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小青习惯了他的放荡,也不免要脸红。
身边的半老徐娘,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年轻男子哈哈笑着,在女人屁股上狠狠拍了下,“夫人晚上再来就是,到了晚上,无人打扰,一定让夫人尽兴。”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晚上不许反悔,”女人搂着床单,不轻不重的在他肩头咬了下。
两人当着小青的面打打闹闹,半老徐娘在年轻男子,半推半搡之下,才很不高兴的穿衣起身。
又在扭捏之下,往外走,在经过小青身边时,会阴恨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半老徐娘离开,年轻男子起身,大赤赤的走下床,走到桌边,拿起一只茶杯,仰头便往嘴里灌水。
他喝的太急,蔓延的茶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精壮又不失白皙的胸膛之上,再一路往下,再往下。
小青看着看着,竟然看入迷。
这个男人就是个十足的妖孽,从她见到他第一眼起,便有了这种感觉,看了好几年,竟也没看腻。
男子喝够了水,随手便杯子扔出窗外,不知砸到谁的脑袋,引来一声哎哟。
“年纪大的女人,最难伺候,欲求不满,欲壑难填,她都快把我榨干了,还是小青儿最乖,最懂得男人的喜好,你不在的这几日,我还真有些想你了,”男人走到小青面前,抬起食指,挑着她的下巴。
男人的手,比女子的还要修长,还要细白,难怪想睡他的女人都排到一个月之后了。
这也是他的财源之道,光靠唱戏,能得几个钱,他要的,是在戏台子上,让那些如饥似渴的女人瞧瞧,他有多美,多媚,好让她们乖乖的掏出钱,求着他昨临幸。
他想,皇帝的生活大抵不过如此。而他单林渊,不似皇帝,却胜似皇帝。
小青知道自己抵不住他的诱惑,索性也不矫情,软棉棉的靠在他胸前,手圈着他粗壮的腰,若轻若重的抚摸着。
“主子能想起小青,那是小青的福份,若不是为了给主子找一条大鱼,小青是怎样也不肯离开主子的。”
单林渊魅惑一笑,忽然弯腰将她抱起,转身大步迈到床边,伸手一丢,将她扔在了猩红的床上。
小青娇笑一声,解下自己的腰带,在床上滚了滚,外衣便散落开来,露出粉色的肚兜,以及那一截雪白的脖颈。
单林渊慢慢的笑着,抬脚径直走上了床榻,高高的站在小青面前,“既然是钓大鱼,又是谁让你回来的,莫不是那个蠢货没得到家产!”
小青直起身子,仰望着这个男人,如实回答道:“他若是得到了,我现在怎会在这里,他只分得了一座不值钱的老宅子,一间赚不了几个钱的米铺,其他的好东西,都让那个红叶占了去!”
单林渊收起笑,阴笑着看向身下的女人,用手扼住她的脖子,单膝跪在榻上,“你这条大鱼可是看走了眼?要么尽快换个人,要么再想办法,总不能让我的女人,白给他睡了。”
一句他的女人,让小青听着心花怒放,“主子请放心,小青想到一个主意,红叶也是个漂亮的女人,既然他得了那么多的家产,主子何不用您的魅力,让她乖乖的把家产拱手送上,以主子的魅力,搞定她,还不是在举手之劳?”
单林渊的表情又变了,狂笑着将小青压在榻上,毫无准备之下,引的小青一阵叫疼,额上的汗珠滴在腥红的床单之上。
可是,她叫的越大,表情越痛苦,单林渊眼中的血色就越浓。
整日为了满足那些老女人,他都是一心迎合,她们是满足了,可他的内心却是如同憋着一股邪火,此时,正好发泄在了小青身上。
小青忍着身上的痛,再道:“她身后有襄王妃撑腰,主子若是能迷倒那襄王妃,日后在京城,还怕没有立足之地吗?而且那襄王妃开了好多店铺,每日赚的银子,数以千计,主子难道没听说吗?”
单林渊忽然停下动作,额上的汗,滴在小青脸上,“听是听说过,只不过襄王也在京中,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她的王妃,我还没那么蠢笨。”
小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娇笑道:“襄王走了,今天起程去了边关。”
单林渊的眼睛猛的睁大,“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单林渊眯起眼,腰上的动作继续着,随着汗珠的滴落,他的眼神越加阴暗。
那位在京城叱咤风云的襄王妃,他怎么可能没听过。
那一日,她的马车在戏班停下,她下车,将木景华痛骂一顿,又将小青贬的如粪土似的。
当时他就站在戏台后面,看见木香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心里涌起一股征服的欲,望,他渴望去征服那个像野马一般,难以驯服的女子。
这间破屋里的风光,外面的人都心知肚明。
单林渊的身边从不缺女人,他靠女人吃饭,靠自己的身体,不管是老是少,只要是他需要的,睡一夜又何防?
襄王府
睡过午觉之后,大飞死跟着木香,生怕她把自己甩了,带着那俩老头去军营了。
木朗跟彩云要去学堂,临走时,木香想起今日得罪了青松学院的老夫子,万一这老头把要报复可咋办呢?
再说,她也的确有开办女子学堂的想法,不是只有男子才可以上学堂的,女子也同样可以。
女子学堂,请女夫子,整个学院不会见到半个男人,更不收任何学费,只为陪养一批能为她所用的才女。她现在最紧缺的,就是人才,若是女子经商能形成风气的话,那么来往商家的女子,也就不足为怪了。
马车到了军营外,木香把自个儿的想法说给喜鹊听。
她身边也只有喜鹊一个得力的婢女,而且喜鹊虽然长相平凡,却很聪明。
喜鹊听了木香要开办女子学堂的提议,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夫人,自古以来,都只有男子才可以上学堂,有钱人家的小姐,也只在家中请先生教学,从没有听说过哪里有办女子学堂的,夫人,这……能行吗?”
木香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俩老头,确定他们听不到,才说道:“怎么不行,在本夫人的眼里,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你只告诉我,如果给你机会,你愿不愿意进学堂,学识字,学写字?”
喜鹊坚难的咽了口水,努力消化她说的话。
木香再道:“好比咱们府里的大钟,你觉得是以前的沙漏看时间准呢,还是自从学会认钟,看的时间准呢?”
喜鹊脑子浮现,王府大厅里摆的那只整日都在摇摆的钟,以前她不认得,也加不认得上面的数字,还是木朗教了她好几遍,慢慢的,她自己再琢磨琢磨,总算摸到了诀窍,也终于明白,能计时的大钟跟估摸时辰之间的差别,有多大了。
“夫人,我小的时候,确实想识字来着,可是家里条件不允许,有时路过村里的私塾,听见里面的读书声,别提有多羡慕了,我知道读书很重要,若是我识字,就能帮上夫人好多忙。”
“那便是了,女子不是不想学识字,也不是比男子笨,不过是那些个没用的规矩束缚住罢了,你想想看,如果有这么一家不要钱,免费教识字的学堂,里头的夫子都是女的,整个学院,不会看见一个男子出没,再有,学院里不光教识文断字,还教刺绣,或者琴棋书画,这样的一所学院摆在你面前,你想不想去?”
“当然想了,我做梦都想,夫人,您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办女子学堂吗?那可要不少钱呢,”不收学费,学堂的支出定然不在少数,喜鹊很担心,以夫人精打细算的性子,会不会半途而废。
大飞一直就在前头走着,竖着耳朵听着她们俩说话,本来不想插嘴的,可实在没忍住,忽然停下步子,语气带着痞气的道:“一个妇人家,上什么学堂,识什么字,学什么知识,只要会烧饭,生娃,带孩子,伺候男人就成了!”
他说完,旁人没笑,他自己倒是哈哈大笑。
木香危险的眯起眼,抬脚踢向他的腿窝子。
大飞笑的太狂了,一时没防备,腿窝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严忠幸灾乐祸,“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你这张嘴,就是欠收拾!”
大飞深知木香爱记仇,赶忙换上一张笑嘻嘻的脸,跟她赔礼道歉,“小人说着玩的,只为逗夫人开心。”
木香冷笑,“你现在倒是越学越圆滑了,很好笑吗?那么等到女子学院开办起来,派你去当看门的如何?”
大飞的笑脸,像突然凝固了,再被人猛敲一下,碎成了无数的残片,“不要了吧,您不是女子学院,没有半个男人吗?自然看门的,也得是女子,您找个身强力壮的女子,当看门的,也比我在那,要好的多吧!”
木香眨眨眼,“你算半个吗?”
丢下这五个字,她头也不回的进了军营大门。
喜鹊在经过大飞身边时,捂着嘴笑弯了腰。严忠更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大飞,分明是玩笑话,却把大飞吓的魂飞魄散,让他给一群女子看门,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啊!
木老爷子在前面走着,忽然发现身后少了什么,进了军营大门便停下等木香。
赫连明德进军营,绝对是属于如鱼得水的一类,刚迈进军营的大门,便不见踪影了。
老七跟老六穿着一身笔挺的南晋铠甲军装,合身剪裁的样式,前胸后背,都有铜镜护身。
木香是头一次仔细端详他们的铠甲军装,竹片制成的铠甲,又厚又重,冬天穿还好,夏天穿可就热死了。
“见过夫人!”
“不必客气,我定下的场地在哪?”木香收回目光,扫视军营。
“在东边,夫人请跟我来,”老七在前面带路。
穿梭巡逻的干兵,并不认识木香,所以并未对她行礼,路上经过伙房,木香命大飞揭了架子上的大锅盖,看见里面煮的是南瓜。
“这南瓜是晚上的伙食,还是中午没吃完的?”
老七眼神游离,他解释道:“南瓜是用来加餐的,并不是主食。”
木香不相信他说的话,转头问严忠,目光严厉,“我要听的是实话,不是你们用来敷衍我的漂亮话。”
严忠低下头,不敢不说实话,“军营的粮食,前几日都运去边关了,新粮还没批下来,再等两日,就会有粮食了。”
他没有说的太详细,木香却听明白了。
是朝廷耽搁了,没有及时发放粮草下来,以至于士兵只能以南瓜充饥。
木老爷子就站在木香身边,听的清清楚楚,他也有疑惑,“我们木家粮仓,粮食充足,之前不是谈好的吗?怎么军队会缺粮呢?”
木香侧目看着他,面容再认真不过,“缺,一直都缺,你们木氏一族,收上来的粮食,卖给军队的,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木坤喜欢储存粮草,等到青黄不接之时,再以高价卖出,要打破这样的局面,我必须先下手,跟各家签立协议,防止他们将粮食卖给你们家。”
木老爷子眉头深深的皱起,“怎么会这样,当初木氏粮行建立之初,我便立下过规矩,一切当以国情为重,以军队为先,绝不能为了各人的利益,让军队粮草告急!”
先前木香在赫连家老宅,头一次见到老爷子时,他其实并没搞清状况,直到此刻,看着军中伙房锅里的南瓜,才恍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宫里乱成一锅粥,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搅乱京城这一池子水,”木香看着京城的方向,眸光收拢。
严忠讥讽道:“自然是有人不想让将士们吃饱穿暖,军心不稳,对边关战事必然不利,殿下在边关死守家门,他们却在背后放冷枪,属下恨不得砍了那些文官的脑袋!”
木香呵呵笑了一声,本想吩咐老七的,可是想想又不对,便对严忠道:“传我的命令,拿着银子去收粮,士兵用命保卫家园,宫里再怎么斗,也不该饿着将士们的肚子,这钱得从国库出,给他们记在账上!”
“不必去收了,先从木家的粮库里提粮食,国难当前,个人利益理当放在身后,这银子也不必你出,皇上若是不给,老夫亲自面圣,”木老爷子说的豪气万丈。
木香看着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大义凛然,谁都会说,但真正要做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犹豫,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面。
严忠双手抱拳,“属下代御林军将士,谢过木老爷子!”
木香道:“是该谢,军队大急,莫过于粮草短缺,老爷子解决了咱们的大麻烦,怎能不谢,老七,让人去市场多买几头猪回来,现场宰杀,给将士们改善改善伙食,但是切记不能饮酒,听懂了没?”
“是,小人这就去办!”
大飞忽然觉得自己要对木香,刮目相看了,她虽然平时算盘珠子打的精,可关键时刻,她比谁都大方。
从伙食房出来,往东走,翻过一个小坡,便到了英皇卫队训练场地。
这是一片近千平米的凹地,地面被枯草掩盖,等到春天来临时,这一片枯草肯定能长出一片新绿。
四周都是矮坡,将训练场地围了起来,类似盆地。
因为木香还没安排,所以或自愿来的,或被抓来的几个人,都只是在草地上跑跑步,做几圈青蛙跳,再练几下对打。
也没人专门负责训练,吴青一早来看来,严忠在中午木香午睡时,也来过,但都是按照训练普通士兵的方法。
如果真叫他们严加训练,也只是按照训练有暗卫的手段。
严忠跟吴青都深深的明白,他们的要求,与木香的要求,相距甚远。
果然,木香看了他们的训练之后,脸色超级难看,“这就是训练?你确定不是休闲散步?”
“属下不知夫人想怎么训,便让他们按着普通士兵的方法,随便练练,”严忠坚难的解释,就知道她会生气,那么在乎这个英皇卫队,怎能看见这般随意糊弄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