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尔皱起了眉头,今天发生的事情着实古怪,在捏起这个陌生人下巴的时候,他竟然希望这个人能够在第一时间喊出自己的名字。
希瑞尔……
冷漠至极的声音仿佛还飘荡在耳边,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一秒。
从你的嘴里应该吐出那冰冷刺骨的东方语言,从你的眼中应该出现若隐若现的杀意,不要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不要用疑惑的目光打量我,谁都可以忘记我,唯有你不可以……唯有你……
记忆在想到名字的前一刻卡住了,希瑞尔抑郁的想要吐血,就差一点点,只要把名字想出来了,再结合一部分外貌印象,动用势力去查个人难道还不简单。
看着默不作声就离开的金发男子,跑到法国来找生意的阎晏无语的离开了公园,听出了对方的口音,他暗自嘀咕着意大利人就是臭屁。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作为电话提示音的义勇军进行曲以一种高昂大气的音调响起,震得人耳朵精神抖擞。灰衣男子旁边路过的行人都讶然的侧面,这年头还真有人放这种音乐当提示音?
打开手机的密码锁,看到的是一排来自中国上海的陌生电话,阎晏疑惑的想着难道有谁在他出国的时候要谈生意?能知道自己这个号码知道的人都是大客户啊。
“你好,我是黑青,请问您是哪一位?”
“真是怀念的声音啊,阎晏,一天之后,我希望在上海市见到你。”
脸色猛然一僵,竟然被人直接叫出了名字,阎晏心中慌了一秒,好歹在多年来风风雨雨的经历下锻炼出了坚强的神经,他才能勉强镇定的去和人谈话。
在走私界他可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名字,要是被阎家的人给查出了自己暗地里干了哪些勾当就完蛋了,想到了大哥可能会有怎样的温柔似水表情,他就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喂,你到底是谁!”
看了一眼四周,阎晏握紧了手机走到了某个隐蔽的地方继续接听电话。
“把手机带好,你来了就知道,否则我把你家里一堆东西据为己有了,当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话,20号后你放在华东别墅和上海市郊外仓库里的东西是否还存在……我不做任何保证。”
嘴里说着看似软绵绵实则阴森森的威胁,苏倾澜眼睛微抽的看着桌上方便面盒子里爬出了一条条虫子,这个家伙不过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如此懒惰啊。
站在阎晏家中的客厅里,少年踩着四处乱放的各种游戏手柄和书籍,看似普通宅男的别墅里,谁又会想到是某个跨国走私贩子的窝点。
手指无聊的转动着一柄小巧的水果刀,苏倾澜饶有兴趣的检查这间屋子里藏有的走私武器,自己的第一把正式杀敌的武器也是阎晏一脸肉疼的贡献给他,
他发现人不在中国的苏倾澜暗中吃了一惊,看来当初这个家伙还隐瞒了自己一些事情,自己可是在上海的市郊遇到了阎晏,而对方能能在末世开始后不到三个月就溜回了中国境内,让苏倾澜都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毅力。
一路上丧尸横行混乱丛生,国家政体几乎崩溃,也只有这恋乡到某种极品程度的家伙才能完成其困难程度堪比十二万五千里的长征,那真是死都要死在家乡故土才算甘心。
苏倾澜扑哧一声的笑了,末世中的阎晏到底是没有客死异乡,在他们夺回了上海市后,这个伤病缠身的文艺男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三十二年……
你用了三个月走到了上海市市郊,却用了三十二年才真正的回到了家。
阎晏,我的同伴,现在……我邀请你回来。
☆、人心怀测
“嘀……822。”
“嘀……821。”
把手机贴在耳朵里的阎晏几乎想要飚出两道眼泪,拖着行李箱下动车的男子手忙脚乱的向出口狂奔而去。连夜从国外飞到中国,又为了不惊动阎家而用别人的身份证去乘动车跑来上海,一路上甚至因为行为过于异常差点被工作人员拦下,因为那倒计时的时间只剩下十来分钟了!
这个机械般的电子音是多么的熟悉,熟悉到如果在梦里听见了也会吓醒,这是他放在别墅地下室密码箱里的定时炸弹!
阎晏头疼的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tmd到底是谁这么了解他私藏的东西,砖头大小的一份炸弹就可以恰好将他的房子移平了,而且保证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大于一个巴掌头的碎片。
万一爆炸了,到时候现要先抓的就不是某个设置炸弹的人,而是他自己这个胆敢私藏炸弹的人,比窦娥还冤啊,你说他能不着急吗,这里可是上海!
“宝贝啊,别再嘀嘀响了,我马上就来了!”
在阎晏快要到别墅群的地方时,一个转角直接和一个人差点撞上,身型偏向瘦弱的阎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错愕的看着一个深绿色军装的中年男子仅仅的瞥了他一眼,便杵着拐杖健步如飞的赶向某个地方,如果不去看他右腿膝盖下空荡荡的模样,还真没人觉得对方是个残疾人。
而中年男子去的方向……
呼啸一声从耳边响起,一辆拉风的白色跑车在拐弯时打了个精彩的漂移,车门被“啪”的打开,踩着一双十公分细高跟的女子气喘吁吁的扶着车门休息了两秒,手指都还有一些精神紧张过头的颤抖,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她十分焦急。
愤怒的看了一眼远方别墅的距离,她只好丢掉碍事黑色高跟鞋和包包,这个陌生女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赤脚向其中一间别墅跑去,古典的叉腿旗袍被风吹得有些飘起,修长的长腿在奔跑时带着女性少见的爆发力。
偶尔风光乍泄也不去理会,为了及时赶到目的地,开着跑车美艳女子完全放弃维持什么高贵形象。
阎晏茫然的想到,如果门牌号没有错,他们去的地方,不正是自己的老窝吗……
连警报声都没有来不及响起,门已经被不着痕迹的暴力破坏,踏着大门尸体进来的两人讶然的看着这个垃圾堆般的大厅。
只见还有一个比他们更早来的年轻人手足无措的傻笑着,好像一个误入房间的普通人,如果不去看他旁边就是一扇被敲碎的玻璃窗的话。
沙发上仰躺着的少年百般无赖的翻着别墅主人收藏的漫画,深褐色的眸子在打量他们的时候冰冷异常,他的脚步还躺着一只不该出现在中国的热带草原猫,没有一点能耐还真没办法将这种品种的猫偷渡出来。
一时间气氛莫名的紧张,但阎晏却是喜极而泣,没有时间理会这些闯入家中的不法分子,也来不及去更麻烦的延迟爆炸时间,他蹲在地下室满头冷汗的把定时炸弹给拆了。
其他跟着走下楼梯的男女看到炸弹时都一惊,收敛起了对这个人慌乱神色的轻蔑之感,到不觉得阎晏含泪抱着已经关闭的定时炸弹有多么傻。
像供奉着一尊金身大佛似的,阎晏小心翼翼的将它送回了自己不在保险的保险箱,好歹那高价买来的箱子还能防水防火防碰撞。
“把我们叫来的人打算干什么?用炸弹炸飞我们?”
地下室的门口,长相最为普通的青年人挠了挠头,神情却是没有多么恐慌,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被神秘人物召集来的几人,不解的问道。
旗袍女子皱起眉头思索着问题所在,没有赶来的话,就算是爆炸了也不关他们的事,因为所知的情报太少。她只好去略微纠结的开口说道:“竟然放炸弹,万一我们都没有及时赶来呢?”
“你想岔了,威胁我们来的又不是炸弹,如果没有来,后果恐怕更为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