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相脸色顿变,一拍桌子怒吼道,“姓楚的,谁给你的权利,你敢这样与我说话。”
楚老将军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他,嘴角噙着冷笑。两人谈得并不十分妥当,可以说压根就没有谈拢,楚老将军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他和丞相府站在一起,那么只会让皇上不喜,相比于谢丞相的不喜,他更加注重的是皇上。
这个朝堂之中,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从泥腿子走出来的,与他们这些鼎盛时期就一直是世家的人可不同,他是十分会看人脸色的,原来只是有些一叶障目了,经过和铃的提醒,他很快便时发现,事情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皇上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信任丞相府,对谢蕴,皇上也是存了一些心思的!
两人谈崩,谢丞相愤愤的拂袖而去。
楚家其他人有些隐隐的担心,但是楚老将军并不担心,他倒是觉得越是这样,也预示着楚家越安全。
而谢蕴回府的途中远远的就看到宫中的侍卫骑马经过,似乎是出来传旨,不过好像并不是来他们丞相府,而是奔着肃诚侯府而去。
虽然不知又是什么事情,谢蕴倒是叮嘱身边的人,“稍微盯着些肃诚侯府,我总觉得近来不太妥当。”
而此时,长公主有几分诧异于皇帝的召见,她蹙着眉头与肃诚候言道,“父皇怎么会这个时候要我们进宫,难道是因为寒沐的事情?”
肃诚候叹息:“该来的总会来,走吧!”
第183章 1125
马车缓缓前行,春日多雨,白日里还是好天气,傍晚就已经乌云密布,不过是那么一瞬间就瓢泼的大雨,长公主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下,因着雨大,外面竟然已经形成了小的雨帘。
外头有些冷,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衫。
肃诚侯握住长公主的手,微笑言道:“没事儿,你别想得太多,父皇总是不至于将寒沐要回去。你放心便是,至于这些日子的传言终究是传言,谁又敢多说什么呢?”
长公主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她叹息一声,言道:“我自是知晓,只是近来事情多,我也受了影响,心情总是十分的不熨帖。”
肃诚侯劝慰她,“我知晓你心情不好,总是担心寒沐被父皇要回去,但是你心里也该清楚。父皇对你是怎样,不管对旁人如何,不管是如何的注重权利,父皇对你一直都极好。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么?那时你一身盔甲,立于马上,满眼都是骄傲。就是北齐最耀眼的小公主。你说,你父皇最疼爱你,这匹人人难得的汗血宝马,便是你父皇送你的生辰礼物。皇上一直都最疼你,他是不会让你难受的。”
肃诚侯一直在安抚长公主,长公主笑了起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肃诚侯笑言,“我们是夫妻,我不为你好,又为谁好?难道还能为别人好吗?其实我也不是安慰你,只是你仔细想想确实就是如此,父皇对你一直都是很好的,他不会伤害你的,寒沐是你的孩子,不管他的亲生父母是谁,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对大家都好。如若让寒沐回宫,亦或者是重新认回他,总也不是那么妥当。而且,父皇要怎么说他的生母是谁,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虽然皇上年纪大了,可是年纪大了,便更是重视名誉。”
长公主想了想点头,好像也确实如此,“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肃诚侯微笑,“我们是夫妻,我当然了解你。”
两人心情放松了许多,长公主感慨,“有你在我身边真是事事都如意。”
肃诚侯好笑的摇头,“有你在我身边才是事事都如意。我们是夫妻,同气连枝,自然凡事都是相互的,这辈子最好便是能够遇上你。”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相视一笑,长公主似乎是好了起来,不过还是言道:“其实,我知道他们几个心里都有些介怀,可是不管如何介怀寒沐,寒沐他总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让寒沐受委屈。”
肃诚侯拉着长公主的手,“知道知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寒沐不只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他是咱们最优秀、最能干、最好的孩子。与旁人无关。”
长公主失笑:“其实说起来,倒是觉得我有些小心眼了,生怕他们算计寒沐似的。”
肃诚侯笑言,“其实不是什么小心眼,真不小心眼,有这样的想法都是正常的,哪有做父母的不向着自己的孩子的。我们做的、我们考虑的都是人之常情。”
长公主微笑颔首。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马车走的也慢了起来。门外赶车的侍卫突然言道,“启禀公主,侯爷,似乎有些不妥当。”
肃诚侯立刻认真起来,“出了什么事?”
侍卫言道:“我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的马车。”
说起这个,肃诚侯也认真:“你确定?”
侍卫并不很肯定,但是却觉得真的不太妥当。不过是说话的功夫。外面突然出现急促的脚步声。
侍卫连忙言道:“事情不太好,怕是要出事,侯爷和公主都小心。”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出现在雨中,现场顿时厮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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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陆寒突然被噩梦惊醒,他坐了起来,满脸都是汗水。
和铃与陆寒住在同一个房间,陆寒的尖叫也惊醒了她,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看向陆寒。就见陆寒呆坐在那里,整个人木木的。
她问道,“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陆寒蹙眉看着和铃,“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特别可怕的噩梦。”
和铃“嗯?”了一声,等陆寒继续说。
陆寒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下,随即来到窗前,窗外雨势正大,他回头,冷冷言道,“我梦到,爹娘出事了。”
和铃惊讶,随即安慰道:“不会的,他们在京中,就算要出事也是我们这边会有问题,他们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而且肃诚侯府一向都是戒备森严,你不需要太担心。”
陆寒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生出了十分不好的感觉。”
和铃起身披上了外衣,“只是个梦而已。”
陆寒依旧愁眉不展,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好半响,“想来也是,你说的有道理,爹娘都在永安,按理说也不会有问题。”他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叹息一声,陆寒揉了揉太阳穴,他果然是最近想的太多,有些庸人自扰了。
和铃歪头看他,陆寒言道,“看来我真的是有点太累了,最近魂不守舍的,影响你了吧?你先睡,我坐一会儿。”
和铃似笑非笑的看他,“都已经醒了,我倒是也有点睡不着了。不如我们聊一聊。”和铃抱膝坐在床榻之上,似乎想要长谈的样子。
陆寒还是笑,“那好啊,聊一聊。可是该聊什么呢?”
和铃言道,“或许我们该从你的噩梦聊起。”和铃认认真真,“梦都是假的,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好笨。”
和铃失笑,“我笨吗?”
和铃挑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