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了？”棠溪接过菜单，一目十行扫下去，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但也没有什么是特别不想吃的。
    “没有，”卫景曜摇头，“你先点。”
    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卫景曜还没有确定下来棠溪真正喜欢的菜肴是什么，她好像不是那么挑食。
    棠溪沉吟片刻，想了一会儿后开口，“麻婆豆腐和蒜蓉炒时蔬吧，要空心菜，如何？”
    “不吃肉吗？”童雅静问，“我刚刚只点了酸菜鱼汤。”
    “也足够了，我们吃不了那么多的。”棠溪是知道天下美食的份量，“先看看够不够吃，不够再说。”
    “再来半只白斩鸡。”齐天乐说道，“出来吃饭怎么可以没有鸡肉呢？”
    “……”棠溪一怔后有些无奈地笑了，“好吧，是我忽略了。”
    点好菜之后，伍子民就进来下单了，顺便谈一谈刚刚说的冰块，以及做冰粉、刨冰的生意。
    伍子民觉得很不错，但是今晚是他值班，他还有不少工作要做，看了看手表后，抬眼去看棠溪，“等会儿和任明知谈怎么样？”
    “可以，你先忙。”棠溪是没有意见的，“麻烦你了。”
    “不用，这是分内事。”伍子民出去了。
    卫景曜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在这一方面他说不上话，就看着棠溪，听着她是怎么说，心中再计算一下，觉得可行就不说话。
    如果有其他问题，卫景曜也会提出来，然后大家一起商量如何解决。
    没过一会儿，任明知带着笔和本子进来了，在棠溪的旁边坐下，两人一起商讨着夏日清爽活动的准备。
    齐天乐没有想法就听着，童雅静不懂这些，把菜谱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反正就是不说话，也不去看卫景曜。
    二十五分钟，上菜了。
    任明知和棠溪也说得差不多。
    “那我今晚去联系一下卖冰块的。”棠溪的夏日清爽活动有看头，但是也有弊端，那就是旁人看见了很容易就能学会。
    可不要紧，天下美食胜在环境舒适，其他酒楼想学也要看一看有没有这个实力。
    总体来说，这个活动还是有很大的盈利。
    “棠记也会做冰粉，但是不做刨冰。”棠溪忽然提起，“刨冰太浪费时间，也很占用地方。”
    棠记现在没有足够的地方可以放冰块，买回去，冰块也很容易蒸发的，不划算。
    但天下美食不一样，这里还有足够的空间，虽然不能储存太多的冰块，但是半天的量还是足够的。
    “夏日清爽活动就安排在午后，下午一点到四点之间，其他时间我们不做。”棠溪是注重做生意的，但又不是没有留给旁人一条活路。
    在其他时间，别的酒家想要怎么做，棠溪都不会理会。
    “会不会太短了？”任明知觉得最好就是全天候供应，这样的生意才稳妥。
    棠溪摇头，“不行，我们没有适合的地方大量储存冰块，买太多回来也是会融化的。”
    如果有冰箱和空调的话，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而且也不能作为一个重点去发展。
    几十年后，几乎每个餐厅都会有冰粉，甚至是就餐免费食用，还不限次数。
    也就是现在才能做一点彩头来吸引人。
    任明知差点忘了还有这个条件，拍了一下脑门，“我把这个给忘记了。”
    “你们先吃饭，我出去整理一下，然后就去找卖家。”
    “好。”棠溪点头目送任明知出去。
    包厢内又剩下他们四个人了，齐天乐看着一桌子的菜肴，瞧着色香味俱全，但仍然是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吃习惯棠溪做的饭菜后，再吃别人做的总感觉不完美。”齐天乐叹气，“过几天考完试后，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一次吃上棠溪你做的饭菜了。”
    齐天乐不提这一茬，棠溪也忘记问了，“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回去吗？”
    “嗯，”卫景曜点头，“那边出了一点问题，不回去查清楚我不放心。”
    卫景曜也想多留意几天，但还是很在意杨勇拿走的那份文件，杨诗白是在配合调查，但她和杨勇两人的关系，卫景曜并不是很相信她。
    只有亲自回去看过，检查过了，卫景曜才能放心。
    棠溪是没有意见的，这件事也很重要，“考完试的那天晚上，我来做开水白菜，第二天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过来……”棠溪本来想说早一点过去做早饭，但是想要考完试后他们就要上课了。
    也就是说棠溪没有办法送卫景曜了。
    这一停顿，卫景曜他们都看到棠溪身上，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卫景曜也想到了什么，“没事，下次还有机会的。”
    棠溪噗呲一下笑出声来，“也是。”
    他们两人的职业注定是聚少离多。
    第950章 要怎么吃
    棠溪笑了，卫景曜也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忍住跟棠溪一块儿笑起来了。
    在旁边的两个人看来，他们两个就是冷不丁地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们开心也挺好的。
    童雅静有点好奇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齐天乐耸了耸肩膀，“由他们就好了。”
    “我们就是来当陪衬的。”
    陪衬需要做什么？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坐在这里，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个人不是来约会的，是朋友来聚餐。
    童雅静明白了，默默地把椅子挪过一点，那棠溪和卫景曜两人看起来就是一起的，而她跟齐天乐也是一起的。
    就是可惜，他们不是一样的关系。
    童雅静诶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有对象。”
    “呵呵，”齐天乐瞥了一眼过去，“就你？还想要有对象？”
    “下半辈子吧。”
    “……”童雅静不想跟齐天乐说话了。
    ——
    天下美食的夏日清爽活动在第二天就宣布了，冰粉和刨冰这两个新鲜的词语吸引了不少人进来。同样的，还有其他酒楼的人也纷纷派人到天下美食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卧底们进来了，然后不想再出去了。
    天下美食里面太凉快了，外面太热了。
    几个卧底都是认识的，他们坐了同一张桌子，也点了冰粉和刨冰，以及其他美食。
    天下美食的菜肴和棠记的相比较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但是有林光辉和向安平两位大厨师坐镇，味道还是一绝的。
    毕竟也不能要求还在上学的棠溪出来工作，而且大部分人的味觉也不是那么厉害。
    只要安安分分，循规蹈矩的，不出任何错误，大家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现在天下美食很凉快，门口外面都等了不少人，甚至有人有异议，要求天下美食给人限定时间，总不能就一坐一整天。
    这凉快也是要让其他人享受一下的。
    任明知和伍子民两人商量一番后决定每桌自上菜后只能坐四十分钟，入座后也要在二十分钟内下单。
    整体来说，每一桌都有一个小时坐着休息，已经是很不错了。
    可外面仍然有人是不舒服的，依旧觉得时间太长了，其他人都等不到了。
    可任明知和伍子民两人都没有再理会了。
    实际上，来天下美食的每一桌客人，在菜肴全部上来后，吃完了，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不会真的坐足一个小时的，大家都是有工作要做，有事情要忙活的，只是碰到午餐和晚餐时间，这两个时间段是格外多人。
    与此同时，棠记的菜单上也多了一道菜——冰粉。
    一些老顾客是听说了天下美食有刨冰可以吃，特意过来看一看，问一问棠为民，“老板，怎么没有看到你们这儿也卖刨冰啊。”
    “只有冰粉诶。”
    “我们厨房做不来那么多，就只能做冰粉了。”隔壁的休息室里面也专门做了一个柜子放冰块，冰粉做好后就放进里面冰着，口感都是一样的。
    “刨冰也需要到冰块，我们这儿也没有地方放太多。”棠为民乐呵呵地解释。
    老顾客想了一下也是，“那成，今天我就来一碗冰粉，其他的，跟以前一样，来一碟牛肉丸，然后再要一个炒河粉。”
    “好的。”棠为民让柯学民下单，又低头忙活了。
    现在柯学民升职了，是棠溪提出来的，说服务员有田招娣和林大阳两个人就可以了，那柯学民来得最早，能力也突出，可以升为领班，薪水也加了不少。
    柯学民高兴，请每个人都吃一碗冰粉，棠为民也真的是一分钱没少的收。
    现在柯学民的工作态度比之前更加认真和积极了，但是效率稍微低了一点。
    棠溪说那是太高兴了，过两天就好。
    棠为民和毛若兰两人也就由他去。
    而其他人的职位一直都没有变化，但大家都看到了升职的希望，每个人都很积极。
    这一会儿，毛若兰在厨房里面看着棠为民给出来的名单，这是在村里能找到为数不多的农民愿意卖牛的，可瞧着上面的记录，这里面的每一头牛都很老了，也做不了什么活。
    更过分的是，有人还想将自家的病牛拉出来卖。
    毛若兰看到这些小字都要气笑了，“这都是什么人啊，牛都病了，还想拉出来卖。”
    “这人要是吃了，那还得了的？”说着毛若兰又叹气，“溪溪怎么就突然想要做那什么牛瘪汤啊？”
    这牛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好找。
    “可能是在书上看到了觉得新奇，想要试一试？”许清和听着毛若兰的语气感觉有点不妙，以为毛若兰是在怨棠溪。
    毛若兰诶了一声，“溪溪好学我是高兴的，但这个牛是真的不好找。”
    而且买了回来还要养两天，先让它把肚子里面的草料都消化结束了，再喂中草药进去，这才能宰杀。
    “这牛瘪汤是真的难做啊。”毛若兰听到做法后也是很疑惑，想着为什么会有人去吃这个，而且棠溪问起来要不要也一起尝一尝的时候。
    毛若兰的心是拒绝的，可这是亲闺女，毛若兰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兰姨，这天底下千奇百怪的吃食我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丁娴以前听别人说过，“有些地方还吃虫子呢。”
    “像蜈蚣那些。”丁娴自个儿说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幸好溪溪这会儿没去看这些书，这看了说不定也想试一试虫子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