,脖子线条流畅,:“庄宴说他暂时不想见到时总,就没来。”
时江怅然若失,摇摇欲坠。
良久,他拉起唇角,狠戾一闪而过,被他快速压了下来。
“时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