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江枭继续刚刚没问出结果的问题:“那男人到底是谁?”
陆知鸢心里本来是虚的,可他质问的语气太明显,她扁了扁嘴:“普通朋友。”
这会儿又成普通朋友了。
江枭可没那么好糊弄:“普通朋友会送你巧克力?”
陆知鸢低头揪着他的衣领没说话。
江枭在她腰上一掐,力度很轻,像挠痒痒似的。
陆知鸢特别怕痒,本来脸上的红就没消,被他这么一挠,脸红到了脖颈。
“说不说?”
见她想往后躲,江枭扣在她腰上的两手往身前一带。
女孩子特有的柔软压在他怀里。
江枭喉咙一滚,一开口,嗓子都沉了:“故意吊我呢?”
陆知鸢一点点把脑袋往下埋,额前头发,羽毛似的,从他鼻尖轻扫过他的唇,再到下巴。
下巴那里是江枭的‘死穴’,他把脸往后倾,刚好给陆知鸢腾出了位置。
脸一整个的埋进了他颈子里,以为那里足够安全,可她哪里知道,那才是男人最危险的领地。
轻洒在他喉间的温热,让他的心口开始起伏出杂乱的频率。
怀里的人,却要命地用指尖轻轻在他的锁骨处画着圈。
江枭今天穿的是一件天蓝色衬衫,尽管里面是一件白t,可布料轻薄。
指尖碰到的地方,燎原似的,在他心里纵了一把火。
而陆知鸢也感觉到了他心跳的不规律,眼睫扑簌两下,她不解地抬头,还没看清他的脸,脑袋就被一双手捧住了。
他的脸瞬间放大至她的瞳孔,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青涩却又莽撞的一个吻,像他的人一样,看似内敛,却又野的不行。
鼻息间被他的气息所笼罩,陆知鸢只觉自己就要缺氧,攥成拳的小手,绵绵无力地砸在他肩膀,像小猫爪上的肉垫。
毫无震慑力不说,还柔软的可爱。
放开她时,她的唇瓣已经被碾成了深红。
呼吸急促,两人瞳孔都染出了潋滟水光。
额头相抵,呼出的沉沉气息更是钻进彼此微张的唇缝。
四周静的能听见彼此沉乱的心跳声。
“对不起——”
“你——”
两人同时开口,低哑撞击着她的轻柔。
两人都轻笑一声。
余下的话又都被他们默契地咽了回去。
江枭掌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搂进怀里。
“昨晚我一夜没睡,”贪恋她身上淡淡茉莉香,江枭把她以压在他怀里的姿势,把脸埋进她颈窝:“好困。”
陆知鸢撇嘴想笑:“你不是睡到中午了吗?”
“没睡醒,”他声音越发地低,撒娇似的:“你别走,让我抱着睡一会儿。”
陆知鸢没说话,抬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心跳声已经传不进她耳里,但是能从相贴的心口感觉到。
傍晚的天黑的很快,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笼罩。
陆知鸢不知什么时候也闭上了眼,不知睡了多久。
是一声很轻很轻的“妈妈”让她眼睫颤了两下。
他应该是做了梦。
陆知鸢把手在他后腰,轻轻抚了抚,几下后,耳边又传来一句——
“我错了,你醒醒......”
梦呓的声音里带??x?着颤音,也能听出哭腔。
陆知鸢眉心渐渐往一起拢。
这声音,这句话......
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她想了许久都没想到。
而在那两声之后,抱着她睡着的人却没有醒,只是中途欠起脸又往她颈子里埋紧了几分。
陆知鸢也不知道当下那时是几点,院子里静悄悄的,房间里也静悄悄的,耳边只有他轻匀的呼吸声。
可渐渐的,她原本平静的心跳却有了起伏。
不因别的,就是想到了今天和他接吻的画面。
那是她的初吻。
当时除了羞,脑海里就剩空白。
现在才开始在她舌尖、心里,还有脑海里回味。
强势里又带着让人心悸难平的温柔,一路被他循循善诱伸出舌尖,与他相缠。
她没有经验,几次牙齿磕到他,他也没有松开,反而耐心极好地将她带领......
突然就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与他产生的各种纠缠,莫名觉得好像套路似的。
诱着她......
掉进了他深埋的蛊。
想到周围人说他是头狮子,陆知鸢突然在想,她是不是已经打开了他的笼子。
可这手里的钥匙,到底是她自己偷的,还是他亲手递到她手里的呢?
江枭这一觉睡的沉,是萦绕进呼吸里的淡淡香味,让他浅皱几下眉,又掀开了眼。
只是入目漆黑,眯着眼角浅浅回忆了短瞬,这才后知后觉是在她房里。
怀里的柔软,还有轻洒在他心口的温热,让江枭手臂一紧。
当时他的两臂环在陆知鸢的腰上,睡前他抱的紧,后来他熟睡后,手臂的力道就松了。
陆知鸢在回味与他接吻画面的时候,又偷偷把他垂落在沙发上的一条胳膊重新搭上她的腰。
偷偷的,也轻轻的。
不知是怕弄醒他的美觉,还是怕他发现她的小动作。
总之就很喜欢在他怀里的感觉。
比她自己睡了这么多年,任何一个夜晚都要心安。
因为四下漆黑,而怀里的人没有出声,江枭就以为她没醒,所以保持着睡着时的姿势。
静默了一会儿后,怀里突然传来清浅一点笑。
刚想抬头,压在他锁骨处的那点重量突然没了。
下一秒,下颚线的地方有柔软的触感传来。
一触即离,却又在短暂后又贴了上来。
一下、两下、三下。
锁骨处又压回来一点重量。
江枭唇角在感觉到那片柔软的第一瞬就已经弯了弧度。
看来是醒了有一会儿了,醒了也不吱声,又在那偷着乐,又是亲他的......
江枭也不打算戳穿她,干脆就着当下他营造出的‘睡着’的假象,顺势搂着她往沙发里一倒。
顿感怀里的人僵住了。
江枭把胳膊压在她颈下,给她当枕头之余,又把唇贴在她额头。
四下静谧,江枭能清楚感觉到她心脏的起伏,刚好在他心口往下一点。
一下又一下,砸了他好久。
江枭忍着笑意,突然轻喃一声“鸢鸢”。
陆知鸢只觉心脏一紧,本来怦怦直跳的心口,因为他那声,被奇怪地安抚住似的。
她没敢动,也没敢应他,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盘旋着他那句轻呢。
“鸢鸢”是她的乳名,除了奶奶和艾黎,再无第三个人这么喊过她。
只是没想到,从他嘴里喊出的那声叠音,听在耳里会这么不同。
缱绻的像是说着多撩动人心的小情话。
把她的心都喊的软塌塌的。
但是没等她再去回味,搂着他的人突然翻了一点身。
半个身上压上来的重量,让陆知鸢整个人没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陆知鸢下意识想用手去推开的时候,漆黑到看不见他脸的暗色里,她的手腕被准确无误地逮住。
匀热的呼吸轻洒过她的脸,最后停在她耳畔。
酥痒酥痒的。
陆知鸢紧张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