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打断聂浩然的故事,安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聂浩然告诉我如果圣主的血可以治愈真衣,他会在所不惜不计后果去做,他统领血族并非是因为想要得到一切,只不过他手中没有十八赤狼后裔的名册,茫茫人海要找出这些人,只有靠三田财阀的财力和人力。
“那个女人告诉我还不是时候,让我等。”聂浩然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失去太多的时间,何况真衣不肯吸血变成血族终日生不如死的痛苦活着,我不忍心看见她每天都要忍受痛苦的煎熬,可那女人告诉我,即便我能找到圣主的陵墓也无济于事,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我想我明白朱雀为什么要聂浩然等,看来朱雀并不知晓成吉思汗陵早就被开启过,要的到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最后一个赤狼后裔必须在成吉思汗遗骸前兑现阴契,可是成吉思汗的遗骸连同他的宝藏早被朱棣藏匿在紫禁城的下面。
朱雀让聂浩然等是因为成吉思汗陵中的四极四象七君阵结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天将地兵布下三界孤绝的风水局,血族是阴物根本无法靠近成吉思汗的陵墓,有这个结界的制约血族甚至连蒙古都无法靠近。
朱雀让聂浩然等的应该是我!
“那女人告诉我,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破除那个制约血族的结界,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召唤出神王,并统帅血族得到能治愈真衣的银瓶。”聂浩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是我被引导收服宗灵七非破除了结界,但看样子聂浩然最终是听从了朱雀的吩咐,聂浩然告诉我等待是漫长的,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真衣。
聂浩然声音停顿了一下,每次提到真衣他的表情都是痛苦的,他告诉我,他并不敢告诉真衣他已经杀掉丰城明夫,更不敢告诉她再也没有谁能威胁到自己,因为那样的话真衣就不会再担心,从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摆脱无休止的痛苦和折磨。
可最终真衣还是知道了一起,聂浩然给她解释只要找到血瓶就能治愈她,但得到的是真衣决绝的回绝,因为真衣很清楚救治她一人会带来什么后果,她不愿意自己一人的安危建立在毁灭无数无辜人的生命上。
“真衣是对的,她的善良你永远无法明白,你做这一切是为了她,可这未必就是她想要的,就算你治愈真衣,等她看见你为了她人间地狱尸横遍野的时候,你认为真衣还会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我直视聂浩然义正言辞的说。“她会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因为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而且我想真衣也不会原谅你。”
“对!她就是这样给我说的,她甚至恳求我帮她结束生命,可我做不到,我只想要回曾经和我相濡以沫的那个女人,为了她我不惜做任何事,即便是千夫所指也没关系。”聂浩然表情哀伤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我不能让她离开我,真衣是我唯一拥有的一切,我既然有能力救她怎么可能放弃,可真衣并不理解我为她做的一切,她甚至好几次想要拉开窗帘……”
“有时候死并非是件坏事,你让真衣那样活着才是给她最大的痛苦。”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奈的选择
痛苦……
聂浩然看向我睿智的眼睛变得有些犀利和执拗,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缓缓的告诉我,如果没有真衣,他才会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当然,我不会让我自己心爱的女人痛苦,所以我打算结束真衣的煎熬和折磨。”聂浩然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
“你……你杀了真衣?!”我吃惊的看向聂浩然。
“我怎么会杀真衣,她对于我来说是最珍贵的一切。”
“那你做了什么?”
聂浩然给自己倒茶,听闻我问出的话手不经意的抖动一下,他有些走神目光呆滞的看着茶杯,直到杯子的茶水满溢出来时他才回过神来,嘴角蠕动一下表情痛苦的说。
“我把真衣关押到不见阳光的地下室,可她依旧不愿意屈服,她一次又一次乞求我结束她的生命,每一次我看见她哀求的样子我都心如刀绞。”
聂浩然用颤抖的手端起茶杯,水溅落在他手背上,然后他绝望的告诉我,真衣很明白只要她还活着,就会促使聂浩然不惜一切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所以真衣千方百计想要了断自己的生命。
丰城明夫把她变成血族,可是在她没有吸食人的鲜血之前,她还算不上真正的血族,丰城明夫为了延续她的生命,一直强制她在食用动物的血液,可每一次真衣都强烈的反抗。
动物的血虽然可以暂时让真衣活下去,可如果不吸食人的鲜血,她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弱和丑陋。
“我认识的真衣很漂亮。”聂浩然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我的面前,照片中的女人双瞳剪水亭亭玉立,那应该是真衣年轻时候的照片,正如同聂浩然说的那样,虽然看上去弱质芊芊可依旧眉清目秀笑颜如花。
聂浩然目光落在照片上,那一刻浮现在他脸上的是甜美和美好的憧憬,我想着便是聂浩然一直都放不下的原因,他的嘴角蠕动几下,那欣慰的笑容很快就消散在他脸上。
我看见他缓缓的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和无力,完全不相信这个老人竟然是统领血族的首领,他颤巍巍的直起身嘴里一直反复念叨着那句话。
我的真衣是很漂亮的……
我看着他落寞而无助的背影心里有些感伤,倒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叫真衣善良的女人。
聂浩然停在对面的门边,缓缓转头看向我,然后拉开了那扇从里面透着灯光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惊愕的慢慢张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门里面。
门后面是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双手被用很粗的铁链锁住,在灯光下我看见那女人的脸,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丑陋,稀少的头发低垂下来没有丝毫的光泽,整个身体瘦骨嶙峋像一具快要被风干的尸体,脸上的皮肤全都干瘪的紧贴在骨头上,或许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缘故,那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
凹陷的眼眶中是一双混沌而无助的眼睛,失去光泽的瞳孔呆滞看着地下,从来没见过如此丑陋的女人,可我却发现聂浩然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充满了柔情和关切,他颤巍巍的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女人的脸,可换来的却是那个女人绝望而浓重的恨意,那女人把头偏了过去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我心中突然一惊,低头看向面前聂浩然之前推过来的照片,那关在房中的女人虽然丑陋,可依稀可以看出她和照片中的女人有相同的轮廓。
“她……她就是真衣?!”我大吃一惊愕然的问,我并不敢肯定毕竟对面这个女人和相片中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我没有听见聂浩然的回答,但却看见他缓缓的点头,我嘴角抽搐一下这就是让聂浩然坚持到现在的原因,真衣一直不肯妥协宁愿这样也不想变成嗜血的怪物。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愤恨的质问聂浩然,看的出真衣对他充满了失望和绝望。
“我只是想让她活下去……”
聂浩然很诚恳的回答,然后我看见他用指甲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流淌出来,真衣无助的向后蜷缩,目光中充满了厌恶和反抗,可这一切在聂浩然面前都是徒劳,他伸出手一把抓住真衣的头发,真衣死命的挣扎可依旧被聂浩然抬起头,然后他把自己的血滴落在她嘴边。
真衣紧闭着嘴唇用尽全力在反抗,聂浩然竟然用力掐住她的双颊,直至真衣痛苦的张开嘴,鲜血全都滴落进她嘴中。
“住手!”
我愤怒的站起身大声呵斥,丰城明夫没有做到的事,竟然聂浩然做到了,他用自己的血把真衣变成真正的血族,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在延续真衣的生命。
我刚想冲过去,忽然震惊的看见聂浩然慢慢转过头来,那一刻我心弦犹如被震断般酸楚,我看见聂浩然比真衣还要痛苦的抽搐着嘴唇,脸颊上流淌着热泪滴落在地上,目光中是无奈的哀伤。
他又在我眼中变成那个迟暮而无助的老人,只是如今的他让我都有些不忍责难,他的痛苦溢于言表,明明深爱着那个女人,却要用令她最为痛苦的方式去延续真衣的生命。
我看着聂浩然手腕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忽然想到云杜若,她不是也是这样帮我控制眼疾的恶化,都是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不惜一切,即便是生命,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我不知道该对聂浩然说什么,他的痛苦或许我可以理解和体会,但是他却得不到真衣的原谅,这或许才是让他生不如死的真正原因。
房间中回荡着真衣痛苦的哀嚎,撞击在我心房上相信此刻的聂浩然才能体会这种无处释放的心痛,我想这样的哀嚎已经不止一次的在他耳边响起过,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一次痛不欲生的煎熬和折磨。
聂浩然蠕动着嘴唇,用颤巍巍的手擦拭干净真衣嘴边的血渍,蹲在她面前深情的凝望,可换来的却是痛苦的哀鸣和愤恨的目光,我看见聂浩然吃力的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缓缓的把门关上。
“你认为我还有回头的可能吗?”聂浩然泪流满面的看着我。
没有!
我已经很确定对面这个人不可能回头,他为了真衣会不惜一切甚至不计后果做任何事,可最麻烦的是我居然找不出一句反驳和呵斥他的话,事实上,我应该和他是同一样的人,如果我换成是他也会做同样的事。
聂浩然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他完全不像事掌控血族的首领,更像是一个无奈的老人,他身后依旧是真衣痛苦的哀嚎,可聂浩然已经趋于麻木的充耳不闻,或许过程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即便是曾经深爱着他女人的愤恨和不解他也可以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只想治好真衣,仅此而已。”聂浩然声音坚定的对我说。“有时候结果比过程重要,她可以记恨我但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真衣的一切都是我害的,我必须要弥补她。”
我紧握的拳头终于还是缓缓的松开,因为我找不出发泄的理由和原因,我甚至有些同情对面这个老人,慢慢的重新坐了下去。
我们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对坐,听着回荡在房间中的哀鸣和哭泣声,我知道那声音会犹如一把剑,一次又一次刺穿聂浩然心底最软的地方。
“这就是你要给我讲述的故事?”我淡淡的问。
“对,不过这个故事还没有完,我讲述的这些想必有些你提早就知道,不知道的不过是我和真衣的事。”聂浩然默默的点点头回答。“但这个故事的结局却不是我给你讲,而是要你给我讲。”
“我给你……结局?”我诧异的看向聂浩然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这个故事说完还要些时间。”聂浩然再一次帮我倒掉之前我没喝的茶,看样子这个故事还有很长要讲述给我听。
聂浩然一边煮水一边说下去,他听出了那个女人的吩咐,漫无目的等着那女人说的机会出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聂浩然强迫真衣喝下了他的血,无奈的把真衣变成真正的血族,这是唯一可以延续她生命的办法,虽然他知道这违背了真衣的愿望,可是除此之外聂浩然想不到还有别的办法,毕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真衣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直到有一天那女人突然出现在聂浩然的面前,并且告诉他一直等待的时机已经出现。
我想朱雀告诉聂浩然出现的机会正是我在地底收服宗灵七非的时候,所有的凶案也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筹划并实施。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执念
我没有打断聂浩然的话,静静听着他把这个故事讲述完整,他对我说,因为他手中没有名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下一次的聚会,同时三田财阀为了探寻成吉思汗陵的秘密,自从溃败逃亡到东瀛后一直不忘东山再起。
成吉思汗死后血族并借助三田财阀的财力和人力,不断向中原派出探寻陵墓秘密的人,希望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可没想到一次意外的收获让聂浩然原本打算等待的时间大大缩短。
“谢同!是谢同无意中泄露的锁龙扣,那是开启成吉思汗陵的关键,你们也是从谢同身上发现了突破口。”我接过聂浩然的话说。
聂浩然点点头对我说,谢同无意中拿出了锁龙扣,并交给刘未名却没料到派出在中原探寻陵墓秘密的吉田半藏等人一直通过各种方式在收集这方面的文物,而刘未名便是其中提供文物之一。
谢同并不清楚他祖辈传承下来的锁龙扣到底有什么用,吉田半藏得到锁龙扣之后通过上面的铭文和图案知道和成吉思汗有关,离开让浅尾舞带着锁龙扣回东瀛呈现给聂浩然。
血族这几百年来一直在追查帝陵的下落,也掌握了很多线索,而这锁龙扣正是开启陵墓的关键,聂浩然立刻动身赶往中原,偷偷见过谢同一次,一眼就认出谢同是参加过聚会的人。
原本是打算从谢同手中得到另一个锁龙扣后在杀他,可是谢同虽然不清楚锁龙扣的作用,但估计事关重大竟然不肯拿出来,聂浩然只有以十八地狱中的蒸笼地狱杀了谢同。
兑现阴契召唤神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聂浩然说到这里并没有什么遗憾和愧疚,曾经的死敌如今变成同盟,而曾经歃血为盟的兄弟手足却变成他屠戮的猎物,可笑的转变估计连聂浩然都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虽然聂浩然最终杀掉丰城明夫泄愤报仇,可丰城明夫最终还是成功了,他把聂浩然成功的变成嗜血残暴的野兽,聂浩然的人性也在他杀死谢同那一刻彻底的覆灭,完全彻底的变成他曾经唾弃和诅咒的那些人。
聂浩然没有丝毫避讳的继续说下去,在他杀掉谢同之后剥去他胸口的纹身,他迈出了第一步注定再也无法回头,可是锁龙扣有阴阳两扣,另一个一直再刘未名的手中,这个常年从事盗墓和文物贩卖的人应该是察觉手中的东西非比寻常,因此贪得无厌的坐地起价。
聂浩然原本是没有打算杀刘未名的,他不过是想救真衣,其他无关的人他不想伤害,我听着聂浩然的话或许任何一个凶手这样对我说,我都会嗤之以鼻,可我竟然会相信他说的,或许在我心里聂浩然始终都有一丝没有完全明灭的良知。
聂浩然只想得到另一半锁龙扣,并亲自去见刘未名,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聂浩然都会答应他,看阴差阳错聂浩然竟然发现刘未名也是参加过聚会的人,而且刘未名也认出了聂浩然,那一刻刘未名应该猜到他手中的锁龙扣和成吉思汗陵有关。
结果显而易见,聂浩然尾随刘未名去古墓,并在里面用十八地狱的刑法千刀万剐了刘未名,并取走他身上的纹身和锁龙扣。
至于后面被杀的那些人都是顺藤摸瓜被找到并杀死后得到纹身,当我们的出现让聂浩然感觉到了阻碍,在谢同家找到的锁龙扣最终也落入我们的手中,再加之之前出现的鸿虚子书信,这都是开启帝陵不可或缺的东西。
聂浩然原本是打算从我们手中夺过来,可那个女人却让他把所有找到的纹身和锁龙扣都送给我们,聂浩然大为疑惑不明其意,那女人告诉聂浩然不用费力去寻找,只要把这些东西送过去,我们自然能帮聂浩然找到陵墓的确切位置。
听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冷气,看来一切都是朱雀事先就谋算好的,她早料到我们为了找寻真相会开启成吉思汗陵,一切准确无误的在朱雀的算计和掌控之中。
“我听从了那个女人的吩咐,不过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阻止我找寻圣主的陵墓,在此之前已经有三个血族被击杀,我就开始怀疑我所知道的秘密还有其他人知道。”聂浩然不慌不忙的说。“所以我排出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去试试你们虚实。”
“就是说不管那天我们动不动手他们都会把东西留下。”我冷冷的问。
“对,不过萧连山老成应该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只是……你没有沉住气,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你们也在探寻帝陵,不摸清你们的实力,日后一战我绝对输不起!”聂浩然点点头很平静的回答。
我顿时恍然大悟,为什么那日萧连山如此血气方刚的人竟然可以无视扶桑人的挑衅,原来他找就看出吉田半藏此行的目的,反而是我提前暴露的底牌,以至于聂浩然才会有恃无恐,可见在他的眼里从未把我们当成对手。
“后面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我们在陵墓见过一面,我以为找到圣主的陵墓一切都会终结,我能治愈真衣然后和她重新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聂浩然有些失望的叹口气。“可没想到帝陵早已被开启过,圣主的遗骸也不知去向,我等了那么多年失去我在乎和珍惜的一切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或许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你一心想要治愈真衣,可你有没有想过,丰城明夫是为了复兴血族不惜拿真衣来要挟你。”我皱着眉头义正言辞的对聂浩然说。“但是很明显主导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女人,她有什么目的你根本不清楚,她一直都在利用你,万一她欺骗了你成吉思汗的血根本无法医治真衣,到时候血族得到银瓶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吗?”
“想过!”聂浩然斩钉切铁的说。“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在被人利用,仅仅因为我是十八赤狼的后裔。”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到时候你不但治愈不了真衣,你还会导致多少无辜的人死于非命,到时候不惧怕阳光的血族还有谁能抵挡?”我加重声音严肃的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所有人都变成血族会是什么样?”聂浩然忽然一本正经的反问我。
“……”我一愣愕然的看着聂浩然,他说这话绝不是一句戏言,他用很平静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说担心的事他并不在意。
“如果圣主的血治愈不了真衣,那所有人都变成血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真衣不会在其他人眼中变成怪物,我治愈不了真衣,就改变所有人。”
“你呢……”我开始意识到我太低估聂浩然的疯狂和执着,我知道他可以为了真衣做任何事,但绝对没想到他可以如此的不计后果。“你即便是改变了所有人,让真衣不再认为自己是怪物,可血族是永生不死的,你不是想和真衣在一起吗,难道你最后也要把自己变成血族?”
“你以为我会在乎什么永生不死?他们不过是一群蜷缩在阴暗角落中肮脏的怪物,我身上流淌着苍狼的血,里面承载的是先祖的荣耀,我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那样令人恶心的怪物。”聂浩然轻蔑的冷笑,在他眼中血族犹如低贱的蝼蚁。
“既然这样你还要把真衣变成你厌恶的怪物?”我愤恨的问。
“我只是不想真衣再受煎熬和折磨,我早晚会生老病死,我只想在有生之年陪伴着她,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说我冷血,可我自始至终的要求都这么简单。”聂浩然不以为然的回答。“有一天我死去,再无法陪伴真衣的时候,我相信她也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个时候我已经无法再帮她做什么,何去何从都看她自己选择,至少我能为她做的我必须做到。”
“你是在助纣为虐,真衣不管能不能治愈,她若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