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苦笑道:“让你看笑话了,我只是——”
“我还没有想到堂堂新晋影帝还有那个嗜好,喜欢装扮服务员。”林瑜晚撑着他站起来,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这个男人的体力。
刘煜蹙眉道:“别动,等我一会儿。”
林瑜晚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他毫无血色的那张脸渐渐的恢复些许气色。
刘煜单手撑着地,自己站起来,“很抱歉,我马上就离开。”
“你想要瞒着的事,我都知道了。”林瑜晚的一句话成功的阻止了他想要离开的双脚。
刘煜稳定自己颤抖的心绪,强颜欢笑道:“我听不懂林小姐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你是不想欢迎我,我可以马上离开。”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林瑜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隐忍下的不安恐慌。
刘煜故作镇定的回头微微一笑,“我不懂林小姐的意思,我想我今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刘先生,你是逼着我替你说出来吗?”林瑜晚将手包打开,将里面那只白色的透明瓶子捏在手心里晃了晃。
刘煜蓦地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的朝着林瑜晚扑过去。
林瑜晚将瓶子塞回包里,笑道:“现在刘先生愿意跟我详谈一番了吗?”
刘煜退后一步,声音略显干哑,“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这就是你离开的理由?”林瑜晚漠然一笑,“我还真是没有想道那些狗血的电视剧剧情会发生在现实里,更没有想到那个人我会认识。”
“今天她结婚。”刘煜跌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声音中泛着凄然的苦涩笑容,“我就过来看看而已,请你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林瑜晚安静的坐在另一侧。
“我……为什么要说?”
“我并不觉得这应该是你放弃的借口。”
“正如你所见,徐家需要她,我又能给她什么?权势我没有,金钱这些东西她看不上,甚至是如同外界所传,我不过就是一个三线小明星,我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她?”
“为什么没有资格?徐氏需要她,是因为你放弃了,所以她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嫁给二哥,你从来没有去问过她想不想要你给的那些利益,一直都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她需要那些门面的东西而已。”
刘煜沉默。
“刘先生,别用这个当你逃避的理由,你只是害怕而已。”林瑜晚斜睨着他的面部轮廓,冷冷暗讽道:“你敢勇敢的告诉她真相吗?”
“明明我想看到的是她义无反顾的放弃我,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只要我回头,她还是会不顾一切的拥抱我,所以,我不能说。”
“你真懦弱。”
“我是懦弱,我承认,我就只能隔着老远的距离看她盛装出席,看她牵着别的男人的手高傲的昂首挺胸走过众人身前,我知道的,那样的她才是最美丽的,虽然现在会有所牵挂,但日子久了,总会忘的。”
林瑜晚轻叹一声,摇摇头,“你是执意保持沉默到底了?”
“我希望林小姐能够替我保密。”
“……”林瑜晚望着他跌跌撞撞消失的背影,手心竟不知不觉的趟湿了汗水,她敞开手掌心,看着里面泛光的水渍,面上只剩下一抹难以言喻的苦笑。
希望是火,失望是烟,生活就是一边点火,一边冒烟,没有人能风平浪静一辈子,亦是没有人能够毫无遗憾一辈子。
……
安静的庄园,周围佣人井然有序的处理着手中的活计。
死寂般沉闷的刑房内,飘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浓烈血腥味,有人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踏过木板渐渐靠近着。
男人推开铁门,一双深灰色铁靴先行进入屋内。
铁架上,男人被捆绑着四肢,因为身体里瘾子的的突犯,正浑身抑制不住的抽搐着。
“听说你得罪了宏爷。”男人拖着一只凳子,跨坐在上面,冷冷的挑眉看向痉挛颤抖的陈景然。
陈景然觉得很冷,又觉得很热,整个身体都像是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手指在渐渐的僵硬,他快要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
男人兴致高昂的点燃一根烟,道:“我其实挺佩服你们这种有勇无谋的年轻人的,明明不自量力,却非得去逞强好胜,现在落得这般境遇,还真是让我惋惜不已啊。”
熄灭的香烟,男人从凳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陈景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把武士刀,刀身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气,就像是死神的手能勾出人的魂魄那般。
男人擦了擦刀身,笑道:“不用怕,其实也不疼。”
陈景然惶恐的瞪大双眼,只见男人的刀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已经剥去了他膝盖上的血肉。
他感觉不到痛,因为速度太快,快到自己的脑神经还不知道什么是痛感,他的腿便已可见白骨。
“啊。”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从他的喉咙处冲破,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瘾子发作时的痛苦了,没有知觉的双腿好像恢复了知觉似的,痛不欲生的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男人将刀上的血液擦拭掉,依旧笑意憨厚,道:“说过别乱动,其实不是很痛。”
陈景然意识恍惚的看着男人将地上的血肉用刀尖插起,随后走向火炉旁,就那般将血肉放上去烘烤,兹拉兹拉,一股让人作呕的香气飘散而来。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刚刚一不小心削了你的肉,很是抱歉。”
陈景然不敢置信的男人竟然让他吃自己的肉,他诧异的移开头,男人的手毫不迟疑的捏住他的伤腿。
“啊。”本能的,陈景然张开嘴,一块肉就这么被强势的塞进了嘴中。
“呕,呕。”他不停的呕吐着,肉很香,可是却很恶心。
“啧啧,真是浪费。”男人失望的摇摇头,“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我其实更喜欢一刀子结局的,这样拖拖拉拉,太不爽快了。”
“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给我一刀吧。”陈景然精疲力竭的瘫痪在架子上,膝盖上,血液的流失让他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可是他懂,只要他昏过去,这个男人绝对会用更为残忍的方式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可不行,对于难得有这么好的玩物给我消遣日子,我当然得好好的让你吊着一口气了。”男人旋转武士刀,轻轻的带过陈景然的脸颊,一条血线从皮肤中渗透出来。
陈景然无望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手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僵硬的成扭曲状态。
“告诉宏爷,今天玩够了,让人过来医治医治。”男人推开铁门道。
屋内,陈景然昏昏欲睡的靠着架子,伤口早已是不忍目睹。
……
婚礼现场,一人匆忙的从院子里疾步而过。
顾老爷子对着周围的宾客点了点头,随后放下酒杯朝着顾琛易的方向径直走过去。
顾琛易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警觉的回过头。
老爷子有些尴尬的停驻双脚,手杖放在双拳中,轻咳一声道:“最近你很忙,所以有些话还没来得及问你。”
“父亲想说什么?”
“那天你二哥回家说了一下晚晚的情况,我想问是真的吗?”老爷子眉梢眼波间难以掩饰喜悦之情。
顾琛易笑而不语的点点头。
“好,我顾家孩子没有一次性中俩的开端,你小子果然不愧是我中意的儿子。”老爷子拍拍他的后背,笑意更深道:“只是你为什么要让她住在徐家?”
“徐大少的妻子是晚晚的好友,她最近也挺想裴亦的。”
“裴亦?”顾老禁不住的蹙眉,道:“裴亦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吗?你这样把她放在徐家,太过草率,回顾家吧,我会替你好好的看着她。”
“不用了,她挺喜欢在徐家的,就让她住一段日子,等隔些时候,我们再回去。”
顾老知晓他的顾虑,轻叹道:“也罢,你自有自己的想法。”
“那我先去找晚晚了。”顾琛易急忙穿过人群。
顾老望着那一溜烟就消失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有了媳妇儿连爹都不亲了。
后院中,林瑜晚依旧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阳光有些微热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想着要不要脱下外套。
解开了一颗纽扣过后,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顾琛易替她将衣服合上,“你坐在太阳下会觉得热,等一下进去内室过后会冷的。”
林瑜晚莞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见宏爷。”
顾琛易轻握住她的双手,“公司有一批人事变动,我去清理一下多余的人,需要他帮忙而已。”
“今天?”林瑜晚撇了撇嘴,“你这是搪塞我的理由?”
“你有没有看到过裴亦?”顾琛易转移话题道。
林瑜晚诧异:“徐大少应该不会让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毕竟这里人太多,裴亦现在到底心性又这样,我并不觉得徐大少会带她过来。”
“她在新娘休息室。”顾琛易道。
“真的?”林瑜晚站起身,“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你刚刚不是顾着吃吗,我看你挺饿的,想等你吃饱了再说。”顾琛易领着她往休息室方向走去,一路寻着地上的石子,就怕一个不留意崴着脚了。
新娘休息室内,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听见有人嘀嘀咕咕的声音。
林瑜晚伸手噤声,推开些许门缝,里面有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数着一朵花瓣,沙发下,一堆碎花瓣。
“你进去跟她说会儿话,我去找二哥商量点事。”顾琛易替她打开门,“记住动作小心。”
林瑜晚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进入休息室内。
裴亦听见有人的声音,迫切的抬头,女人的影子有些糊涂,她摇了摇头,“妈妈。”
林瑜晚听见这一声轻呼,脚下一滞,苦笑道:“我不是你妈妈。”
裴亦嘟嘴,“大叔说你不是我妈妈。”
“你什么时候来的?”林瑜晚坐在沙发一角,瞧着地上的花瓣,可见她无聊的玩了多久。
“没人跟我玩,大叔出去了就不回来了,还把门给锁了。”裴亦委屈的泪眼朦胧,“妈妈,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这个可不成,你大叔那么凶,如果知道我带你出去了,肯定会打我的。”林瑜晚掩嘴一笑,“他有没有打过不听话的你?”
言罢,裴亦脸色骤变,缩在沙发角,“他说我不听话乱动的话,晚上就会让我下不了床。”
“……”
“可是他是个骗子,明明我最近都那么听话了,他还是让我不下床。”
“……”
“妈妈,大叔他好坏好坏的,他每天晚上洗完澡都不穿衣服。”
“咳咳。”林瑜晚尴尬的轻咳一声,“总有些人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睡眠状态。”
“可是他总是喜欢抱着我睡。”
“怕你着凉,如果生病了要吃药,要打针,还不能出去玩了,你想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