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隐婚而牵扯出来的负面词条话?题全部?被屏蔽。
铺天盖地的各大营销号集体出动转发那条澄清博。
热评第一条——事先声明,我?也谴责私生饭。就?是好奇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乌鸦的毛都能洗成白的了。光是撤掉这些热搜就?得花多?少钱,大眼?仔恐成最后赢家,不得不怀疑那个p婚纱照的私生粉是来总派来拉高gdp的。
周凛月看完这些,抵着手机背部?的手指蜷了蜷。
能做到这一切的......
大抵是听见了屋内的响动声,阿姨过来敲门:“我?炖了汤,还?是先吃点饭,不然胃会难受的。”
周凛月收拢思绪,听到阿姨的提醒,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饿到肠道菌群都开始紊乱,发出咕噜的响动声。
她起?身去应:“我?洗漱完就?去。”
阿姨说:“那我?先给你盛出来。”
周凛月听见了下楼的声音。
她洗漱完之?后换好衣服下去,阿姨已经将汤盛了出来,石斛黄芪乳鸽汤。
周凛月坐下后,环顾了下四周,询问阿姨:“家里没人了吗?”
阿姨听到她这句拐弯抹角的话?便有些想笑。
分明知道她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回了她的话?:“小莲和慧姨去海鲜市场了,晚上家庭医生应该会过来。”
周凛月指腹抵着勺柄:“这样啊。”
阿姨瞧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也不逗她了:“先生中午就?出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
阿姨口中的很快的确很快,周凛月那碗乳鸽汤还?没喝完,她听见门外传来车轮压过水泥路面的声音,以及轻微的刹车声。
阿姨过去开门,下午的阳光是温柔和熙的。
他一身深色正?装,与袖扣同?色系的领带,修长深邃的眉眼?压出几分并不显眼?的疲惫来。
阿姨接过他搭在臂间的外套,掸平整后挂好,准备晚些时候拿去干洗。
餐桌上,周凛月捏着汤勺,因为他进门,而挪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在秦昼看过来的瞬间又闪躲着移开。
他们相比起?来,一个平静,一个慌乱。
落下风者显而易见。
阿姨挂好外套后过来,温声询问道:“饭还?没好,我?先去给你盛碗汤?”
秦昼的目光还?放在周凛月身上,手指搭在桌面似有若无的轻叩几下。
他点头,道了谢。
阿姨转身进到厨房,偌大的客厅里便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
因为人少而显得越发空旷,说话?仿佛都有回音。
这座城堡一般的庄园,光是每日的打理都需要十几个人。
周凛月能够感受到始终有道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只能通过喝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喝了没两口汤就?没了。
要说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最后还?是尽数咽回腹中。
这种时候要是突然起?身肯定会成为焦点,到时候就?不得不去面对秦昼了。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假装自己碗里的汤还?有。
她在心里祈求阿姨赶紧从厨房出来,秦昼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轻慢的声音平缓响起?:“空气这么好喝?”
周凛月被吓到咬了舌头,轻哼一声缩了下脖子,然后松手捂住嘴。
秦昼见状,微皱了眉,走?到她跟前?的椅子旁坐下。
“张嘴,我?看看。”
她能感觉到嘴巴里弥漫出了淡淡的血腥味,如同?铁锈一般。
但秦昼坐在她跟前?,比起?被咬伤舌头更让她感到局促。
她没有反应。
秦昼拉开她的手,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张嘴。”
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做不到反驳他的话?。
她轻轻张开嘴,柔软的舌尖只有一小道口子,细微到流了几滴血后便停了。
秦昼的眉头松展开:“没什么事。下次吃饭的时候注意点。”
“嗯。”
她闭上嘴,点了点头。
阿姨刚从厨房出来,看到这对小夫妻面对面坐着,离得那么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又退回了厨房。
那天的晚饭周凛月没有吃,秦昼也没有吃。
周凛月不吃是因为她喝完那碗汤就?已经饱了。
秦昼说他没什么胃口。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周凛月又拿着手机刷了会微博,那件事仿佛昙花一现?,热闹一通之?后偃旗息鼓。
互联网仍旧热闹,可讨论的话?题早就?变成了其他艺人。
一天的时间不到,该解决的人解决了,该澄清的事情澄清了。待所有人知道真相之?后,将与她有关的话?题全部?撤掉。
通过这次事件,周凛月除了收获一大堆路人的怜爱与热度之?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负面影响。
反而还?有舞蹈节目借此向她投来了橄榄枝。
林昭说如果换了别人,遭受到这种事少说也要褪去一层皮。
这个世道本身对女性就?更加苛刻,想要毁掉一个女人的办法很简单,造谣加诽谤。
不管你后期拿出再硬的证据自证清白,总会有人闭着眼?装瞎。
可周凛月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操控这一切的人甚至将舆论变成了她事业上的踏板。
林昭由衷地佩服,也是由衷地好奇。
到底是谁。
有背景有能力,还?有远虑。
是啊,到底是谁。
周凛月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可脑海里早就?浮现?出答案来。
就?在她想的入迷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她起?身去开门,却看见了门后的秦昼。
对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她顿了顿,还?是侧开身子让他进来了。
秦昼在沙发上坐下,看她倒了杯花茶放在面前?的桌上,然后她自觉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秦昼从容不迫的低呵一声:“坐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
周凛月立马摇头,声音很轻:“没有的。”
他微抬下颚,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坐过来。”
她一愣:“嗯?”
秦昼知道她听到了,所有没有多?余重复第二?遍。
看她表情茫然的停在原地,大约又在心里纠结到底要不要过来。
最后说不清是理智和感情哪个占了上风,她还?是听话?的过来了,虽然与他坐在同?一张条形沙发上,但中间还?是隔了一段位置。
秦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目光下放到她身上。
昨天晚上还?缠着他,非要在他怀里睡觉,今天倒好,又开始与他拉开距离了。
“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周凛月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挺好的。”
回答完之?后,好像才迟缓的意识到什么,“昨天......是你和我?在一起?吗?”
他平静地承认了:“嗯。”
周凛月极轻地眨了下眼?,想到自己从前?每次发病时的古怪反应,她顿时觉得呼吸都变得短促许多?。
“我?应该......”她咬着下唇,犹豫问道,“我?应该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举动来吧?”
秦昼的确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和害怕。
他不知道她从前?发病是什么样子。
沉默几秒后,他摇头:“没有,你只是自己躺在床上哭了一会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做。”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听到他这么说,周凛月还?是松下一口气。
见他面前?的茶杯空了,她说再去给他续一杯。
结果刚站起?身,脚踢到桌角没有站稳,整个人往一旁踉跄,刚好摔在秦昼的怀里。
左手下意识地撑在他大腿内侧。
他看向她的目光显得那样沉静,但里头却明显带着几分轻侃。
周凛月擅自悟着他眼?神里的意思。
是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假装摔倒,故意占他便宜?
她坐起?身,刚想和他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