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尿了!
“汪汪!”狼狗闻见那尿味,似乎更兴奋了,严忠这么大汉,又是习武的,居然拖不住它。只差一臂的距离,狼狗的利牙便要咬到最左边一人了。
赫连晟抬眼看过来,“严忠,夫人让你试手,你为何不放绳子,某些人自称嘴硬,本王觉得夫人主意不错,愿意欣赏一下,何胃骨头最硬!”
“是,”严忠也的确扯不住了,手上的力道稍微一松,狼狗就扑向左边之人。
“啊!啊!”
立时,刑房里惨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血腥味更是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赫连晟紧紧握着木香的手,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温暖她。
而木香始终站在那里未动,脊背挺的笔直,眼睛只看着赫连晟。
她不是害怕,上刑而已,实在没有可惧之处。
她忧心的是木朗跟彩云,虽然知道那些人不会杀他们,但是会不会也给他们上刑呢?如果上刑的话,他俩如何能受得住。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赫连晟抬手,示意严忠等人,将狗拉开。
只是很短暂的时间,那人的一条腿便被活生生的咬了下来,不是咬断,而是肉啃光了,只剩白森森的骨头。
这人疼的昏死过去,上身穴道被封,血不流了,命保住了,可是一旦醒来,疼痛会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狼狗啃完了一条腿,似乎并不过瘾,龇着沾满血肉的嘴巴,对着其余两人舔舔嘴。
木香觉着时机差不多了,便放开赫连晟的手,转身走了过来,她走的很慢,可每一步都像是印在人心里一般,深入骨髓。
“看完了,好看吗?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是谁派你们劫人的,若是成功撤退,你们将在哪里会合,还有……你们是谁的死士,不急着回答,咱们来做个好玩的游戏,咱们玩抢答,三个问题,分别是两条腿,一只胳膊,谁先回答,便咬另一个人,先回答的人,不必受啃食之罪,如何?”
啪啪!赫连晟在后面,为他的小娘子鼓掌。
严忠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这两位主子,真的是天生绝配,狠起来,都是一个作派。
那两人直咽唾沫,紧张的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同伴,各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严忠牵着狗站出来,“快回答我家夫人的话,第一个问题,是谁派你们劫人的!”
“我,我说,”
中间那人还在犹豫,最右边的瘦男人,就已抢先开口。
严忠冷狠一笑,“很好,你说吧,说对了,咬的便是他!”
中间那人傻眼了,“我也说,你让我说吧,我都知道的,我真的可以说……”
严忠残忍的笑道:“迟了!”
右边那人好似得了生机,急切的说道:“我告诉你,统统告诉你……”
一柱香之后,赫连晟牵着木香从刑房走出来,里面的人已经没了生机,杀了他们,比让他们活着更好。
有一小兵从营房门口奔过来,抱拳跪地,“将军,营外来了一人,说是夫人的部下,吵吵着非要进营,可他没有令牌,小人不敢放行。”
木香问道:“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大飞,是夫人您的部下!”
赫连晟肃声道:“放他进来吧!”
“是!”
那人领命而去,不多时,老远的,木香就听见大飞在喊她。
“主子,是谁劫走了彩云跟木朗,他奶奶的,让小爷抓到他,非把他抽筋剥皮不可,胆敢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他!”
大飞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冬天,他懒的洗头,便把头发剃成小平头,这会一,地一生气,可不就竖起来了嘛!
赫连晟蹙眉,“你要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吗?闭上嘴,待会跟着虎骑营一同出发,救人第一,等救完了人,你要如何,随你的便!”
“好,你说的,随我的便,”大飞兴奋的口水乱喷,搓了搓手心,又把他的大刀拿在手里垫了垫。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杀敌了,他这手痒的不行,难耐的很。
木香看他那一脸打了兴奋剂的表情,不住的摇头,“能到京城劫人的,可不简单,回头可别把自个儿陪上了!”
“这咋可能呢,小爷这把大刀,砍人的时候,一刀一个,比你切菜还快,咱烧菜烧不过你,可这杀人的功夫,绝对不差,对了,我还给你的弓弩跟锅铲带来了,我改造了下,打成了弯形,这样你用着更方便!”
他将两样兵器交给木香,那把弓弩,木香直接别到了腰后,箭筒背在后背,这里面的短箭足有上百支。
至于锅铲嘛,大飞是过几日就得给它改进一下,过几日又改一下,越改越细,越捶捶长!
他是闲的蛋疼,没事干,看她的锅铲太别扭了,非改不可。
经他的手一改,这锅铲已经不太像锅铲了,前头的铲削成了刃状,短细的手柄,也给打成了弯形,有点像圆月弯刀。
铲头还有一个利钩,这一钩子下去,若是钩在皮肉上,能带下一大片肉来。
大飞见她盯着锅铲翻来覆去的看,生怕她不高兴,“那个,您瞧瞧这回改的多好看,多方便,竖着能杀人,横着也能拿人,往回带的时候,还能杀人,一举多得啊!”
木香懒得跟他开玩笑,收起锅铲,面色冷凝的道:“准备一下,我们起程,去泅龙帮的大本营!”
“泅龙帮?”
“对,别多问,他们有一处据点,就在西北方百里之处,咱们动作得快些,他们到了那里,只会暂做停留,之后,还会北上,回到泅龙帮大营,必须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截住,”木香心情极为沉重。偌大的塞外,想要藏两个人,太容易了。
大飞不笑了,“知道,那群王八羔子,要是敢伤害他俩,爷端了他的大本营!”
说话间,严一结集的虎骑营,整装待发,几十号人,几十匹马,行走起来却毫无动静。
虎骑营同天狼营一样,都是赫连晟的亲信部队,他们只听赫连晟的调遣,任谁来发号施令都无用。
天狼营效力于边关守城,虎骑营在御林军中。
现在看到的这一匹人,只是虎骑营的三分之一,其次各营将领之中,亦有赫连晟的亲信。
生死过命的上下级关系,忠诚比命来的都要重要。
赫连晟也跨上马,伸手要拉木香上马。木香却摇头,“我自己单独骑一匹马,急行军,闪电驮着两个人,长久了肯定不行。”
赫连晟眸光深沉的看他,忽然跳下马,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随后伸手将她抱上闪电的马背,白似雪的马儿,只是略晃了下蹄子,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你骑闪电,来人,给本王备马!”
严忠下了马,将自己的坐骑交给主子,“属下再去寻一匹!”
木香坐在马上,裹好赫连晟宽大的披风,戴上帽子,一甩马鞭,闪电前蹄一扬,嘶鸣一声,甩开蹄子朝营外奔去。
黑夜中,一黑一白,颠簸起伏,姿态随意却又洒脱自如。
“夫人的骑术了不得,”严忠看的心潮澎湃,忍不住出声赞道。
“还说什么废话,出发了,”大飞猛的一抽马屁股,追着木香而去。
赫连晟下声令下,“出发!”
黑压压的一队人马,从军营中奔腾而出,场面甚是壮观。
在他们走后,几个小兵满眼崇拜之色。
“还以为夫人就是个弱女娃呢,没想到骑术比我还厉害!”
“不要脸,啥叫比你还厉害,光看夫人上马的动作,也知道夫人,是老手了,瞧那动作利落的,一般人真干不来!”
另一个人神秘兮兮的凑上来,“这算什么,告诉你们,我刚刚去刑房,头儿说要把刑房打扫干净,我一进去,额滴亲娘嘞,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惨的不能看,真的,真不能看。”
“怎么个惨法?瞧你那怂样,能有多惨,将军带着夫人进的刑房,夫人都没吐,出来的时候,我看她脸色正常的很,咋你进去就吐了,谁信哪!”
那人急了,“这咋还不信呢,咱军营喂的那条大狼狗,将带来的三个人,活生生咬死了,碎肉骨头散了一地,这还不叫惨吗?”
“啥?狗把人吃了?”
三人顿觉胃里的酸水直往上翻,那样的场景,别说看了,就是光想想,也能叫人作呕。他们都受不了,夫人一介女流,如何能受得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还不赶紧把营门关好,仔细守着!”一个年青军官,走过来,冷声喝令。
一看他的神色,便知这人是赫连晟的亲信无疑,表情跟赫连晟,简直一样一样的。
厚重的营门关上,山中营地,渐渐恢复的平静。
在前往西北的大路上,却无法平静,五十号人的队伍经过,马蹄声,一里之外就能听到。
虽是急行军,但前方也有探路的,如有情况,发爆竹烟花,以作警示。
赫连晟与木香并肩策马而行,大飞跟严忠,跟在后面,再后头,便是虎骑营的队伍。
大飞看前面矮着身子,半趴在马背上的木香,既纳闷,又惊叹于她的骑术。
试了好几次,想超一下试试,却都失败了。
而赫连晟的坐骑闪电,似乎也跟木香找到合拍的感觉,一人一马配合的天衣无缝。
木香觉得,这马肯定是稀罕她身子比赫连晟轻了至少一半,驮着她狂奔,不比驮着赫连晟轻松吗?
赫连晟在奔袭之时,也不忘看她飞扬在黑夜中的发丝,纤细的腰身,因为风力的关系,被披风紧紧束着,曲线毕露。
赫连晟眸光微沉,洞房夜第二个晚上,本是情浓意密的好时候,不想被某人搅了局,他是故意的吗?
行了约半个时辰左右,赫连晟强行拉住木香,让人马停下喘口气,再跑下去,人受得了,马却受不住,此时此地,不可能现去找战马,护着马,很重要。
落下脚时,木香使劲跺了跺发麻的脚,被冻的,都快没知觉了。
赫连晟走过去,使劲搓了搓她的脸颊,令她僵硬的小脸蛋,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温度。
大飞走过来,“主子啊,你骑马的时候,为什么要矮身,我们都是挺着腰,我看你都快趴在马背上了,有啥好处没?”
木香呵了好口气,才勉强能说话,“身子压的低,能减少风的阻力,跑起来更省力些,也能以防偷袭!”
“乖乖,您的知识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过!”
严忠也听见了,悄悄对身边的下属耳语几句,很快的,全队人马都得了这个消息。
再度骑上马狂奔之时,众人都压低了身子,学着木香在马上的动作前行。
又奔袭了大半个时辰左右,月上中天之时,队伍行到一处地势开阔的平原之地。
严忠指着平原腹地的山庄,“主子,那里就是泅龙帮在此地的据点,探子回报,不久之前,有一队人马,曾进入山庄,再没出来过!”
严一看清地势,不禁担忧道:“这里地势开阔,我们只要一靠近,便会被他们发现,须得有内应才可!”
赫连晟的手下,皆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对于他们的话,木香并不怀疑。
此地,确实不宜强攻。
她道:“我潜进去,你们在外接应,燃两柱香,两柱香之后,若是我没有回来,再虽强攻!”
赫连晟拉住她,“你一个人去怎行,严一留下接应,严忠,跟随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