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哦。”
    姜时时两只爪爪都扒拉上了大白鹅的脖子，慢慢梳毛，开口说道：“我们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清楚，你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吗？我还有很多果子，都可以当报酬的。”
    大白鹅先是看向白凤凰，得到眼神同意，才微微点了点脑袋。
    又观察着其他那些人的表现，还是觉得眼前的小人类更好些，便说道：“听说你们不是这里的人？想要知道的应该有很多吧？那我先从大荒开始说起吧……”
    姜时时飞快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大荒，但听起来就很有故事感的样子。
    在听故事前，他找了个调节高度的双人大椅子出来，又在换装程序里搜索了专门给鸟打理毛发的工具，就带着坏哥哥坐在椅子上，用工具给大白鹅顺毛。
    他也没有冷落白鸟和黑蛇。
    分了几件给打理工具给坏哥哥，还不忘记找了个抛光鳞片的工具。
    所有东西都备齐，‘故事’也开始了。
    只见大白鹅抖了抖翅膀，像蛋壳似的东西就把他和坏哥哥还有白鸟以及黑蛇包裹在其中。
    前面都是大白鹅在说，只是它的叙述能力有待加强，说得断断续续，也不是那么完整，还得靠白凤凰和黑蛇再三补充，才拼凑成关于这个世界的完整消息。
    大荒便是当下副本世界的名称。就如其名，无边无际的大，也是混沌蒙昧后的万族大兴的时间。
    在这个世界，人类只是最小最不起眼的种族。
    而除了人类外，几乎各个种族都有它们的特长与天赋，不是翱翔与天空，就是称霸着海域……
    它们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甚至其中的强者轻易之间就能移山填海。
    白凤凰和黑蛇有一搭没一搭的补充着。
    它们并不是那么想开口。
    但架不住大白鹅替它们把人类送的灵果都收下，还积极邀请它们体验人类的按摩服务。
    ……
    没办法，东西已经收了，按摩也确实挺舒服，羽毛变得更顺滑，鳞片也亮闪闪，多补充几句话，倒也不是什么损失。
    关于大荒，能说的太多太多。
    姜时时听了整整半个小时，大白鹅都只是数出了三十多个种族，其中还包裹着重强调的什么圣羽玄白族，没错，这就是大白鹅的种族。光听描述就是非常战斗鹅的一族！
    他觉得都挺有意思的。
    但半个小时才这么些个种族，而大荒可不止万族这么多，要是等对方挨个说清楚，怕是十天半个月都说不完。
    想到这，姜时时与游无肆飞快对视一眼。
    随后委婉表示，想仔细听听关于人族以及源姜国的事情。为了照顾大白鹅的清醒，他还特地强调，就是为了源姜国才来到这里的。
    话也确实没说错。
    古国双王这个副本，指的就是源姜国没有错了。
    闻言，大白鹅并没有任何不开心，甚至还在心里松了口气。
    只有上天才知道，它为了精确描述出这些种族，用尽多大的努力！甚至，它也不知道大荒有多少个种族，本来还打算把牢里有的全都描述一遍，剩下就直接说数不清。
    现在好了，不用再绞尽脑汁去想形容词！
    “人，就很弱，他们里面也有能成为强者的，但很少，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种力量。”
    大白鹅抖了抖被姜时时梳得有点痒的翅膀。
    即便它很是讨厌源姜国，也非常公道开口说着：“人族千年来力量天赋最为出色的就是源姜国女王，她也是当下人族最强者。不然也不会把吾等都关在这个破地方！要不是忌惮她，吾族早就把吾救出去了……”
    大白鹅一说到这个，就忍不住再次发表吃人的各种言论。
    刚开口，就想起来它似乎刚刚答应过小人类不再吃人，硬生生把话咽下后，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再开口。
    最后还是游无肆主动询问源姜国双王的事情。
    然而听到这话的三个非人类生物都有些茫然，不管是大白鹅的真迷茫，还是白凤凰与黑蛇的晃神，都透露出这件事的不一般。
    黑蛇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他摆了摆尾巴，看在人类给它把鳞片打理得舒服的情况上，开口说道：“大荒里没有关于源姜国另一位王的消息，至少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是源姜国的禁忌。
    游无肆见双王这方面打听不到什么信息，便也没有多说，而是继续在源姜国与其女王方面入手。
    关于源姜国，白凤凰和黑蛇都愿意多说两句。
    但只要提到源姜国女王，黑蛇那双竖瞳就会紧紧把人盯着，也不给白鹅和白鸟说话，谁开口就瞪谁，像是护着独属于自己的珍宝似的。
    气氛就这么僵持下来，久久都没有谁再开口，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新消息。
    时间缓缓流逝着。
    独属于副本的饥饿与疲惫感准时施加在玩家们的身上，牢房里就这么响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腹部鸣叫声。
    咕咕咕个不停。
    声音堆叠着，像是交响乐般，穿过了‘蛋壳’，传到了姜时时和游无肆耳中。
    大白鹅也听到这声音。
    它好奇转动脑袋，朝着外面的那些人看去，最后视线转了一圈，落在了小人类那似乎也在咕咕叫着的腹部。
    这是，饿了吗？
    同样听到动静的黑蛇冷哼一声。
    它也知道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见某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尸还在坚持不懈给自己的尾巴打磨鳞片，便抛出了个还算有价值的消息。
    人族将灭。
    作者有话要说：
    *
    游无肆：顺手擦个鳞片，没有时时的爪子牵着，手闲不下来。
    第285章 古国双王
    准确些应该说，人族将会在千年后逐渐消失于大荒。
    这是三百多年前，具有预知一类相关天赋的数多个种族窥探到的人族未来。而人类在收到此风声后也进行了各种占卜推算，得到的结果依旧大同小异。
    没有谁清楚千年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但人族的陨灭，已经小有苗头。
    大荒万族兴盛，就没有几个种族像人这样弱小且生命短暂！
    不仅没有强壮的身体，也没有锋利的爪子，甚至牙齿都咬不动木头与石头，族群里甚至没有多少个能掌握特殊力量的使用。尤其是幼崽，脆弱得毫无自保之力，连吃东西都需要亲族喂到嘴里，还没有任何的传承记忆。
    简直跟大荒其他种族格格不入。
    即便曾经大荒还存在着类似于人族这样的脆弱种族，也都早就已经消亡得干干净净。
    人族确实仍然有诸如源姜国女王这样的强者在支撑着，也能在万族中占得一席之地，但拥有特殊力量的新幼崽已经越来越少。
    在后继无人的情况下，千年后的未来也不难想象。
    黑蛇只是粗略提了几句。
    打磨鳞片的手艺确实不错，但也不至于到让它心甘情愿把所有消息都倒出来的地步。
    人族的命数在大荒万族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要在牢狱里待久了，都不消等多久，大概明天就能听到某些种族嚷嚷着人族快点灭亡。
    听到这个消息的姜时时有些茫然，不只是表情，连脑袋都愣愣的，也懵的很。
    拿着梳毛工具的手一抖。
    忍不住呢喃道：“人族…灭亡？怎么会呢？”
    他新来后见到最多的就是人，接触最多的同样还是人，实在很难想象，如果世界上没有人这种生物，会是个什么模样。
    虽然现在的自己没有生命特征，只能算得上个尸体。
    但生前到底也都还是个人，朋友同伴什么的也都是人，种族的代入感也非常强。
    “怎么不会呢？”
    白凤凰翅膀上刚梳蓬松的羽毛被姜时时的爪子压塌些许，它晃了晃大翅膀，看向姜时时那张确实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惜也瞧不出跟别的人类有什么太大差别的脸。
    继续说道：“万物有始必有终，没有什么是能永恒不变的，即便大荒也有着它的命数，人族不过是大荒万千种族中并不算太起眼的一个罢了。”
    姜时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拽紧手里的梳毛工具，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游无肆，试图听到些不停的声音。
    可惜，注定失望。
    游无肆在小僵尸那满是期待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附和着白凤凰的话语。
    万物都有尽头。
    即便是人类，即便是世界，都难逃它们注定的宿命。
    眼下的事情也不难理解，不过这个世界的气运选择了万族，人族则气数将尽。其他世界也有着诸如此类的情况，当人族兴盛时，万族逐渐消失世间，直到只留下难以摸寻真相的些许痕迹。
    对于世界来说，不过是一种发展。
    但对于消亡的种族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灾难。
    见状，姜时时脸都皱了起来。
    他回想起副本后看到的每一幕，每个人类npc，还有经过的各种建筑，低声开口：“都要消失吗？就不能，就不能想想办法……”
    “这也是这里的人类该愁的事情，跟你们这些从其他世界来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白凤凰直接打断了姜时时的话。
    它抬头看向这个小小的人类，字句清晰继续说道：“更改命运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有时候，还不如种族直接消亡。你们外来者不要干涉大荒的命运，这也不是你们可以改变的事情。当然，如果你还是坚持想向你的前辈们一样，在这件事上插足一脚，最后骨头都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我也不会阻拦。”
    说到这，白凤凰再次看向了姜时时，随后打量着游无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