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也没有等到父亲回来，朱雀令被父亲带走，也就此消失。”
    “我这身体就是那时候强行练功，想为父亲报仇埋下的祸根。”
    萧玖听得眼眶泛酸，但她的脑洞总是会在合适的时机冒出来：“你们说，约瑟夫夫妻会不会是来找卫家人报仇的？”
    她对卫幼宁说道：“你的父祖杀了很多外国高官，会不会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过来找你们的？”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紧张珠宝的遗失，除了珠宝本身的价值外，会不会也有这块朱雀令的原因？”
    “我之前听他们说事情办不成，责任什么的，会不会就是这件事情？”
    卫幼宁顿时紧张了起来，想把卫守安叫回来。
    “不必惊慌。”秦砚安抚道，“朱雀令现在我手上，他们失了重要线索，没那么容易找得到你们。”
    “我也会拜托同事多往这里过来走动，你们放心，这里是安全的。”萧玖也说道。
    “真的吗？我们多年来隐姓埋名，我连寻访名医都不敢，就是怕这样的事情发生。”
    “放心吧，我们之后会把找到的珠宝还回去，到时候，再探探他们的口风。”萧玖说道。
    她对那些为家国大义，舍生忘死的先烈都极为敬重，知道卫家姨甥是先烈的后人，她肯定要护着的。
    既然说了，卫幼宁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其他的令主在华国大乱的那几年也几次出生入死。”
    “我曾听我父亲说过，他曾有幸见过白虎令主率领动物大军支援华国军人抗争列强，只是……”
    那场战争敌我双方武器装备悬殊，我方基本是靠着白虎军带着动物大军去填的枪炮，才挣出一条生路。
    那样惨烈的场景，让萧玖忍不住地下头，眼泪砸在了青砖上。
    “你们朱家应该还有一条组训。”秦砚说道。
    “是。”卫幼宁期待地看着秦砚，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实在不想哪天华国又乱了，卫守安要依祖训背负责任，最后像她父亲那样一去不归。
    秦砚不知道怎么操作了一下，打开了朱雀令，从里面拿出了一枚指环，把指环递给卫幼宁，说道：“你们以后自由了，为自己而活吧。”
    卫幼宁泪如雨下，双膝跪地向秦砚行了个极为复杂的古礼：“多谢主上！”
    幼时，姐姐曾问过父亲，他们是不是都逃不过这些责任。
    父亲把她和姐姐抱在膝头，拿出藏着朱雀令的玉牌给她们看：“朱雀令里有一枚指环，是主上命人放进去的，只有主上的后人知道如何打开。”
    “如果有一天，这个人出现了，打开朱雀令，把里面的指环赠于你，就说明，咱们完美完成了主上的嘱托，此后，就可以随自己的心意活着了。”
    卫幼宁握着指环泣不成声，朱雀军三千多人，到现在，只有她和卫守安了。
    萧玖从卫家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得劲，华国这样的无名英雄太多了，她有些心绪起伏。
    秦砚知道这些事情对萧玖的冲击有些大，就没有说要去找裴风歌的事情。
    刚刚听到“动物大军”四个字时，他就想起了刚刚见过的裴风歌。
    他直接把萧玖送回了家，约定明天去国际饭店把珠宝给约瑟夫夫妻送回去。
    “我回去想想，明天怎么应对。”秦砚说道，然后，把手上的朱雀令交给萧玖，“这枚令牌，你来保管吧。”
    萧玖默默接过朱雀令，这块令牌代表的是朱雀军的历史，她也不希望它流落到别人手里，令牌放在她的空间里是最安全的。
    “卫家姨甥的房租，我以后就不收了。”呼出一口气后，秦砚说道。
    萧玖无语：“我以为你要说，你要把房子过户给他们。”
    “即使我要给，他们也不会要的。”
    萧玖点头，那倒是。
    “你说，裴风歌会不会就是白虎军的后人。”
    “别想了，好好睡一觉，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为历史了。”秦砚说道。
    萧玖：……
    之前感慨万千的可是你啊，秦砚同志。
    第109章 摔着玩
    晚上， 萧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想的都是“捐躯赴国难”这五个字。
    在华国动荡的那些年，有多少这样的无名英雄为国捐躯？
    她在想， 自己能做些什么，为他们的后人略尽些绵薄之力。
    她想到自己空间里的财富， 开始思考起自己能做的事情。
    京城某个偏僻的招待所，三个轮廓略深的男人正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阿帕， 联系到人了没有？”三人中最壮的男人沉声问道。
    “没有，我把信物放在了说定的地方， 没人接应。”阿帕阴沉道。
    “我们该不是被耍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烈接了一句。
    “不可能的，我们之前能那么顺利建立自己的种植园就是得益于他的帮忙，我们每年给的孝敬可是很大的一笔数目，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阿帕肯定的说。
    “那我们就要一直这样等着吗！”高壮男人阿横怒道。
    “再等几天， 实在不行， 我们就一拍两散，各自出逃吧。”阿烈一锤定音。
    见阿帕想要反对， 他说道：“华国军远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软弱可欺，从前不动我们，只是因为不想引起我们这边附近数个村落村民过多的伤亡而已。”
    “别忘了， 他们找准机会就敢明目张胆炸了我们的种植园。”
    想起这些， 阿帕也不说话了，当时太混乱，他们根本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召集村民对抗驻军。
    不过，他们的种植园虽然被炸了， 现在还被西北驻军管控， 他们也被通缉。
    但他们手上有不少钱， 离开华国找个地方重新立足是没有问题的。
    甚至， 他们能非常挥霍地过完下半辈子，只是他们三个谁都不甘心多年经营就这么毁于一旦，这才想着来京城找人，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东山再起。
    秦砚在打开朱雀令后，就从那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此时，他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繁星，长叹一声，跟萧玖相处久了，自己的心好像也变软了。
    他竟然在想，自己能为玄铁军的后人做些什么？
    在他从前的认知里，身为王师为君分忧本就是应当的，而现在，他会想，是自己的命令困住了玄铁军所有的人。
    他想找到所有玄铁军的后人，放他们自由。
    用萧玖的话来说就是：世界这么美好，放下负重，轻装上阵，该忙忙，该奋斗奋斗，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时候，也不要抠搜。
    若自己想要担责，那一定是自己想，而不是别人的强加。
    在萧玖看来，那些玄铁军的牺牲，虽然有王令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自己身上肩负的对家国道义的责任。
    秦砚现在能做的，就是还所有玄铁军后人自由，让他们对自己的人生拥有绝对的自主权，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被束缚。
    另外，他知道世道艰难，玄铁军后人中，不乏没有谋生能力的，他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他的想法和萧玖不谋而合，只是秦砚想的只是玄铁军的后人，萧玖却是想到了几年后的百万大裁军。
    那时候，会有很多军人脱下挚爱的军装，离开热爱的军队，重新融入百姓中，开始平静的生活。
    但是，他们中很多人可能无法被安排工作，或者极大一部分人是自己不愿意给华国增加麻烦，自愿放弃工作的分配的。
    他们从前有部队的津贴，和家人的生活还有保障，那之后，他们中很多人都只能守着微薄的田地，清贫一生。
    这一晚，萧玖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们，她想起了前世后来很红火的快递和外卖行业，还有搬家公司。
    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可以消化很多退伍的军人。
    萧玖心里有了点想法后，就睡了过。
    第二天，萧玖一早就走了，她和秦砚还要商量一下怎么应付那对外国人。
    昨天玉牌碎的时候，她还想着直接补钱给他们，但现在，知道了朱雀令的故事后，要萧玖补偿他们是不可能的了。
    若他们真的如他们分析的那样是过来报复的，她都不能放过他们。
    “要不我们就说只找到了一部分，然后一点点慢慢还给他们？”
    萧玖出着馊主意，主要，她本来对那对外国人印象就不好，现在还怀疑他们来华国动机不纯，她心里就已经很不喜和他们打交道了。
    “还是一定要还的。”秦砚拿出一块玉牌，“不过，到时候，他们自己没拿稳，摔碎了，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萧玖接过玉牌看了看：“可以啊，你昨天晚上连夜去晚市淘的？”
    “嗯，反正睡不着，干脆去了趟，顺便再看看市中市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见萧玖看过来，他摇头：“和上次一样，没有什么收获。”
    “那慢慢查吧，爷爷说，反正我们破了这个案子，后面还有无数的案子在等着我们。”
    “姜老看问题向来一针见血。”
    “对了，你有没有办法不动声色地扎一下别人的麻穴，而让人察觉不出来的。”
    秦砚给了萧玖一个“你懂的”眼神，萧玖确实懂了，她说道：“这个容易，交给我吧。”
    到了国际饭店，表明来意后，孟卓远热情地把人带过去，持续输出彩虹屁，都不带停歇的。
    可见，他被那对外国人折腾惨了，国际饭店经理的矜持都顾不上了。
    偏偏，他还能把彩虹屁吹的云淡风轻的，不知道秦砚什么感觉，反正萧玖听了就很舒服。
    她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古代的当权者，有时候，明知道这人是奸臣，还是舍不得杀。
    你就说，一个长相周正，举止得体的人，天天变着花样恭维你，你能不身心愉悦吗？
    “咚咚咚。”
    敲门后，门很快被打开，约瑟夫见是他们，立刻询问：“是不是找到珠宝了？”
    “是的，约瑟夫先生，我们的调查员已经帮你们把珠宝都找回来了。”
    “那小偷呢。”
    “小偷还没抓到，我们是在他销赃的时候，截下了这批珠宝，人跑得太快没有追上。”萧玖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