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对我很好,爷爷你不用担心我。”子桑倾再次垂眸,不能说东阳西归对她不好,他对她挺好,可好过头了,好到都越轨了。
子桑倾和东阳西归在讲着同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也极有是同一个人,这让一众留意着他们的士兵惊异了,纷纷猜测子桑倾和东阳西归的关系。
“看到没,他们在讲同一个电话,你说电话那头会不会是他们的家人?”毕寺一看这情况,立马挪到子桑倾的位置和步媚媚坐在一起,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真觉得他们是兄妹?”步媚媚看着两人在角落的和谐身影,美眸一眯,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不是?当初不是你暗示我,他们是异姓兄妹的么?”毕寺不满的帅眼一瞪,难道步媚媚坑了她。
“我只是猜测。”步媚媚美眸一瞥,当初她又没明说,更没有肯定的说。
“要不,我们晚上回去问问子桑?”毕寺帅眼滴溜溜一转,高挑着眉毛怂恿步媚媚道。
“要问你问,子桑十之八九不会说。”步媚媚坚定的否决了毕寺的提议,子桑倾不是一个所有事都会跟别人诉说的人,其实她自己也一样,哪怕关系再好,有些事也只属于自己独有。
“一个个整天神秘兮兮的,也不担心憋出病来!”毕寺嫌弃的看着步媚媚,她早感觉出来了,步媚媚和子桑倾一样,一谈到感情的事就打太极,从不往自己身上扯,一扯到就立马转移话题。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钱浅就在步媚媚另一侧,耳边嗡嗡嗡响得听着她们的话,却什么也听不清楚,便好奇的低问了一句。
“钱浅,你觉得他们什么关系?”毕寺探头看向钱浅,钱浅虽然常是她们揶揄的对象,但她的观察力还算不错,指不定会有新发现。
“能有什么关系,不很明显是教官在追子桑,现在还没追到手么。”钱浅定定的看着毕寺,脱口而出自己的看法。
“而且呀,说不定他们当兵前就认识了!新兵连的时候,我就发现东阳教官对子桑的事挺上心的。”钱浅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又补充了一句。
“你还发现了什么?”毕寺眼睛一亮,直觉钱浅这里能挖到新的八卦。
“也没什么了,就是你看像媚媚这么妖媚又性感,可她在教官眼里就是一空气!”钱浅刚说完就立马接受到了步媚媚发射过来的不满,她脑袋微微一缩,在毕寺希翼的目光中,继续道,“但子桑就不同了,教官每次遇见她,不管是在新兵连还是海军,再远他都会侧目看上几眼,我发现好几次了。”
“那你觉得教官能把子桑追到手么?”毕寺的脑袋往钱浅的方向凑了凑,不敢太大声的张扬,中间又隔着步媚媚,她都快趴到步媚媚怀里了。
“难说,换了其他人的话,像周叶,教官不用出手光往那儿一站,周叶就屁颠屁颠的自动上勾了。但子桑你别看她不声不响的,性子坚韧的很,又倔犟,关键是还有本事,发起脾气来估计有教官受的,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反正短期内教官搞不定。”一说到感情的事,钱浅瞬间就关不住嘴了,噼里啪啦的快把步媚媚和毕寺说呆了。
“不错么,快赶上情感专家了你。”毕寺当真是对钱浅刮目相看,她决定了,以后有八卦就先找钱浅,钱浅肯定能从中八出更多的有料。
“那是!没点经验的话,我能逃出我爹的魔掌么,早乖乖嫁给我们村的二狗子了。”钱浅清秀的脸一甩,在感情方面的事,论经验,她们班肯定没人比她丰富。
“啧啧啧!这话说的,你是不是交过很多男朋友?”毕寺又将钱浅上下打量一眼,真没看出来,钱浅这款的这么受男人欢迎么。
“去你的!我这是理论分析得来的丰富经验!不是实战得来的!”钱浅被刺激得背脊一下挺得直直的,她还没交几个男朋友呢,不能这样诋毁她。
子桑倾和老爷子简单讲了几句就挂了,放下电话,她一直微敛着的晶亮冰瞳再次抬起,直直的凝视着东阳西归。
“你不觉得这样太引人注目了么?你可以等训练完了,让我打回家就行了。”子桑倾眼里有着指责,有了周叶的横插一脚,她已经很被动了,东阳西归还这样明目张胆的添油加醋,是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么。
“我觉得这没什么,一个电话而已。”东阳西归不以为意的说着,他就是想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明白,子桑倾是他的人,休想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子桑倾咬了咬牙,手机轻轻一甩就扔到东阳西归胸前,幸亏他接的快,不然就该光荣的摔到地上去了。
“等等。”子桑倾扔完手机就想转身走人,东阳西归忙唤住了她,见她又凛过来的不满眼神,东阳西归嘴角轻轻一勾,脑袋微倾,嗓音低沉的直视着她暧昧道,“和我睡过是怎么回事?”
“……滚蛋!”子桑倾心头一凛,冰瞳凌厉的刮他一眼,不客气的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看到子桑倾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东阳西归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毕寺见子桑倾回来,连忙让开了位置,和步媚媚两人又把她夹在了中间。
“子桑,这下你没什么好说了吧,我们可都亲眼看到你和教官……”毕寺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立马追问,她担心到了晚上就没这么好的机会问了。
“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我不解释。”子桑倾眸光淡漠的直视前方,如果告诉毕寺和步媚媚,东阳西归是她小叔叔,光那天东阳西归帮她擦药的事,两人的关系就已经严重越轨了,无论如何她说不出口。
“不解释,那我可就当你们是真的了。”毕寺虽然有想到子桑倾不会说,但还是被她太过直白的拒绝给刺激了一下。
“随你。”子桑倾心里在骂娘,不解释当真,解释了越描越黑,反正从新兵连开始,她和东阳西归就没清白过,现在再解释有什么用。
士兵们晚上有政治课要上,偌大可容纳千人的阶梯室里,讲台上的姜三冬在麦克风前严谨的讲着课,东阳西归坐在一旁低着头,看样子像是在玩手机。
底下的一众士兵们认真听讲的同时,还人手一支笔与笔记本在做着笔记。
八点一到,东阳西归从手机屏幕上抬起了头,看一眼左侧第一排第一个座位的子桑倾,她正低着头在做笔记。
“老姜,我今晚有事,课就交给你了。”姜三冬的讲课停顿了一下后,在他要接着讲下一句前,东阳西归倾头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
“嗯。”姜三冬点点头,心想东阳西归在这里除了干坐着,压根也没帮到他好么,备课到讲课,全是他一手在操办,什么累活都落到他这个副教官上了。
起身离去的东阳西归,并没有走近在眼前的前门,垂首在笔记本上的子桑倾,姜三冬严谨的讲课声中,一双身穿军靴的脚进入了眼帘,她微微抬眸,东阳西归从讲台走下后,向她左侧的过道走了过来。
子桑倾不以为然的复又垂下头,东阳西归的左手拿着手机,步伐坚定目视前方的他,在与子桑倾擦肩而过时,左手轻轻一甩,手机咻一下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子桑倾并拢的大腿上。
子桑倾知道东阳西归会从她左侧走过,却没想到东阳西归与他擦肩而过时,竟会扔东西给她,她低头一看,赫然是屏幕还在大亮的手机。
子桑倾小脸一黑,只因她刚好看到了屏幕上的书签,上面写着‘下课休息时到办公室找我,如果不想我把你当众拖走的话。’
一旁的毕寺也发现了突然躺在子桑倾大腿上的手机,她定睛一看,连忙用手肘去捅步媚媚,有情况!
八点十分下课,子桑倾看着腿上的手机,简直跟烫手山芋一样想丢到垃圾桶去。
他熊的!
东阳西归又威胁她!
以前子桑倾是为了两人的低调着想,大庭广众之下东阳西归一有小动作,她只能被动的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东阳西归顶头上司的身份压着她,私底下她可以不把他的身份当回事,但发生表白不像表白的事情后,东阳西归可以说是变得肆无忌惮了,她却比以前更想低调,更想躲着他了。
因为是前排,就在姜三冬眼皮子底下,毕寺再想开小差也不敢找子桑倾低声细语的询问,各自都煎熬着过了十分钟后,下课铃声‘铃铃铃’的终于打响了。
“下课!”铃声一响,姜三冬立马就不讲课了,起身就走出了阶梯室,他得去抽根烟醒醒神。
“子桑,怎么回事呢?教官又找你……”毕寺立马面向子桑倾,她那张神采奕奕的标准八卦脸又摆了出来。
“这夜黑风高的,子桑,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一去,可就是羊入虎口了。”步媚媚也探过头来添油加醋,她觉得如果东阳西归能早日拿下子桑倾,苗亦少的情路也许就不用那么坎坷了。
如果苗亦少这个大好青年注定要葬送在东阳西归的手下,那么还是让他早死早解脱的好。
“你们想太多!”子桑倾真想送她们几个白眼,东阳西归应该是知道了她今天生日,但她对生日这事压根就不怎么上心,更不想和东阳西归单独过生日。
“那你到底去不去?”步媚媚拨开毕寺恨不得吃了子桑倾的八卦脸,一本正经却又云淡风轻的问道。
“……去吧。”在这种被威逼压迫的局势下,子桑倾暂时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去反抗东阳西归,她了解东阳西归,他要是想,指不定就真冲进教室把她硬扛出去了。
她不能冒这种险,她来部队不是谈恋爱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明面上,东阳西归是军官,她就是一个兵,连一丁点的胜算几率都没有。
暗地里,她和东阳西归讲不拢时还可以动手,她没那么被动。
“真去?”毕寺帅眼大睁,她能感觉到子桑倾对东阳西归的排斥,这几天尤为强烈。
以子桑倾的性子,只要她不抽风,毕寺认为子桑倾断然不会屈服在东阳西归的淫威下,可现在东阳西归手机一扔,子桑倾这就乖乖去了?
“去!他还能吃了我不成?”子桑倾冰瞳瞬间晶亮了起来,说的就是!去就去怎么了,东阳西归就是用强,以为就能强的了她?
子桑倾说完就咻一下站起身,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大无畏走了教室。
“完了完了,小小的办公室又两人独处,子桑肯定会被吃豆腐的!”毕寺声声可惜着,她好想去围观,可惜现实太残忍她还得上课,可惜可惜。
“我倒觉得未必,学长要是敢揩油,子桑铁定飞起一脚踹过去!”步媚媚不是很赞同的挑挑眉。
遥想当初她和子桑倾、东阳西归三人第一次见面,东阳西归可是亲自送子桑倾去宿舍的,就那殷勤劲,东阳西归气场再强大,实力再强悍,十之八九也是个妻奴。
姜三冬在走廊抽烟,其他出来的士兵大多是去卫生间,要不就是在走廊聊天吹风,想子桑倾一样出来就直奔楼梯去的,还真不多,姜三冬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子桑倾下了楼后走了办公楼的方向。
想到东阳西归之前偷溜,现在子桑倾的行为就变得可疑了,姜三冬不由得厉眼微眯:“这是偷偷约会呢?”
东阳西归的办公室灯火大亮,子桑倾走到门前,发现东阳西归正悠闲的喝着茶。
“进来!顺便把门关上。”东阳西归看到站在门口的子桑倾后,茶杯一放,就冷眸微微带笑的命令道。
☆、069惊悚礼物
“有什么你现在说。”东阳西归虽然话说的不太冷硬,但语气是命令式的,那双要笑不笑的冷眸,更将子桑倾的脚步坚定的阻挡在外。
今晚,不管新兵还是老兵都有晚课要上,东阳西归见子桑倾堵在门口就是不进来,他即不急也不催,只拿含笑冷眸直直凝视着她:“你确定不进来?怕我吃了你?”
子桑倾额头落下几根黑线,东阳西归这语气,摆明了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有种你就吃吃看!”子桑倾性子一犟,抬脚就走了进去,右脚一勾再踢,‘嘭’一声大响,办公室的门就牢牢的关了起来。
子桑倾倒不是被刺激的,以前她是没跟东阳西归较真,他要是敢做什么越轨的事,趁着今天,她正好让他明白明白,她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的。
“你用不着这么迫不及待,反正你逃不掉。”东阳西归收起往日的冷脸,一反常态的笑看着子桑倾,褪去冷厉的冷眸,更显深邃与黝黑了。
子桑倾忍不住嗤笑一声,谁迫不及待了,东阳西归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说吧,找我什么小事?”子桑倾冷傲的站在门边,几次下来,她算是明白了,东阳西归一本正经的找她,弄得发生天大的事情一样,实际上也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还真算不上大事,但你可以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我保证不动手。”东阳西归坐在靠墙的长沙发上,他指了指背对门的单人沙发,语气还算正常的邀请道。
子桑倾睨东阳西归一眼,动手怎么了,谁怕谁。
东阳西归这架势,完全是准备长聊的姿态,子桑倾想了想,也就走过来坐了下来,一坐下就淡声道:“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要回去上课。”
“不急,课可以先不上,喝茶。”东阳西归嘴角挂着一抹运筹帷幄的浅笑,端起一杯茶,递到了子桑倾的桌前。
军营重地,子桑倾晾东阳西归也不敢在茶水里做手脚,她便也不客气的端起就喝。
“这茶不错。”子桑倾不常喝茶,但这茶一入口就瞬间涌入一股清爽的口感,还略带甜香,再不懂茶她也知道这茶定是好茶,不由淡声评价了一句。
“不好也不敢端给你喝。”东阳西归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冷眸里的笑意更浓了一分。
两人的对话一停下,整个办公室就寂静了下来,子桑倾看着军装在身,满脸正义凛然却只顾着喝茶的东阳西归,刚问了几遍东阳西归都巧妙的避开话题,她也不再主动开口了。
“今天在电话里,你爷爷跟我催婚了。”东阳西归又喝一口茶后便放下了茶杯,轻轻舒展身体靠坐着沙发,头微微一偏,凝视着子桑倾不紧不慢道。
“你不是一直被催婚么,有什么好奇怪的。”东阳西归说得很随意,但他那双眼眸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显然没那么随意,子桑倾瞥他一眼,同样随意的回答。
“那不一样,以前是你妈妈在催婚,老爷子这可是头一回催我婚。”东阳西归凝视着子桑倾的眼眸连眨都没眨一下,嘴角的浅笑却似乎浓郁了一分。
“东阳西归!你不觉得你太变态了一点么!身为叔叔,有你这么跟自己侄女谈话的么!催婚怎么了?换个对象你跟谁谈催婚都行,跟自己侄女谈催婚,你有毛病吧!”子桑倾将茶杯‘咚’一声大力放在桌上,看着东阳西归那副理所当然的悠闲样,她真是快受不了了。
东阳西归好歹也二十九岁了,被催婚怎么了,她今天才刚刚十九周岁,跟她谈有什么用,代沟太大谈不到一块去。
“变不变态这个不好说,但不管是伦理还是社会道德上,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重要的是,你这副身体是叫子桑倾没错,但你的灵魂是特工17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我追求你不存在任何的问题。”看着子桑倾被刺激得快要炸毛的小模样,东阳西归却摆着笑脸,一本正经的讲解道。
“特工17的事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要敢泄露出去我就灭了你!”子桑倾先是肃杀之气顿起的凛了东阳西归一眼,紧接着眼神一变又继续反驳道,“在外人看来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十几年!我也喊了你十几年的小叔叔,这种关系太过亲密,没有血缘也是一种羁绊,你以为有多少人能接受得了!”
“外人要怎么想与我无关,别告诉我你会在意,我不信!”东阳西归直视着子桑倾,说得异常坚定,子桑倾说得都没错,但她前世身为一个特工,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舆论怎么看待自己。
“……”看着东阳西归太过坚定的眼神,子桑倾敛下眸不说话了,东阳西归了解她,就如她了解东阳西归一样。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家里人会怎么想,他们能不能接受。”东阳西归上身前倾两手肘撑着膝盖,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如果家里人都不反对,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排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