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桀风道。
“那你怎么……”清漪顿道。
“只是解这封印之法、极是怪异,我不便说罢了。”桀风道。
“何等怪异法?”清漪奇道。
“如今且不必细说,只交于我便是。”桀风道,“不过,柳默、清漪,有一事,却需你们相助。”
“何事?但说来便是。”清漪道。
“万华朝佛阵乃佛家至尊至清之阵,需由清净之身为之,所以,我便要将此阵法授予你们,由你们来催动此阵。”桀风道。
“好。”清漪道。
“另外,还需一事。”桀风道。
“什么事?”清漪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40章 弦月西楼
☆、风欲狂诸心各意(小结局开始)
“万华朝佛阵需以佛家至典《妙法莲华经》为法阵。”桀风道。
“《妙法莲华经》?”清漪道,“这却没有。”
“有。”柳默道。
“有?在何处?”清漪道。
“圆觉大师便通晓此经。”柳默道。
“正是,差点儿忘了他了。”清漪道,“我这就去请他前来。”
清漪去得一时,与圆觉大师同回。
桀风再将此节说与他。
“阿弥陀佛,贫僧只知礼佛,法阵之事,其实不知。”圆觉道。
“册中所记,《妙法莲华经》所在之处,便是万华朝佛阵阵立之时,大师只需念诵经文,法阵自成。”桀风道。
“如此,贫僧便拼力一试。”圆觉道。
清漪、柳默便向他深深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如此,普渡众生本就是佛家之本。”圆觉大师道。
二人拜罢,清漪向桀风道:“那封印之事……”
“我自会安排。”桀风道。
“这样便万无一失了吗?”清漪道。
桀风默然一回,摇头道:“不是。”
“不是?”清漪道,“不是什么?”
“成与不成,还需看幽绝他自己。”桀风道。
“这是何意?”柳默道。
“万华朝佛阵乃度化之阵,仰佛则生,逆佛则亡。”桀风道。
“这是怎么个说法?”清漪道。
“幽绝若能顺应此阵,以麒麟心法顺势而化,则能将朱厌戾气化为麒麟所用;若他执意以朱厌之气反攻此阵,必死无疑。”
“原来、是这样。”清漪道。
“我们这些人的结局,也会因之而改变,是吗?”柳默道。
“是。”桀风道。
屋内一时静默无声。
稍时,清漪开口道:“桀风,幽绝待他师父情重,即便真能顺应万华朝佛阵,恐怕他亦不会助我等牵引青龙。”
“事在人为,成败由天。”桀风道,“你们先熟稔阵法,不可大意。若能练成此阵,便可前往迟越。若练而不成,只好作罢。”
“作罢?”清漪道。
“仇怨虽深,却也不能让活着的白白陪葬。”桀风道。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练成的。”清漪道。
“嗯。”桀风只微微点了点头,将羊皮册子交予二人。
自次日始,折戟庄外山野空阔之地,清漪与柳默聚于一处,按册中所记并桀风所授之法一一演来。
宁葭亦不曾松懈,每日里必要修习到三更方罢。
舍念在外不便,仍栖于红绫之中。
宁葭但有不明之处,舍念倒常出来示意,宁葭亦能明白它之所指,倒颇有默契。
“看它与你,倒真像故交似的。”红萝笑道。
“是吗?多亏了它,我觉得自己好似又进益些了。”宁葭道。
“你每日这般练法,自然进益了。”红萝道。
“对了,红萝姐姐,可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好用吗?”宁葭道。
“你不是有寒星匕首吗?”红萝道。
“匕首、短了些,我想要一件长一点儿的兵器。”宁葭道。
“与匕首相近的,便是剑了,可惜我不曾收得好剑。”红萝道。
“便是普通的剑亦不打紧。”宁葭道,“红萝姐姐觉得我用剑合适的话。”
“你先练着,我去寻来。”红萝道。
说罢便穿过木荫之道走远了。
宁葭练得一时,红萝回转,果然带了一把剑来。
“这是我向霍齐讨的,名唤‘衡水’,也不算什么好剑,不过比普通的剑强些。”红萝道。
“霍庄主?他倒收得些好兵器。”宁葭道。
抖开剑来,水光如银,确是把好剑。
于是宁葭将寒星匕首收起,专练‘衡水’一剑。
碧池水榭,残荷横斜。
榆儿独自坐于石上,呆望着水波清浅。
一颗石头飞落水面,激起层层清波,将一池树影、流云尽碎了去。
榆儿回过头,却是栗原立于身后。
“榆儿,怎么了?这几日总是这样发呆发愣,跟丢了魂儿似的。”栗原道。
“你不去陪蘅芜,来这儿干什么?”榆儿回头仍望着渐渐静去的池水道。
栗原却瞅见了她手中捏着的翠色影子。
“你是不是、不想杀他了?”栗原道。
“怎么可能?我一定会杀了他。”榆儿道。
栗原伸手将她藏在胳膊下的手抓了出来,道:“那你还拿着这个干什么?”
“不用你管!”榆儿甩开他的手道,忽跃身至池水对岸,快步跑走了。
七日后,柳默与清漪、并圆觉,三人合力,催动了万华朝佛阵。
阵法初起,暖意盎然漫出,其气清如万年碧湖,天地为之一净。
“万华朝佛阵已成,该是时候了。”桀风道。
于是召集众人,将此阵告知。
众人闻听,无不大喜。
“朱厌封印一解,再有此阵相助,必然能将青龙引出,断其神力。”霍齐道。
“这么大的事,竟然没跟我说?和尚,你瞒得好啊。”袁丘大手拍着圆觉肩膀笑道。
“桀风,好样的!”雪爷爷道。
“桀风哥哥,你、你要怎么解去朱厌的封印?”榆儿紧望着桀风道。
“我自有办法。”桀风只道,“不过,亦需天玄道长、还有你助我。”
“我?”榆儿道。
“栗原、还有小弥,你们照护好圆觉大师。”桀风道。
“还得算上我。”袁丘道,望了望四周,奇道:“怎地不见迟将军,说起来,倒有几日没见他了。”
“迟将军有些要事,已经离开多日了。”孔怀虚道。
“他能有多大的要紧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袁丘道。
宁葭立起身来,道:“迟越民情紧急,明日便出发。”
众人便各自散去,准备出发。
夜色深沉,宁葭照例修习至三更方才回转。
“明日便要出发了,今晚怎么也得好好歇歇,怎么又这么晚?”桃叶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困吗?”宁葭道。
“我左右睡不着,就在这里等你。”桃叶道。
宁葭只向她笑了笑,将衡水剑搁于桌上,自顾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