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舒悦洗漱完准备关了电脑入眠的时候，尹璐瑶的视频却打了过来，舒悦用电脑接了她的视频。
    屏幕上的她脸色苍白状态很不好，一开口声音就发颤，“你……能带我去他的吊唁会吗？”
    是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可能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舒悦不知如何安慰，但应下了她的请求，“我明天就回泸西市。”
    视频挂断后，舒悦直接联系了余杭的经纪人，她又点燃了烟，坐在桌前，一根连着一根，直到睡前，被尼古丁挑起的神经还在作祟。
    半梦半醒之间，好似有人轻轻揽住了她，在她耳边说着。
    没关系，我在呢。
    梦里檀香味扑鼻。
    ——
    第二天舒悦起了个大早，匆匆收拾一番就准备往机场赶，但在茶馆门口正好碰上收工的张黎。
    简单对话后，张黎知道她要回泸西市，就打开了订机票的软件，“我和你一起。”
    舒悦不明所以，还未来得及反应，张黎就已经叁两下订好机票，抬起头来，“我在国内哪儿都能采风，顺便呗。”
    舒悦有些踟蹰，“我回去是有事，我可能……”
    张黎收好了相机，“我也就随便逛。”
    人家要去，舒悦也不能阻止，她只好点点头。
    飞机落地时已经快到中午，吊唁会就在下午，办得很急，就像是还有人匆匆想借着这一件事赚一波流量。
    尹璐瑶一身黑裙，倚在车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悦看到她后就只顾着走过去，没来得及顾及到身边的张黎。
    但张黎也丝毫不恼，只是在她身后喊着，“姐姐!你忙完了再联系!”
    舒悦挥挥手，还是急匆匆往尹璐瑶方向走。
    坐上车后，尹璐瑶整个人显得安静，一言不发的握着方向盘。
    舒悦也不冒险开启话题，于是车内沉寂如死灰。
    快到了吊唁会门口，路上有许多举着牌子的粉丝，哄闹不断，尹璐瑶的车缓缓在被人群挤压的马路上行驶。
    是余杭的经纪人亲自出来迎的舒悦，在看到她身旁的尹璐瑶时很明显的有所震惊。
    舒悦牵起了尹璐瑶的手，但却被人挣脱开来。
    她声音平静至极，“我跟着你就行了。”
    舒悦并未强求，只是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抚，“好。”
    几人走近会馆内，有许多知名的演艺界人士都献上了手中的花，但尹璐瑶也并未走近，只是看着那被白菊与绿叶簇拥的灵台，她甚至看不清全貌，被人挡得严严实实。
    她与他好像从来就如这般，隔得好远好远。
    舒悦再一次牵起她的手，“可以走近些的，也可以参与流程。”
    尹璐瑶望着她，眼里像灌了死水。
    她再一次挣脱开舒悦的手，“不用了，我只是想看看，已经够了。”
    舒悦知道她心里难过，正欲开口劝说时，尹璐瑶却抢先了一步。
    “毕业的时候，我跟你说我想爬学校旁边隐于山，你记得吗？”尹璐瑶转了话头，问些不相关的。
    舒悦自然是记不清了，过了这么多年，况且那时候她忙上忙下的，哪里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尹璐瑶看着她迷茫的神色，忽的一笑，“你不记得了。”
    “那你今天能陪我爬一爬吗？我很好奇那座山山顶的样子。”她又问。
    舒悦的唇微张又微合，就算她不知道尹璐瑶的想法，但她现在也是无法拒绝的。
    “当然可以。”
    于是，两人再一次回到车里。
    但这一次却并未一直沉静，张黎打了电话过来，语气兴奋的给舒悦说着她拍下的照片看到的风景，末了还问舒悦准备去哪儿。
    “去隐于山。”舒悦兴致不高。
    “我知道!刚刚看攻略看到了，正好在姐姐你大学旁边哎，我可以一起吗？”
    舒悦眉间染了一丝不耐，“你要是想去就去。”
    张黎敏锐的察觉到了舒悦的态度，也敛了情绪，“那我下午也去看看，我就先不打扰姐姐啦。”
    电话终于归于安静。
    “谁啊？”尹璐瑶突然开口问。
    舒悦摇了摇头，“一个茶馆的客人。”
    空气又安静许久，舒悦才听到尹璐瑶像是自语一般说了一句，“你一直是受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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