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走近,那些天鹅都纷纷侧头看她,一齐朝着她游过来。天鹅身姿优美,脚掌拨动水却很有力,在水面上游动的速度极快。
江凌心绪荡漾,她从没见过和人这么亲的天鹅,她不过走得离湖边进了些,天鹅们便纷纷游过来了。
天鹅们朝着江凌发出高昂的叫声,两只游在最前面的,已经飞上岸来,直冲着江凌飞来。
江凌一愣,惊觉不太对劲,往后退了两步。
却已经迟了,飞得最快的是一只黑颈天鹅,已经飞到江凌身前,用嘴在往江凌手上狠狠啄了一下。江凌感到一阵钻心地疼,低头一看,见血了。
后面的天鹅也马上就要飞到她身前,江凌立马掉头就跑,黑颈天鹅还在后面紧追不舍,直到跑出很远,黑颈天鹅才不追了。
江凌长舒一口气,若不是和小狼共享了体力,体力更好了,她也跑得快了些,没准真会被一群天鹅追上啄,那可就惨了。
只是这些天鹅怎么这么凶?
她只是靠近湖一些,便飞过来啄她。江凌有些诧异,按理说天鹅不该这么毫无缘由的攻击人。
大约是那些天鹅怕生,便将她赶走?
江凌只得在离湖边远一些的地方等着,足足等了一日,一直到日落西山,也没见到有宫女来水禽湖喂食。
难道是两日喂一次?
江凌满心疑惑。
次日,江凌又在湖边从早等到晚,依然不见有人来喂天鹅。
江凌心急,天鹅总不能一直没人喂食,便去寻管事,想问个清楚。
管事对江凌依旧没有好脸色,“领着喂天鹅的差事的是木香,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她。”
江凌气恼,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转身去寻木香。
有人指给江凌哪间是木香的屋子,江凌进去的时候,已是午时,木香竟还躺在床上睡觉,被江凌吵醒后一脸的不悦,“你谁啊?怎么进我屋子?”
江凌直接问道,“木香,你是领着喂天鹅的差事吧,我在湖边等了你两天,都没见你喂天鹅,怎么回事?”
木香一愣,“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
江凌气结,“我新来的,领的也是喂天鹅的活计。”
木香眼睛一亮,从床上坐起身,“那以后你来喂吧。”
江凌一愣,“……行,喂它们的食儿在哪里?”
木香道,“每日御膳房会送小鱼小虾过来,就放在我隔壁屋里。”
江凌点头,“原先你多久喂一次?”
木香含糊道,“没准儿。不过我事先提醒你,喂它们的时候,将鱼扔下去赶紧跑,那些天鹅可凶了,啄人。”
“其实十来天喂一次都不会饿死,湖里有水草,它们会自己找着吃。你若是不愿意喂,十来天喂一次也行。”
江凌顿时沉下脸来,“我愿意喂。”
木香诶呦一声,“好心告诉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好心没好报。”
江凌摔帘子离开,她也被气得不轻。
到底是天鹅先对人凶,所以人才对它们不好,还是人先对它们不好,所以天鹅才会对人凶?
江凌更倾向于后者。
不过既然她来了,定不会再饿着那些天鹅。江凌转身进了木香隔壁的屋子,果然有个木桶,里面放着小鱼小虾。
江凌提着木桶往湖边走,如今她力气很大,提着半桶鱼虾觉得轻飘飘的。走到湖边,天鹅们听到声响,又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
江凌心中也有点发紧,确实还挺吓人的,而且昨天被啄破了,确实也挺疼的。
天鹅们在湖中高昂的叫了几声,似是警告,见江凌依旧往湖边走,又飞速地朝着岸边游过来。
江凌略一思索,拎着木桶快步飞奔起来,却是朝着湖的方向,离天鹅越来越近。
一路奔到湖边,江凌趁着天鹅还没上岸,抡起木桶,将桶里的鱼虾倾尽全力的往湖中抛去,然后提着空桶,转身往回跑。
一路跑远之后,江凌才停下脚步,喘着气。她是喜欢天鹅,也绝对不会让它们饿着,但她也不愿送上去被天鹅啄啊。
江凌远远地看着,那些天鹅游到了靠近湖边的地方,将头扎在水里,然后又将脖子高高仰起,似乎是在吞咽小鱼小虾。
江凌长舒一口气,笑了。既然它们肯吃,以后就这么喂食吧。她只需要跑快些,天鹅们不会挨饿,她也不会被啄伤。
这样跑去跑回地喂了两日,江凌便被总管叫过去了。
“自从你开始喂天鹅后,湖边儿的水都浑了,一股腥味儿。”管事道,“原先木香喂的时候就好好的,你也问问她,别自己瞎干。”
江凌辩驳道,“木香十来天才喂一次,水当然不浑。”
管事瞪了江凌一眼,“那你也十来天喂一次啊。”
江凌怒意升腾,“那怎么行?成天让天鹅饿着。”
管事不再与江凌多语,“要么你别让湖边的水浑,要么就还换木香来喂。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凌气结,管事根本混不讲理。
可她又不能撂挑子不干。要是换回木香喂天鹅,天鹅们又要挨饿。究竟怎样才能既日日喂它们,又不会让湖边的水变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