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健身房出来，准备叫个出租车。
    身后没有摄影师跟着，还真是轻松。
    乔开霁呼出一口气。
    今天他都快有阴影了。
    “开霁。”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乔开霁一惊。
    下一秒，他的脸上条件反射般地露出了笑容，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裴辞！你怎么在这里？”
    他走到裴辞车边，低下头看车里的人。
    “我今天有个行程提前下班了，李pd他们跟我说你在这里，我顺路过来接你。”
    乔开霁刚刚运动完、洗完澡，脸上还有着运动过后的红晕，整个人蒸腾在潮湿的热气里。
    裴辞有些口渴。
    这当然是他的托词。
    他看了直播。
    熟悉又陌生的乔开霁出现在镜头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甚至来不及去看那些尖叫的弹幕。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乔开霁的模样。
    什么时候，总是跟在他身后，总要被他托着保护的病弱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了今日这般健康、充满了诱惑力的成年人了。
    他对乔开霁的感情是在日积月累中自然形成的涓流。
    在清冷月光下潺潺流动，温柔又包容。
    他总是想把乔开霁捧在手心里呵护，生怕哪里弄疼了他。
    作为一个健全的成年男人，他当然也做过许多很乔开霁相关的旖丨旎的梦，每次梦里的他都惧怕将瓷娃娃一样的乔开霁摔碎，动作柔了又柔、轻了又轻。
    然而那短暂的直播片段后，蛰伏在他心底的猛兽撕破了他虚伪又脆弱的面具，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窜了出来。
    那涓流一下子翻涌成了激昂的海洋。
    凶猛又热烈。
    他想和乔开霁相拥。
    但这次不再是以曾经的保护者姿态，而是劫掠者。
    他想把他的宝贝弄哭、撕碎，将破碎的他囚禁起来。
    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想压下自己这离谱的念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火不仅没有被浇灭，反而燃烧的越来越旺。
    明明昨晚才见了乔开霁，他现在却疯狂思念他的模样。
    所以他来了。
    他看到了乔开霁。
    重新穿回常服的乔开霁又变回了裴辞记忆中的模样。
    他伸出手，指尖落在乔开霁的肩颈处。
    “衣服没穿好。”
    乔开霁乖乖地弯下腰，他的脸毫无预兆的凑到裴辞面前。
    裴辞的心脏漏了一拍。
    乔开霁的呼吸轻轻的，裴辞想到了直播间里的画面。
    那平淡的呼吸声忽然变了味儿。
    他心中的火又燃烧起来。
    这样的距离换成以前的裴辞，他总是会盯着乔开霁漂亮的嘴唇看。
    他想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印记。
    而现在的裴辞，眼神落在乔开霁因为弯下腰而自然而然露出的锁骨处。
    他的眸色暗了暗。
    “好了。”他拍拍乔开霁的肩膀，指腹带过乔开霁滑腻的皮肤。
    乔开霁的身体有了细小的战栗。
    他眨眨眼。
    他有点不解刚才流窜过的电流是什么。
    “上车，我们一起回去。”他若无其事道。
    “哦，好。”乔开霁想不通那是什么，他绕了一圈，坐到副驾驶上。
    乔开霁坐上副驾驶。
    “今天你做直播了吗？”裴辞问。
    乔开霁一下子就想到了乐逸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白皙的皮肤上染上红晕。
    “今天直播主要是乐逸和别南星两个，我是顺带的。”他含糊道。
    裴辞能看到后视镜里乔开霁的模样。
    他的喉咙又发干了。
    他的心情从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我本来以为我要等一个小时，你才会从健身房里出来。”
    “怎么出来的这么早？”他启动车，随口问。
    “昨天太累了，不舒服？”
    乔开霁在裴辞面前没有什么秘密。
    他热衷于将自己所有隐秘的事都和裴辞分享。
    唯独这一次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裴辞这些正常的提问都能让他想到那尴尬的场面。
    “不是，就是……觉得那个健身房没什么意思。”
    “观众们都想看别南星和乐逸的cp，我一直待在那里会打扰到他们。”乔开霁心情乱，脑子也被连带的缠绕起来。
    他想到什么说什么。
    “从别墅到健身房挺远吧。”
    “既然这样，别墅里不是也有器械，你在别墅里健身好了。”
    “我给你请个上门的私教，省的坐那么久车了。”
    裴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他趁机把早就打好的草稿抛出。
    乔开霁的确不准备去健身房了，他没想到裴辞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都帮他打点好了。
    “好。”
    他瘫倒在副驾驶上。
    “啊……到底还是要依靠你。”周围没有了其他人，他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怎么，你不想依靠我？”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现在也长大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能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吧。”
    “成年人。”裴辞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
    乔开霁以为裴辞这是在嘲笑他。
    “怎么，年满18不就成年人了吗？我都24了！”乔开霁说。
    “是啊，你都成年了，还都24了。”
    乔开霁总觉得裴辞这话说的怪怪的。
    “知道就好。”他哼哼一声。
    裴辞觉得自己距离疯了可能就一线之隔了。
    他看着乔开霁的睡颜，明明和以前别无二致，裴辞却清楚地知道，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到了。”裴辞说。
    乔开霁缓缓睁开眼睛。
    他睡着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今晚我来做晚餐吧，你给我打下手。”乔开霁忽然说。
    “你想做什么？”
    “牛排。”乔开霁回答。
    “上次我和别南星童笙一起去超市买的，本来童笙说要做，现在我先做了吧，回头去超市再买一份。”
    “不用你特地去买了，到时候我直接带过来新的。”
    “你不会要带很贵的牛排吧？”
    “不行吗？”
    “那这样我做的牛排的味道不就比童笙差远了，他们会以为是我的手艺不行的。”乔开霁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