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走之后,第二天早上便知道了我娘自杀的消息,我赶到的时候,我娘的身子已经冷透了。”
方坤说着,咬着牙,“我爹让人下葬,自始至终没有一点点的难过,甚至我娘的头七,他也没有在家里,他在外面,跟别人应付生意。”
“我跪在灵堂之前,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我的自私和无知,害死了我娘,如果我没有告诉我娘,而是选择默默的报仇,我娘也不会就此选择自杀。”
夏蝉听到这,简直是要忍不住了,逼着自己的妻子去接客,为自己铺财路,这种男人,简直该天打五雷轰!
方坤抿唇,慢慢道:“不曾经历,不会懂得那种痛,直到半年后,方卫国为了拿下京城这一块的生意,而给我喝了迷药,将我送上了葛宗国的床榻,我才终于明白了母亲当年的痛。”
“什么?!”夏蝉惊愕不已。
“是啊,葛宗国,好男风,之前就对我表示了好感,方卫国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投其所好呢?用我,换来了自己生意上的方便,多值!”
方坤说着,看着玉自珩,“你问我为何这么恨方家的每一个人,那是因为,当初他们可以救我的,只是没有一个人救我,他们帮着葛宗国行方便,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侮辱,所以,我恨方家的每一个人。”
夏蝉皱眉,这才明白了,为何方坤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伺候,他平时连门都不出,原来是这样。
夏蝉叹口气,“那你今后要去哪里?”
方坤摇摇头,“不知道,到处去流浪吧,反正天涯各处,都是可以去的,我现在也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好,如果想要安定下来,你可以去定州找我,你去定州之后,打听一粟酒楼,进去找我说自己的名字就行。”
夏蝉说着,笑着看着方坤,“甭管你今天是不是为了借我们的手帮助你自己,说到底你还是帮了我们的忙,救了命,这恩情,我给你记着,以后用得着我的时候,随时来找我就行。”
方坤笑笑,“好,那我就记着了。”
说完,屈起食指在嘴里吹了一声,没一会儿,一匹马儿便‘哒哒’的跑来,停在了几人的面前。
方坤翻身上马,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玉自珩笑着挥挥手,夏蝉则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身上将方坤昨天在库房给自己的那个盒子,“这个你拿着吧,你孤身在外,免不得要用到银两。”
“不用了,当做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方坤说着话,马儿已经撒开了四蹄奔跑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夏蝉叹口气,伸手将盒子打开,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夏蝉却是愣住了。
满满一盒子的夜明珠,大大小小的,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我原以为是方坤随便挑了一个给我,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夏蝉看了看,又将盒子的盖子合上,道:“我们怎么办呢?现在去哪儿?”
玉自珩拍了拍胸脯,“先找个地方住一宿再说,今晚先不回京城,京城估计全是方家的人了,我们让他们折腾去,反正账本在咱们手里,明儿早上再回去,那会儿他们也折腾的没劲儿了。”
夏蝉轻笑着点头,“行,咱们找地儿去。”
两人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夏蝉转头看着四周的景致,笑道:“十三,这儿倒是挺好看的,依山傍水,像不像泉水村儿那边,我修建的那个山庄,也是这样,后面是山,前面是海,沙滩我都给让人弄好了,可以赤着脚去玩水,一推开窗子,就是大海,十三,这种房子,你说值多少钱一晚?”
玉自珩眼珠子转了转,“一百两。”
“啊呸!”夏蝉皱眉,嫌弃的看了看玉自珩,“什么一百两……一百两哪里够啊?这房子,那可是旅游度假区的高级房,这么说吧,七天起步,最少租七天的,七天的话,给了几千两呗。”
玉自珩皱眉,“这么贵?”
夏蝉点头,“当然啊,你也不看我前期投了多少钱进去,现在还没竣工呢,我这钱投进去,可不得十倍百倍的赚回来么。”
玉自珩轻笑,站定了身子给她挽了挽头发,道:“累不累,我背你吧,那边还要好远的路。”
夏蝉笑着点头,跳上了玉自珩的身子。
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夏蝉觉得无比的安心,伸手环着玉自珩的脖子,夏蝉道:“十三,我重吗?”
“重啊,幸好我功力深厚,扛得住,你放心吧。”
玉自珩说着,还往上掂了掂。
夏蝉不开心了,张嘴咬了他一口。
“嘶……疼啊……”
玉自珩轻声的抽气。
“知道疼就好,我再问你一遍,我重吗?”
夏蝉笑着说着。
“重啊……你想,你是我的全部了,把我生命里的全部都背在身上,能不重吗?”
夏蝉听着这话,倒是消气了许多。
“油嘴滑舌。”
玉自珩得意的挑眉,“我说的可是心里话啊,句句属实,不信你摸摸我的心?你摸摸……摸摸啊……”
“我不摸!”夏蝉皱眉。
“摸摸,摸摸就知道了……”
玉自珩一个劲的说着。
夏蝉被他逗乐了,“不摸不摸……”
两人一路笑着闹着,总算是到了前头亮着灯笼的人家。
“四瓣花阁?”夏蝉皱眉,脱口而出。
“你知道?”玉自珩有些好奇。
“对啊,之前我找冷夜给我查的时候,听说过,这是我爹的产业,你瞧我脖子后,有一朵金色的四瓣花。”
说着,扯开衣裳的领子给玉自珩看,可这冷风一阵阵的,夏蝉又是被冻得哆嗦。
玉自珩见状,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披风给夏蝉披上,他的披风宽大,将夏蝉给整个人包了起来。
披风带着他的体温,暖的夏蝉不要不要的。
“嘿嘿,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吧,也安全一些。”
夏蝉说着,往他身边靠了靠,全身都笼在他宽大的披风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毛茸茸的感觉,特别可爱。
玉自珩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
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
“二位是……”来开门的是一个提着灯笼的老伯,看着夏蝉跟玉自珩,老伯十分的好奇。
夏蝉举了举自己的手,让那老伯看到自己手上的扳指。
“主子……这位姑娘,您怎么会有主子的扳指?”
老伯十分的惊讶,这扳指一直是在夏瑾重的手上的,这回怎么会被夏蝉给戴着了。
“夏丞相是我爹,我今晚想在这里住一晚上,伯伯,可以吗?”
夏蝉笑着说着,眼睛弯起来像是月牙儿一样好看,老伯听了这话,也是深信不疑了。
“原来是小姐,快请进吧。”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笑了笑,两人一起进了去。
“这儿也不常来人,都是老爷每个月才来这里住几天,不过老奴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小姐尽管放心住下便是。”
老伯带着夏蝉去了二楼的房间里,推开门进去,点亮了烛灯。
夏蝉看着这温馨的房间,十分的喜欢。
“小姐饿不饿,老奴为小姐去备一点吃的来。”
“不用了伯伯,我不饿,我就是在这儿住一晚,我们明早上就走,还有急事儿呢,以后有空了,一定来这里好好住上几天,尝尝伯伯的手艺。”
夏蝉笑眯眯的说着。
几句话说的老伯心里舒坦不已,“哎,那小姐休息吧。”
说着,老伯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夏蝉叹口气,去屏风后看了看,竟然还有热水,夏蝉不管了,先沐浴再说。
玉自珩去柜子里看了看,道:“这儿还有些干净的衣裳,看来这是个女子的闺房啊。”
夏蝉一边洗着一边道:“谁知道呢,许是给女子准备的呢,十三,给我送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玉自珩眨眨眼睛笑着道:“得嘞,我就愿意干这事儿。”
说着,挑了一件干净的白色中衣,便绕过了屏风后进了去。
夏蝉正坐在水里洗着呢,听着脚步声,道:“把衣裳搁那儿就行。”
“哪儿呢?”玉自珩故作不知。
“就外头那儿!”
“哪儿呢?”
夏蝉恼了,一转头,“就放那儿!”
说完话,夏蝉也是愣住了,玉自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衣裳,此刻正一丝不挂呢。
夏蝉脸登时红了,急忙转头,“你先出去,我洗好了你再来洗。”
某位爷当然没这个耐心,大步跨入了池子里,直接将夏蝉给抱在了怀里,肌肤相贴,温度炙热。
“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叫人了啊……”
夏蝉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处,瞪着他。
“小知了,可别这么看着我,再这样看下去,我就真的想一口吃了你了!”
玉自珩说着,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夏蝉的脖颈上。
“小知了,这不是白天,也没有人在,你不是说……夜里就可以的么?放心,我动作很小,不会有声音,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别出声,我保证别人听不到一点点……”
话音刚落,夏蝉便是一惊,忍不住低声的吼了出来。
“玉十三!你!这!个!混!蛋!”
连点准备都不给么?!
红烛摇曳,抖落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活动完了,夏蝉被玉自珩抱在怀里,伸手梳理着及腰长的青丝。
外面的海浪声一阵一阵的,听起来格外的有趣,夏蝉微微的平息了一下气息,道:“十三,那个账本呢,你拿出来看看,我想看看我娘写给我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