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池却不以为意的一哼,“那我们就来试试。”
可恶!
禾汀暗暗咬牙,想要将冷君池踢飞,却发现他是下定了决心,非吃了自己不可。
——
深夜,禾氏集团大楼。
一间办公室亮着一盏台灯。
“咦,凌经理你还没有回家啊,已经很晚了。”一个保安见到凌祁坐在办公桌前沉思颇有些意外。
凌祁缓缓抬头,“哦,有个case需要发传真我正在等。”
保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大门我就不锁了。”
“好的。”凌祁微微颔首,鼻梁上的眼睛折射的昏暗不明的光线,看不清他的眼眸是何种神情。
保安离去后,凌祁轻轻摘下眼镜,他捏着鼻梁,缓和着眼睛。
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外面窜进来,凌祁并不知道危险在靠近,等他睁眼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人。
此人穿着紧身的黑衣黑裤,脸上更是蒙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此人的目光非常凶狠,就像是一只狼一样的锐利。
他刚要起身喊人,却感觉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人就昏了过去。
而,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却已经在医院里了。
禾汀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昨天晚上禾氏集团被人潜入盗走了很多机密资料,而凌祁和巡查的保安都住院治疗。
禾汀来到医院病房探望,她一走进病房就听见王秀琴哭哭闹闹的,“你说说,怎么好端端的公司就失窃了呢,丢的要是些电脑这些东西也就罢了,居然是禾氏集团的机密文件!”
凌祁的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后脑的伤口还有鲜血渗出。
他揉着自己的额头,表情有些不耐。
任素素却像是一只斗鸡一样双手叉腰,怒声道,“你有完没完啊,你以为凌祁现在的心情就好了吗!他昨晚那么晚没走,不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上次去出差,险些丧命,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王秀琴气急败坏,“你这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也跟和我顶嘴!”
说着,她扬起手就要去掌掴任素素。
禾汀发现,王秀琴真的是很喜欢无理取闹,她迈步将王秀琴的手甩开,“王秀琴,别伸手就来,做人别这么没品。”
王秀琴对禾汀越发的忌惮,她知道有禾汀在,自己不能拿凌祁怎么样。
她咬咬牙怒道,“凌祁我已经问过了你部门的那些同事了,他们都说了,那份合约根本不急,谁知道你是不是里应外合,暗度陈仓,你别让我抓到证据,不然……”
“滚!”禾汀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这个女人真的很烦。
“你!”王秀琴双眸暴睁,没有想到禾汀会直接敢自己走。
禾汀冷眸微眯,“王秀琴回去告诉你前夫,事情还没完,你也最好安分一点!”
“你什么意思?!”王秀琴心中一慌,禾汀那双淡无波澜的眼睛似乎总是能够将人看透。
今天禾云如没有陪在自己的身边,她没了主心骨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且禾汀又提起了自己前夫,莫非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禾汀邪魅一笑,她不过是炸了一下,王秀琴闪躲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秀琴越发心虚,她狠狠的瞪了凌祁一眼,灰溜溜的就走了。
任素素没有想到王秀琴见到禾汀就像是老鼠见到猫,她想要和禾汀搭话,谁知禾汀却冷若冰霜的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凌祁说。”
任素素哪里造次,她回首深深的看了凌祁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禾汀随手将门关上,她来到凌祁的床边,用非常冷酷而漠然的声音说道,“你疯了!”
一句话,凌祁的瞳孔骤然一缩,他看向禾汀,眼眶泛红。
禾汀一脸厉色的望着凌祁,语气更加清冷,“我说过了,扳倒禾家需要你我二人联合,你擅自做主,打乱了我的计划,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我是不会保你的!”
凌祁表情越发的痛苦,他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是他们太可恨了!”
想起自己在游轮上的死里逃生,凌祁仍然心有余悸。
直到现在每次想起拿着枪杀人的感觉,他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生,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
禾汀蹙眉,她知道自己的成长环境与凌祁不同,但是凌祁也太容易冲动了,果然年少气盛,沉不住气。
“那些文件销毁,不能流出,至于你和谁联手我不过问,让那个人滚得远远的!”禾汀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仁慈了。
凌祁望着禾汀,他神秘兮兮的看了看禾汀身后紧闭的房门,语气压低,“禾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也是刚刚那个人看了机密文件发现的。”
“说。”禾汀清清冷冷的说道。
“禾氏集团亏空了七个亿。”凌祁沉声说道,“而且就在这几天。”
禾汀脸色一变,“你确定吗?”
凌祁微微颔首,“确定,我可以让那个人把文件拿给你看,千真万确。”
禾汀眉心笼着一抹疑色,“所以你是怀疑,这次禾云如将你调走,为的就是这个七个亿?”
禾汀想起之前听妮莎提起过,秘毒的人开始投资c国这边的生意,莫非与这有关系?
她想起自己的二叔何家雄虽然手里的股份没有多少,但是禾家的声音他都有照顾,自己要去拜访一下探探虚实。
到底这个二叔又是站在哪一边的,她需要心里有个底。
“你先休息吧,文件尽快销毁,剩下的事情先静观其变,我会亲自调查的。”禾汀微微一叹,语气甚为薄凉,“记住,你没有禾家任何的股份,禾氏集团亏空与你我毫不相关。”
说完,禾汀转身离去。
任素素一直没有离去,她望着禾汀清绝的背影,微微感叹,这个女人太霸气了。
凌祁心情不好,知道自己拖了禾汀的后腿,可是这口气他真的咽不下。
想想自己的母亲,那股恨更是在胸口翻涌,灼烧着他的内心。
禾汀本打算离开医院直奔何家雄的家,半路上遇上归来的步俊瑜。
“听说你弟住院了?”步俊瑜有心挪余禾汀,故意没有说凌祁的名字。
禾汀嘴角抽了抽,脸色肃然,“你想死吗?”
步俊瑜耸耸肩,“不想,可是禾汀,以前的你那么冷情可是从来没有来医院主动看过谁,你还真是一个别扭的女人。”
禾汀伸手缓缓摸向自己的口袋,步俊瑜一看大事不妙,他讪讪一笑,“开玩笑,别激动,我有个事情告诉你,禾云如后天来检查。”
禾汀点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她什么也不说急匆匆的就走了。
——
禾汀没有去过何家雄的家,或者说,她对自己这个二叔也没有什么感情。
不过何家雄对她还是很不错,至少在自己没有母亲的那段日子里,何家雄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至于二婶赵玉墨,她嘴角漠漠一笑,不过是一个势利的女人。
给她好处,她贴你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禾汀为了礼貌还是在半路上买了人参鹿茸冬虫夏草这些补品,顺便给自己的小堂弟禾晨买了玩具。
这才驱车来到何家雄的家。
何家雄居住在市中心一档高级公寓里,这里一般都是本市的一些达官显贵选择居住的地方。
二婶是个官迷,一直想要自己的儿子飞黄腾达,所以才选择住在这里。
禾汀的到来,让二婶大为意外,可是一看见禾汀手里的东西,立刻笑逐颜开,“哎哟,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快进来。”
禾汀被二婶请了屋子,她将东西交给佣人,也没有和二婶过分寒暄,问道,“二叔呢?”
“唉,你二叔在书房为了公司失窃的事情正头疼呢。”二婶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禾汀买来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她不缺,却就是改不了看见值钱东西的眼神。
禾汀淡淡一笑,“我去看看。”
二婶笑着领着禾汀来到书房,一推门果然看见何家雄一脸的郁郁寡欢,对着窗户抽烟。
二婶责备道,“禾汀来了别抽烟了,她还怀孕呢。”
何家雄也没有想到禾汀回来,他尴尬的将手里的烟掐灭,憨憨一笑,“禾汀来了,快坐。”
他又看了看二婶说道,“我们叔侄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先出去。”
二婶有些不情不愿,扭着水蛇腰就出去了。
她一出门就张罗着佣人将东西收好,心里美滋滋的去化妆准备出门打麻将去了。
“二叔,我废话不多说,公司亏空你知道吗?”禾汀直截了当的问道。
何家雄非常吃惊,他看着禾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应对,可是他承受不住禾汀拿宛如冷刃的目光。
他微微一叹,“是,我知道,在公司开始亏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禾汀蹙眉,“我那便宜老爹也知道?”
何家雄两眼一动,“不然他为什么不让你们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他在的时候才亏空一个亿,可是这都快七个亿了,就算判罪,他也不过是一个亿而已。”
禾汀蹙眉,“钱呢?”
“我也不清楚,禾汀只能告诉你,这些钱是一天一天累积成的,至于最后这几天才是大数字的消失的。”何家雄淡淡一叹,“我也会尽快将禾氏集团的股份脱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而且王秀琴也一直惦记着,她想要我就卖给她。”
反正,这些股份能买两三亿也足够生活了。
禾汀没有说话,“那么钱你也不知所踪?”
“倒也不是不能查到,你可以去查查账户,说不定会有发现。”何家雄打量着禾汀,自从家人,禾汀穿着与气质更加优雅,带着一抹高贵,“禾汀啊,嫁了那么好的人,禾家这个烂摊子你就不要理了。”
“二叔说得轻巧,我和王秀琴是什么仇恨,你不是不知道。”禾汀凉凉的一笑,心情凝重,“不过,有句话你说得对,现在的禾家却是是个烂摊子。”
她想起冷君池与顾洵合作的那个项目了,差不多也该到了工期了,不知道在禾氏集团这么大的亏空面前,那项工程他要如何完成。
禾汀离开何家雄的家,她临走前叮嘱,“若是想要脱手,就尽快别犹豫,不然这份钱只怕到手后不急原来的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