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每个月明着给平台流量费，她自己本人还要私下给方总监另外一笔“供养费”，这笔花销，她可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这找谁说理去，付钱了就要认这个游戏规则，不要抱怨。
    程曦知道，自己这么做无异于是助长这种所谓不良的风气的。
    所以她原则闷声发财，不去对外宣扬这种不利于社会积极向上正能量的行为，包括对自己的员工也不说半个字。
    废话，哪个老板和自己员工说自己行贿啊！
    而魏远，则继续说了这个园区保安系统的一些问题：
    “这个园区里的保安，像黑社会一样，要收礼，我每次都要塞一包烟，车子才给进，挺烦的，我们的办公费这几天买烟都花了好几千了。”
    程曦点头：
    “这个我清楚了，买烟的钱不用省，不过也不用买的太好，其他家塞什么烟，咱们也塞一样的，不要主动去送东西，跟别人一样就行，免得招人讨厌。”
    例会开好后，王舒颖道：
    “程总，今天你的…嗯，朋友过来，不用这么麻烦去外面吃，让魏远去边上一家饭店打包就行，我们在办公室吃，正好你给我们开了例会，我们趁机把你交代的一些工作做了，出去吃太浪费时间了。”
    程曦笑道：
    “你们倒是很积极工作，倒显得我不懂事了。”
    接着魏远便出去打包菜去了。
    见魏远走了，赵美芳朝程曦挑了挑眉，瞪了瞪眼睛，带着八卦的表情，问道：
    “程总，我发现你的男朋友是不是比你年纪小一些？”
    “他比我小？”
    程曦听到赵美芳说的话，对“男朋友”这个词她倒已经脱敏，不那么在意了，她只是好奇在旁人眼里，她和李言生理上是同龄人，怎么会因为灵魂年龄的不同看起来年龄不同呢？
    王舒颖道：
    “虽然程总外表看上去很像高中生，不过气质特别不一样，当然不是说你成熟，不对，是一种淡定的气质。”
    程曦不在意这种成熟，年纪大的形容词，成熟就是成熟，成熟总比稚嫩更好，更适合这个社会。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坐着写作业的李言：
    她觉得李言和他同龄的男生比起来，也已经足够成熟了。
    第104章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程曦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办公室的样子，完全由自己的员工们代为布置。
    不过她对这种事儿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只要上学了以后，她就不太有机会来这儿呆着。
    不过，今天的办公室还坐着一个李言。
    她走到办公桌前，敲了敲桌子。
    李言抬头看着她，一脸无辜又茫然的表情。
    他应该是刚刚从作业堆里回过神来。
    程曦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个，吃饭了。”
    李言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笑道：
    “嗯，知道了程总。”
    李言和程曦走到了外面的工位上，魏远已经把买来的菜都放在了一张折叠餐桌上，底下还铺了报纸，并给程曦和李言都拿了碗筷。
    今天的菜还是挺多的，这家饭店档次比较高，打包的菜全是用饭店自己的盘子送过来，并没有放在塑料打包盒里，待会吃好了饭店的人会过来回收餐盘。
    李言没有说话，拿着碗筷，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饭。
    其他三个人也有点拘束，一边吃，一边观察着李言和程曦。
    王舒颖吃着吃着，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赵美芳笑道：“吃得好好的，叹什么气？”
    王舒颖道：
    “我都不知道该羡慕程总，还是羡慕他了。”
    李言闻言，看向了王舒颖，吃饭的动作稍微顿了顿，随即，嘴角微微的上扬。
    他随后又低下头很认真的吃饭。
    魏远问道：“你为啥要羡慕他们俩？”
    王舒颖笑道：“你难道不羡慕他们吗，真的好般配啊。”
    李言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但他依旧很努力的在吃着饭。
    程曦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出如此赤裸裸的话，只觉得浑身僵住了，她瞥了一眼李言。
    发现李言竟然偷偷在笑！
    他笑什么？？
    程曦心下一紧，只觉得有点心跳加速。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李言对这样的“开玩笑”并不反感，甚至还有点喜欢。
    ？？？？
    程曦还没来得及思考李言这表情背后深层次的含义的时候，别的人也开始刨根问底了。
    赵美芳问道：
    “诶，帅哥，你现在是在读研究生么？怎么还要写作业啊？”
    李言对王舒颖的话有些不解。
    按照她的意思，难道不知道程曦高中生的身份？
    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程曦啊程曦，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竟然敢假冒身份在课余时间做生意，而且规模如此巨大。
    看情况，这三个员工竟然还蒙在鼓里，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毕竟员工每天处理的事情这么多，随时都有可能知道他们面前这位老板的真实身份。
    李言看着这三个员工，他们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他又看了一眼程曦。
    他发现程曦表情有一些紧张。
    他读出了程曦脸上的警告。
    “嗯，我在江城大学读研究生。”
    此话一出，程曦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这李言说谎的水平，已经和自己有的一拼了。
    但是她的三个员工，表情却同时肃然起敬了起来：
    “卧槽，江城大学的研究生！太牛逼了！”赵美芳惊叹道。
    江城大学可是全国排名前三的重点高校，位于x市隔壁的一线城市江城，提起这个学校，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天啊，读书又好长的又帅，没有天理了。”王舒颖震惊过后，没忍住感叹道。
    程曦看着李言，只觉得非常的无语：
    这位仁兄可真会编，竟然编了个江城大学研究生的身份。
    天知道，这个学校，就算是正华高中这样的重点高中，一年能考上的人也只有几十个人而已。
    程曦只好尴尬的微笑，打算把这个谎就这么蒙混过去。
    这下，这两个女生看着程曦的目光更加的羡慕了。
    不过，见这对情侣似乎不怎么主动说话，三个员工也比较识趣，再问了李言一些问题，李言都非常迅速的编了相应的谎话，毫无破绽。
    程曦已经不敢看李言了，生怕她自己绷不住露馅。
    但是李言却乐在其中，他一边回答问题，一边观察着这个办公室的一切。
    聊了一会儿后，电脑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旺旺聊天提示音，这两个女生非常不舍的从餐桌边起来，去到各自的工位上继续上班。
    魏远倒是不怎么八卦，他打算下午再拿点烟去园区的保安部走走，于是和程曦打过招呼后也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恢复了之前的忙碌状态。
    李言起身，走到程曦面前，歪着头问道：
    “一起出去消消食呗？”
    程曦也不想呆在这里感受这让人窒息的氛围了，于是匆忙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转身先朝外面走去。
    李言则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出去了。
    园区很大，这个点，有很多公司都在午休或者吃中饭，员工们在路上三三两两的走着。
    “你……作业做好了啊？”程曦问道。
    “写好了，这周作业不多。”
    “……你下午如果没事的话，要不先回去吧？在这里你也没事做啊？”
    “………”李言没有回答，继续走着，欣赏着园区里宽阔整齐的街景。
    “你在想什么？”程曦抬头看了看沉默的李言。
    李言没忍住笑道：
    “我在想，你究竟是谁。”
    程曦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些麻了，许久，才压住心中狂跳的心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