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湖水冰凉,水面并没有漂浮的杏色裙衫和白袍,衣衫完好。
她靠在湖边石头上,背后顶着冷硬的石面,身前一片柔软,睁眼一瞧,她竟抱着个女子,崔寄梦还未来得及惊讶,女子回头,那张脸无比熟悉。
这是她自己!
更大的困意袭来,她无暇去思考这些,意识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牵着走,她的神识稍微飘高了一些,这才发觉原是大表兄抱着自己,弹琴的手在被杏色料子遮住。
崔寄梦有些不悦,但依然怯生生,不敢直视他,嗫嚅着:“别查了……我以后不让二表兄碰了,成么?”
因这句话,梦中不合常理的不甘霎时稍稍得到缓解,他在她侧脸落下一个赏赐般的吻,“真乖。”
风拂柳叶,发出沙沙声响,偶有几只麻雀停在枝头,崔寄梦只觉那些鸟儿似乎成了精,在树上交头接耳,讽刺着他们的荒诞,崔寄梦羞得低下头。
于青天白日之下,没有纱帐或者假山石的包围,周遭空落落的。
心虚羞愧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远处岸边的柳树后,忽然出现一个宝蓝色身影,正朝这处走来。
崔寄梦心一惊,猛地挣扎,像那日落水时一样,被身后人稳稳制住了。
“不成,二表兄来了……”
“有何不妥?救你的人,是我。”谢泠舟收紧手心,在她耳际命令般陈述。
崔寄梦声音抖得像一条细线,随时要断掉,“可我,我是他未婚……”
未婚妻子还未说出口,谢泠舟指腹按住柔唇,冷声命令。
“让他看着。”
作者有话说:
云鹰:公子拾妻不昧
男主: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知音.女人》栏目时间———
是我是我还是我,这回我的作者朋友没有穿书,她是从文里跑出来的!
大夫人怀了姨娘的孩子带球跑,人生地不熟,球球好心人v她一个收藏,快让黑莲花男主找到她,把她抓回书里酱酱酿酿( 跑啥跑,我要看狗血!)
狗血指北【《暖香入怀》by老顽彤 】
娇软美人vs偏执深情黑莲花男主‖替嫁冲喜+错认梗+强取豪夺+日久生情+带球跑
赵昭生性柔善,长得尽态极妍、身负异香,可惜生母早亡、嫡母不慈、生父不爱,碧玉年华就替嫡姐嫁给年近四旬的安国公冲喜做了续弦。
次日,安国公府人人素缟。
赵昭……成了寡妇。
更要命的是安国公的外室找上门来,肚子里还有个遗腹子!
赵昭把人留下抬成了八姨娘,只是这美若天仙却过分高挑的姨娘着实眼熟得很。
没想到故人重逢,他们竟然成了姐妹?!
彼时他是风光无限、备受姐妹追捧的小国舅爷,她是吃了闷亏也不敢吱声的怯懦庶女。
如今她为妻,他为妾。
他要跪下敬茶叫她“夫人”!
赵昭看着裴凤慕伏低做小,还被他用补品滋补得愈发丰姿冶丽,白嫩柔滑。
“夫人,您身子不好,妾身给您守夜吧。”八姨娘长眸低垂。
守夜就守夜,他扯她肚兜做甚?!
—
残月如细,红艳露香,赵昭被堵在床角,裴凤慕雌雄莫辨的脸上神情哀婉:“夫人,妾身怕是生不下孩子。”
她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呢?”
烛火溶化了伪装,裴凤慕魅惑一笑,骨节匀称的手指不由分说地解开细细的红带:“只能麻烦夫人代劳了。”
暖香入怀,红烛垂泪。
自此青纱帐夜夜染春香。
——赤鸡吗,所以快v她一个收藏,让男主把她抓回书里吧!o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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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亵渎
◎他的手只适合捧着圣贤书◎
梦被从中斩断。
断在长指湮入瓶身那瞬间,手中白玉瓶猛烈抖动,梦应声而碎。
谢泠舟猛地睁眼,仅仅是抬起眼皮的动作,就需调动所有意志力,像强行将一个深深刺入心口的羽箭拔出。
拔出羽箭虽要忍受极大疼痛,但倘若放任不管就会走向末路。
他将佛珠拿在手心,披着外衫起身到院外去,头顶圆月高悬,清凌凌的月光撒满沉水院,侧目望去,院墙边上露出截紫藤花,是隔壁皎梨院伸过来的。
谢泠舟无声叹息。
梦中她剧烈挣扎,那样守礼的姑娘,并不会像这紫藤花一般越过墙头,她就该规规矩矩地在一方院落中安静盛放。
隔壁皎梨院。
崔寄梦睁开眼,绯红眼角有些湿漉漉的,她伸手抹了抹。
梦醒已有许久,但她迟迟无法从那种铺天盖地的羞愧中脱身,梦里二表兄就站在湖边,静静看着他们。
大表兄却不以为意。浸湿的杏色料子,贴覆在修长手掌上,勾勒出五指轮廓。
像被一只羽箭钉在树干上的大雁,崔寄梦无力后仰脖颈,疏忽间又飞来一只长箭,穿过羽毛,刺入娇嫩皮肉。
耳际至今还回荡着大表兄低声询问的那两句话,那两句问话何尝不是两支利箭,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她翻了个身,用薄被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茧,不由回想当初聘猫时,她不留神把瘦将军名字写成“别叫”。
当时谢泠舟修长白净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她暗自感慨,这双手真好看,十指拨弄琴弦时定然很赏心悦目。
身上热热的,崔寄梦又翻了个身。
大表兄如圭如璋,清傲出尘,连手指都透着不容亵渎的干净。
那手适合执笔弄墨、拨动琴弦、捧着圣贤书,唯独不适合搅弄糜艳红尘。
清晨。
看着镜子里眼圈乌青的少女,崔寄梦心情无比烦乱。
管事嬷嬷见她又没睡好,便道:“城西有位善治不寐之症的老大夫,但今日初一不出诊,后日让采月给您去抓服药吧。”
崔寄梦点了点头,眼中又有了神采,希望喝了药能好转。
浑浑噩噩过了一上午,下半晌,谢泠屿和谢迎鸢兄妹来了,称谢执猎到些肥美野味,邀她到二房用晚膳。
崔寄梦正为那些梦困扰,虽面对二表兄时会羞耻愧疚,但想着多和他相处兴许能少做点梦,便答应了。
一路上,谢泠屿兄妹有说有笑,她也渐渐抛却羞赧,展颜欢笑。
三人相互嬉闹着穿过园子,皆未曾留意到,藏书阁二楼窗边有位白衣青年,正遥遥望着亲如一家的三人。
她面对自己时拘谨胆怯,和二房兄妹两竟能笑得那般开怀。
*
谢府占地颇广,分为三处园子。
大房二房占据南北两园,东面是前院和主屋,中间则是花园和假山石林、石林周围有杏林,湖边和佛堂,再就是西院,包含皎梨院和沉水院,及几座小院。
因多数时候众人一般聚在前院或园子里,崔寄梦只来过二房几次。
刚踏入院门,就碰见舅舅谢执。
见到崔寄梦时,谢执先是一怔,默然看了她良久才哽道:“是阿梦啊……”
崔寄梦闻到一股轻微酒气,猜测是二舅舅饮了酒,把她认成阿娘了,他是这府里,除外祖母外最关心阿娘的。
她带着敬意行礼道:“舅舅万福。”
谢执欣慰地笑了笑,“好孩子,自家人不必拘礼。”
谢迎鸢开起了玩笑:“爹爹说得对,都是自家人!指不定明年就得改口了呢!”
谢泠屿调侃妹妹:“要嫁进来的,和要嫁出去的就是不一样啊!瞧瞧表妹对爹这般恭敬,学着点。”
他走到崔寄梦边上,瞥到二人鞋尖在一条线上时,才满意地停住了。
谢执看着儿子和外甥女并肩而立,笑道:“你小子打小脸皮厚,可阿梦和阿鸢都是小姑娘家,好歹收敛收敛。”
谢泠屿低眸瞥一眼崔寄梦,她微低着头,只能看到乌发上的蝴蝶珠花,但也足够让人心头一阵温软。
他收回视线,故作正经:“爹说的对,表妹是姑娘家,但阿鸢嘛,不好说。”
刚说完,脚面被狠狠踩了一脚,谢迎鸢眼中燃着怒火:“我的好兄长。”
谢执看着三个年轻人无忧无虑打闹,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亦畅然大笑。
屋内王氏听到笑声,讶异地循声而来,见夫君和孩子们正在一处说说笑笑,已许久未见到他这般开怀。
这一切皆因崔寄梦到来,她能让家中其乐融融,便是再合适不过的儿媳人选。
王氏释然了,吩咐朱嬷嬷:“嬷嬷帮我取来那只和田玉镯子吧。”
朱嬷嬷迟疑着:“可那镯子是夫人您留给未来儿媳的……”
王氏笑道:“嬷嬷您糊涂了呀,梦丫头便是我未来的儿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