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老，那为何天仙定压散仙一头呢？”
    青年忍不住追问道。
    冥老闻言，面上露出难色，思索一阵才拱手答道：
    “这个……少主请恕罪，这点冥轩也不知晓。似乎，似乎涉及到新旧法统，是以无论散仙如何天赋异凛，都无法取得超过天仙的上限。”
    “原来如此。”
    青年点点头，旋即向冥老拱手。
    “多谢冥老解惑！”
    “呵呵，少主客气了。”
    老者说这话时，面上满是欣慰之色。
    二人相处上千年，他早已经是将青年视作己出，否则光凭一份过去数万年的契约，又怎叫人会心甘情愿遵守？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此处。”
    “不久后，因楼道宫那边将山门大开，招收弟子。若少主能成功拜入，说不定就有机会将光阴与虚无道法合二为一。”
    冥老语焉不详，拉着青年进入门扉消失。
    半晌，吕仲这才现身出来。
    “果然，明虚法跟虚明法之间，的确存在着联系。”
    想到这里，他掐指一算，得出方才永明宫二人门扉通往的地方，双手朝虚空中一拉扯，很快就朝着算出的地点追去。
    一处荒野上空，忽然银光一闪，虚空中跌落出两道人影。
    正是方才离开的永明宫修士。
    未等他们站稳脚跟，就听得旁边一道声音。
    “能否劳烦二位，替我解答一个问题？”
    冥老跟青年愕然抬头，才发现半空中竟有着一名黑发修士，身上不见半点气息泄出，却给人以一种相当压抑的感觉，就好似面对一眼见不到底的深渊。
    真仙！
    二人脑海中，瞬间闪过如此字眼。
    意识到这一点，冥老将青年挡在身后，才强忍着心中恐惧，冲吕仲恭敬一礼：“不知前辈您需要问什么？”
    “这个简单。”
    吕仲微微一笑，将方才二人话语复述。
    “我想知道，这明虚法跟虚明法之间，到底存在着何种联系？为何你方才会说，能够将二者合二为一。”
    听到是这个问题，冥老心中稍松一口气。
    虽然来人实力相当惊人，且能道出“明虚法”和“虚明法”，可既然不知道内里隐藏的秘密，就说明不是永明宫旧敌。
    至于秘密本身，其实不算多么珍贵。
    旋即，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道：“回前辈，关于您问的这点，晚辈恰好知晓一些。明虚法跟虚明法的来源，据说是在极久远的时代前，那时候还是旧法畅行的时候，它们本为一体，是属于时空道宫的根本传承。”
    “时空道宫？”
    吕仲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道宫名字。
    也即是说，六大道宫其实曾经只有五，只是其中的时空道宫出了变故，导致分裂成为黄昏与因楼两大道宫。
    第700章 时空真章
    “那又该如何将它们……合二为一？”
    吕仲驱除杂念，问出最关心问题。
    “这个……”
    冥老稍稍迟疑，才重新开口：
    “不瞒前辈，明虚法跟虚明法合二为一，虽然能得到时空道法，也即是‘时空真章’，可这并非人人皆能做到之事。”
    见吕仲目光注视着自己，他连忙将一段口诀道出。
    “此无名口诀，是彼时的时空道宫修士，在熔炼功法时所用。奈何经过传承，它已经缺损了不少。”
    “若以后前辈，您同时掌握了时空两大法则，或许可以通过补全口诀，将光阴与虚空两大道法合而为一，凭此就可接引来时空道宫的秘传——时空真章。”
    “竟这么简单？”吕仲有些惊讶。
    他原本以为，想要得到时空道法，还需要历经劫难。
    却不曾想，只需同修时空两门道法，然后在天仙九境时候，将所有灵灯凝聚在一起，就能得到时空真章。
    一旁的冥老闻言，不禁眼角抽搐。
    没错，说起来是简单。
    可做起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曾经永明宫传承数十万年，期间不知多少天才修士浮现，可直到数万年前灭亡，也无一人能将无名法诀补全。
    更别说将两大道法而为一，最终得到时空真章了。
    修补的难度，由此可见一斑。
    吕仲察觉到冥老表情，心中猜到了此时的难度，旋即指尖多出两道毫光，不等二人有所反应，就将之射出其识海。
    一番操刀，精准将相关记忆抹除。
    做完这些后，才身形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两名永明宫修士面面相觑。
    “冥老，方才……我们是？”
    青年只记得二人传出秘境，就再记不清之后的事。
    “少主勿要多问！”
    姜还是老的辣，冥老很快明白过来，自己二人是遭遇了实力惊人的存在，连忙拉着青年一起，朝虚空处叩拜。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
    壶中道场。
    吕仲从虚空穿出，出现在这里。
    此趟永明宫秘境之行，过程中虽满是意外，但好在结果是不错。不但取得了目标光阴道法，还得知了时空道法——时空真章的获取方式，可谓是满载而归。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冒任何风险。
    “估计这会，那几位同道还在忙活着呢。”
    他想到月华宫主等人，不由就是一笑。
    诚然，以真仙的经历经验，不难发现永明宫秘境隐藏的秘密，可想要全部看穿，依旧是一件十分困难之事。
    除非是修炼虚空之道，否则大抵会被秘境建造者瞒过去。
    随后吕仲开始参悟明虚法。
    目前的他，虚明法已是修炼到了第三盏灵灯，若不趁早让明虚法追赶上来，恐怕以后会有功法失衡之患。
    花了数年工夫，很快就粗略看过。
    许是本为一体的缘故，两门道法中存在着诸多相似之处。
    得益于此，吕仲参悟起来如鱼得水。
    ……
    数甲子之后。
    壶中道场。
    无穷银光绽放，当中可见一盏银灯沉浮。
    这便是明虚灵灯。
    盘坐悬浮于空的吕仲，这时候喃喃一语，将虚明灵灯纳入体内后，才眼皮微颤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眸，面上随之浮现激动表情。
    一抬手，指尖有二色光芒汇聚。
    一银一灰，分别代表光阴与虚无。
    此刻二者紧密纠缠，他心念一动就瞬间合二为一，化作一缕星海般璀璨的光芒，颜色介乎于银灰之间，虚幻又难以琢磨。
    “这便是时空之力？”
    吕仲能感觉到，此道光芒中隐藏着惊人的力量。
    忽然，他面色一变。
    嘭的一声，一团耀目白光炸开。
    “咳咳咳！”
    吕仲被炸得有些发晕，同时明白以自己如今境界，并不能真正控制时空之力。
    “不过若用来当作底牌，倒也未尝不可。”他暗暗思忖，以时空之力强大，哪怕是同为天仙境界的对手，恐怕也难以接下。
    “不错，当真不错！”
    初体验时空之力的威能后，吕仲对此感到相当满意。
    “可惜这时空真章，须得补完那法诀才能得到，不然若能在天仙境界习得，当真是可以天仙境无敌了……”
    要知道的一点是，就算时空道宫分裂，黄昏道宫跟因楼道宫无论拿出哪一个，凭着至高法则这一优势，都照样能位列六大道宫行列。
    吕仲收敛心情，然后就到潮生洞稍稍休憩。
    劳逸结合，方才是长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