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穿一样更能看出谁更配不是吗?”
“有本事你就穿出来。”徐濛冉继续摆弄着裙摆,全然不再去过问旁边灼热的目光。
林瑜晚忍不住的失口一笑。
徐濛冉轻喘出一口气,“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顾家现在的气氛,就忍不住的想要偷偷笑一笑。”
“听说你嫁给了陈家那个软蛋子,还真是幸好你没嫁过去,否则凭你那一身蛮力,只怕陈大公子这辈子恐怕真的举不起来了。”
林瑜晚冷笑,“当然比不了拥有京城炮爷的顾三公子强悍了,只怕徐三小姐这小蛮腰也要断一断。”
“你真该嫁过去,让人治一治你这张嘴。”
“你也该嫁过去,让人消一消你那德行。”
两道视线,如同刀光剑影在两人瞳孔中激烈交战着,周围无人敢靠近,只怕一不小心便被殃及。
徐濛冉眯了眯眼,“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倒是知道了徐三小姐得理不饶人的品行了,动不动就喜欢以武力压人。”
徐濛冉拳头紧握,深吸一口气,“你最好知道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那就得喝一点药了,都说女人身体不协调时就容易内分泌失调,你得找个好大夫治一治了。”
“啪。”徐濛冉撩起袖子,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手包丢在桌上,就这么徒手扯住林瑜晚的长发。
“放手。”林瑜晚吼道。
“拿剪子过来。”徐濛冉扯住她的头发就这么朝着量身室走去。
林瑜晚忍无可忍的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拧,成功将自己的头发从她手中解救出来,“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裴亦站在一旁,焦急道:“还不快把人散开。”
徐濛冉握住了剪子,得意的扬着嘴角,一把穿过林瑜晚的裙角。
膝盖一凉,林瑜晚一口咬住她的手,抢过她的剪子,顺着她的腰侧一路滑下,整个裙子开了一个高叉。
后腰阵阵发凉,徐濛冉扯住林瑜晚衣角,用力一拉,她的裙子直接从肩膀开始撕裂,一路蜿蜒至后背下腰处。
店员见此一幕,谁都是贵客,一个个不敢贸贸然上前阻拦,逼于无奈,一人急忙跑出去抓住巡捕房的探员,“有人打架了。”
探员一听,一个个蜂拥而至。
林瑜晚和徐濛冉早已扭做成一团,两人衣衫褴褛的扭打在一起。
“都出去。”裴亦吼道。
巡捕房的人都认识这两家大小姐,谁也不敢多看一眼忙不迭的退出。
长官道:“去徐家请大公子过来。”
☆、第二章 夫人,将军请您回家了
许是两人打累了,一个一个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裴亦拿起桌上的绸缎,替她们两人一一披好。
林瑜晚瞪着徐濛冉身上破烂不堪的裙子,嘴角得意的往上挑,上一次同样的一家店,同样的试衣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徐濛冉那死丫头在她身上泼油漆的事情。
那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京城姜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作为京城名媛,她林家大小姐怎么也在受邀之列,本打算来绣坊拿走前段日子定做的礼服,结果这个徐三小姐横空出现,然后……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将一桶红色油漆直接淋她个底朝天,别提当时画面有多壮观。
那一天过后,林瑜晚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洗了整整一个月才把自己头上脸上身上的油漆洗的干干净净,自此以后,仇根深种,她要让徐濛冉迟早有一天跟她一样一个月都甭想出门。
于是乎,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事情落下帷幕之际,林瑜晚从地上爬起来,她知道绣坊的染缸在什么地方,就这么径直舀起一瓢红色染料,得意忘形的往着大厅跑去。
裴亦知晓她的用意,忙不迭的阻止,“别闹了,再闹下去,小心徐濛冉找你秋后算账。”
“上一次她害得我一个月出不了门,今天我也让她尝尝被染得红彤彤的滋味。”林瑜晚推开挡住自己的女人,瞧见地上爬起来的身影,不带迟疑的将水瓢泼过去。
徐濛冉早已有所察觉,感觉到身后女人的靠近之后,拿起地上的布匹挡在脸上。
染料落在她破碎的衣裙上,顺着衣料流进身体里。
徐濛冉大惊失色,丢下布匹的瞬间便是张牙舞爪的扑过去。
林瑜晚丢下水瓢,趁乱溜出绣坊,一路撒了欢的奔跑开:真当本小姐是傻子待在那里等你也泼一瓢?别傻了,本小姐可聪明着呢。
太过忘形,全然没有注意自己剪得乱七八糟的裙子,当她回过神之后,满大街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露出的雪白大腿以及后背风光。
不得不说林家大小姐自小就深知女人保养之秘,阳光落在肌肤上,上面还残留着刚刚被溅到的水渍,一颗颗晶莹饱满的被折射在光线中,就如同珍珠一般滑过那吹弹即破的皮肤,让人心潮澎湃,引人遐想。
林瑜晚神色一凛,蒙头便想着逃之夭夭。
突然身前被什么东西挡住,她惶恐的抬起头。
陈景然环顾四周依旧拔不开的视线,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蹙眉道:“我听说了,你怎么又和徐小姐打起来了?”
“关你屁事。”林瑜晚很想脱下他的衣服,可是转念一想虽然这男人身上一股渣滓味道,但毕竟也比她果着跑好一点。
陈景然见她情绪明显的抵触,不明道:“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晚晚,我知道你还没有做好嫁给我的准备,我等你便是了。”
“不,你没有做错,不要等我了,你应该去寻找属于你的真正春天。”林瑜晚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便想着离开。
陈景然抓住她的手,看向四周依旧散不去的人群,拉着她就朝着酒楼走去。
林瑜晚甩开他的接触,冷冷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就说,别动手动脚。”
“晚晚,你怎么了?前段日子不都是还好好的吗?”
“那我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我不明白。”
林瑜晚轻叹一声,轻轻的抬起手放在他的双肩上,说道:“好好赚钱吧,等赚够了钱,你才有本事继续呵护你的亲情,支撑你的爱情,联络你的友情,如果没有钱,你拿什么去维持这些?靠嘴吗?别闹了,大家都挺忙的。”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陈景然低垂下目光,“我知道我陈家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可是我已经在想办法周旋了,只要熬过这一关,就不会有问题了。”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那些钱?”林瑜晚退后一步,笑道:“我是怕你没钱了,林沁嗳会抛弃你。”
“……”陈景然蹙眉,“这事又关她什么事?”
“得了,别演了,你跟林沁嗳之间的那点小秘密就跟掩耳盗铃似的,自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实质除了你们自己以为,别人都知道,只是不捅破罢了,我给你台阶,你就得有自知之明的走下去,万一哪天我不乐意了,我会让你们没有路可以走,别以为我再开玩笑,我林瑜晚有本事让你们陈家鸡!犬!不!宁!”
陈景然见她又一次转身离开,追上前,着急解释道:“晚晚你真的误会了,我跟林沁嗳之间毫无瓜葛,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瑜晚停下脚步,斜睨一眼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冷笑道:“那我就重新说一遍,我这个人有洁癖,我看不上你这个不干不净的身体。”
“我跟林沁嗳之间真的没有关系,如果你不信,我马上去找她,当着你的面,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林瑜晚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的落在他身上,似乎打算等他行动。
陈景然双脚一滞,有些摸不准这个丫头的心思。
“去啊,我等你。”她道,严肃正经的说道。
“……”
林瑜晚见他寸步难行,啧啧嘴,“得了,我很忙,先走一步了。”
陈景然愣愣的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
……
林家大院,两方人马针锋相对。
林宅家丁警觉的盯着找上门的徐家兵卫,一个个神色仓皇的等待老爷的回来。
谁也不知道这好端端的为什么徐家兵卫又找上门了,难道大小姐又去找徐小姐打架了?
林嘉承匆忙的跨过门栏,瞧着满院子争执不下的两派人,面色一沉,不用猜就知道那丫头又闯出了什么祸。
徐二公子吐了吐烟圈,一副痞痞的模样看着入门的身影,叹气道:“林老爷可算是回来了。”
林嘉承深知民不与官斗的说话,赔笑道:“是不是小女又做错了什么?我代替她向徐家道歉。”
“不,小妹的意思是希望林小姐亲自上门道歉。”
“当然,我马上派人去把她找回来。”林嘉承眼色挑向身后的管家。
管家解释道:“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是您也知道大小姐一出门就跟劳改犯得到释放,只要她没玩够不回来,咱们就是翻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也找不到她老人家啊。”
林嘉承咬牙,“多派些人手,顺便去把跟着大小姐的那些人叫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丫头又搞出了什么事。”
管家还没有来得及离开,门外一人的身影便匆匆从他身侧擦肩而过。
一身军装的男人神色匆忙的走到徐江瑞面前,伏在他耳侧小声道:“将军让您回去,顾家来人了。”
“这个时候?”徐江瑞丢下烟蒂,“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将军只是交代让您即刻回去,瞧顾家的气势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一滩烂摊子。”徐江瑞就这么不再交谈径自走出院子。
林嘉承站在院中,本打算再解释什么,可自己还没开口,这一群兵卫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场了?
管家领着两人从小门进入,正巧看见散去的人群,不明道:“徐家不追究了?”
林嘉承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人,吼道:“林瑜晚那丫头呢?”
“大小姐跟徐小姐在绣房打了一架,然后就跑了,我们跟丢了。”一人支支吾吾的回复。
“果然就不应该放她出去,派人出去找,然后去准备一些厚礼,等下找到那丫头绑着也要给我绑去徐家赔礼道歉。”林嘉承怒不可遏的甩袖离开。
林宅外,一声马鸣震耳欲聋传来,两侧的佣人见状,一人上前,一人跑进院子。
因为刚刚徐家的闹事,院子里一时之间还有许多人没有散去。
管家见到冒冒失失出现在视线的佣人,吼道:“都给我稳重一点。”
佣人喘口气,道:“顾家、顾家来人了。”
管家愕然,难不成大小姐又把顾家小姐打了?
他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忙不迭的又往老爷书房跑去。
林嘉承刚刚坐在椅子上,陈泞准备好热茶放在桌前。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就这般不顾规矩推门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