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见是他来了,笑着冲他招手,“四哥怎么才来,酒都喝没了,来人啊,再上几坛酒来。”
侍女低头领了命令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轩辕恒优雅的品着酒,也微笑着说道:“唐焱兄,果真非凡一般,瞧瞧,你一来,这位青栾姑娘,连琴都弹不好了,一双眼睛只顾盯着唐焱兄,将我等都抛在脑后了。”
唐焱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抬头对青栾礼貌性的笑了笑,随后便走空着位置上,姿态随意却又不失贵气的坐下。
他是礼貌的一笑,对青栾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以至于这位小女子,匆忙的低下头,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睛,只敢盯着自己手里的琴,看都不敢看他。
唐焱坐下之后,才道:“切莫拿本王开玩笑,醉仙楼本王也只来过两次而已,这一点,五皇弟是再清楚不过的。”
唐墨笑道:“这是真的,四哥身子不好,待在府里修养的时间最多,想必今日是看在燕太子的面上,才勉强出来的。”
唐焱适时的咳了两声,“老毛病了,养与不养都是一样的结果,无碍。”
轩辕恒也笑道:“那叫人上杯热茶,四皇子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喝酒了。”
“不必了,郎中说偶尔喝些酒,对身子也是有好处的,多谢燕太子关心,本王心领了。”
青栾见他虚弱的样子,面露担心,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上前,只能用饱含关切的眼睛凝视着他。
婢女很快就捧着酒壶进来了,跪在给他们倒酒。
唐焱收起帕子,端起酒杯,“本王打扰了两位喝酒,先敬二位一杯,当是陪不是了。”
他一仰头,喝的到是很干脆。
可把青栾姑娘担心坏了,这位美人,皱着秀眉,一双泛着水光雾气的眼儿,担忧的看向唐焱。那眼神,恨不得冲上去代他喝似的。
唐墨跟轩辕恒二人啥话也没说,各自喝了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唐墨疑惑道:“怎么,不是你请我们来的?”
唐焱放酒杯的手一顿,脑筋转的飞快,“正是本王请你们来的,燕太子不远万里而来,本王理当款待,只是府里刚刚修葺完毕,怕怠慢燕太子,所以……”
“无防,四皇子的心意,本太子心领了,前些日子,本王的皇兄在京城,也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应该是我给你们陪不是才对,”轩辕恒相当谦虚,时不时就用‘我’,而不是本太子,可见他为人处事有多么低调。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冲进来的,是唐墨的侍从。
“殿下,不好了,楼下来了好多人,莫名其妙的说要上来找殿下,云娘正在下面拦着,让我传话进来,让你们赶紧从后面离开!”
“什么叫莫名其妙的人?你说清楚了!”唐墨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下是要坏事啊!
那人也急了,“奴……奴才也不知道,就见着几个青楼打扮的女子,用软椅抬着一个涂脂抹粉的男人,到了醉仙楼门口,就说他们是奉了您的命令,前来陪客的,而且……”他说不下去了,生怕主子暴怒。
唐墨额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问道:“而且什么!”
侍从吓的瘫跪在地,“回……回殿下的话,他们还说,您指定了那位单公子。”
“啪!”唐墨手里的茶杯被捏碎了。
不止是他,轩辕恒跟唐焱表情也不太好看。
要是说他们流连烟花之地,倒还好听些,可是……怎么能说他们好单林渊那样的男色呢?这不是要毁他们的声誉吗?
唐焱想起来的路上,远远的看见单林渊那货坐在轿椅上,敢情他的目地就是醉仙楼?
既然是他执行,那么主谋者肯定是木香。
既然有了这一招,那么必然也有后招,这后招……
他忽然转头,看向雅间的窗子。
这窗子跟普通的小窗不同,足足占了大半个墙璧,只要推开窗子,站在窗边,下边的一切,就能看的清楚。
同样的,站在楼下,也能看见窗子里面的一切,谁让这里视野太好了。
唐焱刚这样想着,还没等他准备好应急之策呢!就听一声好像利箭破空的声音,嗖的一声。
“砰!”
“殿下!”
“太子!”
一声巨响,窗子被炸开,同一时间,从暗处扑出几个人影。
分别扑向唐墨、唐焱跟轩辕恒。
窗子被炸开,街道上吵嚷的声音,接踵而至,以及对面阁楼上,握着巨大弓箭的小孩。
元瞳握着弓,还觉着不过瘾,距离太近了,他都不敢使力,否则那箭就得在在撞碎窗子之后,再穿过那间屋子,射到更远的地方。
大飞看呆了,直拍元瞳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的,我跟周大憨两人的臂力都不及你,你这小小年纪就有此成就,日后还得了!”
------题外话------
一更,白天还有一更,大概在中午。
☆、第267章 破窗露风流(二更)
元瞳没有搭理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吃起了刚才还剩的半个鸡腿。
对面醉仙楼里一片混乱之后,因为窗子被利箭撞破,弄的烟尘四飞。
等到灰尘散去,雅间里头,竟然多了几个人。
而且是以怪异的姿势多出来的,就连他们三人的随从都没能阻挡。
于是楼底下看热闹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几个皇族贵公子中间的单林渊。
“哦……”
有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
一个人恍然大悟,然后就有第二个,接着第三个,再接着围观的人群,全都恍然大悟,齐刷刷哦了一声。
一个人的声音不大,一群人的声音足够传遍小半个京城,还有那听见动静,往这边赶的。一时间,醉仙楼外,可热闹了。
单林渊出手快,在唐焱还来不及躲开的时候,乘他不备,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顺便娇滴滴的说道:“四皇子殿下,小生来晚了,你莫不是急成这个样子吧!五皇子……燕太子……”
单林渊用了个含差带怯的眼神,看了他们几人,又一一点名,摆明了是谁也不放过。
唐焱狠狠抖了下肩膀,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跟唐墨对望一眼,彼皮心知肚明,一定是那女人搞的鬼。
给他们几个人冠上龙阳之癖的污名,这招够损的啊!
与他们表情不同的是,轩辕恒毫无预警的笑了,不是轻笑,而是笑出了声.
这位襄王妃可真是太逗了,竟然连这种损招都想的出来,也够毒的,至少他们几个人的名声是毁了。
唐墨猛的使劲,一把将单林渊推开,“你滚一边去,本王可没有召你,一定是又是木香那个女人搞的鬼,她人在哪里!”
“您说我家主子啊,她这会指不定躲在哪看戏呢,您要找她的话,只能从这里出去,但就怕你们几位出不去,因为这醉仙楼里里外外,都被人围上了,”单林渊幸灾乐祸的说道。
唐墨气结,“这个女人真够记仇的,本王那天也没说什么,她至于这般记仇吗?还用如此下作的招数,本王的名声都叫他给毁了。”
唐焱无奈又无力的笑着,“你早就知道,她是睚眦必报,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本王的名声也不剩什么,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唉!”
以会是什么样子,他能相像得到,忒可怕了。
轩辕恒笑的很前欠扁,“嗯,此话不假,今天之后,南晋百姓看咱们的眼神,绝对如同看待怪物一般,更甚至,咱们几个人喜好男风的名声,不出两日,就能到三国各个角落!”
他开始另眼看待这位出身贫寒的女子,此招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可是它够黑啊!而且是黑的彻底,几乎是不可能洗白的。
哪怕他们日后规规矩矩的娶妻生子,也会被人当做为了掩饰某些不可告人的癖好。
单林渊默默的笑着,走到窗口,看了眼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当看见坐在对面厅里的主子时,忽然他笑了,紧接着,他变了脸,惊叫了一声,回过头用惊恐惧怕的眼神看着唐墨等人。
“三位皇子手下留情,小生不能一人伺候你们三个,小生只有一副身体,还想活命呢,要不你们一个个来,让小生轮流着伺候可好?否则小生这条性命,非得留在这里不可,啊!不行?你们别杀小生,放过小生吧……救命啊!”
唐墨几人目瞪口口呆的看着单林渊在那里自编自演,每个人的脸色都黑成锅底,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能上前一掌拍死这个男人。
可是因为角度的关系,他们几人虽然站的位置,底下的人是看不见的。
围观的百姓只看见单林渊背靠着栏杆,好像被人压着,又见着衣服碎片翻飞,这样的场景,怎能不叫人浮想联翩。
还没等有人阻止单林渊的自说自演,这人居然自己飞了出去,像一片落叶,跌入了人群中。
百姓们麻溜的闪开,给单林渊挪了个地方,他便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这位浓妆艳抹的小哥,衣衫破烂,脸蛋羞红,媚眼如丝,实在是惹人遐想,像极了被人强迫蹂躏的娇弱小花朵。
单林渊不好意思的捂脸,再羞愤的爬起来,屁股一扭一扭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稍懂夫妻事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看他扭着屁股的样,就立马明白了。
再抬头往上面看,只见唐墨追到栏杆边,于是他们就更明白了。
唐墨用手捂着额头,气的要杀人,让他的淡定从容都见鬼去吧!
这回就连唐焱也生了怒意,这女人是不是玩的太过份了,不行,他也得去找她算账,否则……天哪!今天之后的情景,他连相像都不敢。
轩辕恒在透过缝隙看见单林渊扭着屁股的动作时,脸色也不好看。
他虽然没有断袖之癖,可是也晓得单林渊扭着的什么意思,旁的他可以不管,但是这名声……可是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于是,三人都气冲冲的奔下楼,一名侍从指着对面,示意他们要找的罪魁祸首,就在那里面。
木香知道他们一定会找过来,于是不慌不忙的吹了声口哨。
哨声刚响,一群原本散在各处,各忙各的乞丐,忽然动了起来,朝唐墨等人围了过来。
乞丐手无寸铁,唐墨几人的随从,是不可能在大街上对他们动手的。
他们不敢动手,乞丐们看似杂乱无章,却极有规律的移动着,将他们几人朝着路的那一边推搡。
同时,木香之前雇佣的小翠等人,也参与进来,整个现场一片混乱。
醉仙楼这样的风雪场所,肯定少不了有湖或者是池塘围在四周。
乞丐们推搡的方向,正是醉仙楼后面的湖泊。
唐墨被推的烦不胜烦,可是每当他的护卫拼命想将他拉出来时,就会很奇怪的,被什么东西打了手。唐焱的护卫更惨,被几个女子围着,拿巨大的胸器顶着他们,令他们束手束脚,想打不能打,想推不能推。
就连三人藏在暗卫的隐卫跟暗卫,也被人缠住了,分身乏术。
轩辕恒的境处也不好,这一切变故来的太快,而且周围人又多,他有武功也使不出来,也不能用内力震开他们,那样的话场面更混乱,甚至还有可能引发更大的骚乱。
再说了,他看这些人也没有恶意,唐墨跟唐焱都没有动作,他不能冒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