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眼看着萨穆从中圈靠前一点的位置一下把球给踢出了一个上抛的弧线！我看到他的脚触球的方式我就知道这个球的速度肯定不会很快，而且会呈一个对角线抛到我这边来！然后我就一下让开身位，让之前一直贴在我身边的皇马的那个后卫往前，然后我呢，就绕开到他身后去！最后我就让那个球落在我的胸口！我用胸口靠肩膀的那个位置，这儿，一个停球，再用脚尖一颠！然后我就调整好了，转身就是一脚射门！咚！就在靠近我的那一边先前朝我嘘声嘘得不行的那群皇马球迷当时就傻了。然后这下就换我向他们嘘声了。”
    在一轮的训练结束，进入到休息时间的时候，首次代表皇家社会出场就在对阵皇家马德里的比赛中斩获一粒射门的乔瓦尼这就坐在那边，边比划边和他的新队友们又一次地说起了他的那脚射门。从射门的过程，到这之中每一个步骤的具体动作，再到他当时的心理。
    就是在乔瓦尼得意洋洋地说起他对皇马球迷发出嘘声，而后得到了让他心中莫名爽快的，更为强烈的愤怒的嘘声时，皇家社会的队长，有着强壮的身体，不输乔瓦尼的身高以及一张娃娃脸的队长萨穆很不赞同地说道：“其它都很好，但是你不应该对皇家马德里的球迷发出嘘声，万一足协追究起来，那你很可能会被罚款，或者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你会得到禁赛的处罚。你知道的，足协就喜欢这么做。”
    才在那里炫耀进球炫耀得正高兴呢，就被人这么给泼了一头冷水，乔瓦尼虽然有些不服气，却也明白他在新球队的队长说的是正确的，因此他只得噘着嘴静静地，静静地点了点头。在这么做了之后，乔瓦尼就因为自己的眼睛余光捕捉到了什么而猛地转头向自己的右手边看去。
    只见科维尔正站在伊蕾的身旁，似乎是很认真地在和伊蕾交谈着什么，看到伊蕾脸上那全程保持的笑意，乔瓦尼几乎要跳起来！这可把在他身边不远处整个人直接躺在草坪上的马里亚诺给吓了一跳，这位皇家社会的矮个边卫一下子坐了起来，而后这就看到乔瓦尼在反应很大地站了起来之后向着他们的主教练伊蕾小姐还有科维尔走了过去。
    伊蕾：“伊洛维奇和乔瓦尼都是边锋出身。虽然说在你来之前，伊洛维奇已经在队里踢了半年的前锋，但他最熟悉的位置还是在两边边路。中间地带不是他最擅长的。但是科维尔，你是你们三个人里在前场的跑动覆盖范围最广的一个。”（捷克语）
    科维尔：“所以，你会需要我频繁地换位到左右两边边路吗？”（捷克语）
    伊蕾：“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两条肋部走廊吗？在真正的进攻发起之前，你只需要守在中间你负责的那个区域。但是在进攻发起的时候，你的活动区域可以变成从中间地带一直覆盖到两条肋部走廊，最靠近边线的左右两边区域你不需要负责。那些区域并不是你的职责所在，并且你也不熟悉在自己的一边是对手，另外一边则是边线时应该怎么摆脱。”（捷克语）
    在和科维尔说到这些的时候，伊蕾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这就把她的那本夹在了木板上的笔记本拿了起来，并打开笔盖，在一页空白的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而后，她就看到有一个人形阴影的头部遮住了自己的笔记本，伊蕾几乎不用抬头，这就低着头往前看了看，而后说道：“你的影子遮住我了，乔瓦尼。”（西班牙语）
    在带队训练的时候，伊蕾可不能也穿着高跟鞋。因此，此时穿着踢球专用钉鞋的乔瓦尼看起来得比穿着运动鞋的伊蕾高出差不多二十公分。但身高上的优势并不一定能让乔瓦尼在和人说话的时候拥有气势上的优势。
    乔瓦尼：“啊……我在试图看明白你的笔记本上写的内容。”（西班牙语）
    伊蕾：“你看不明白的，我写的这些只是让我自己看懂的。”（西班牙语）
    乔瓦尼：“法语的部分我能看懂的！比如这个，我觉得这个词的意思……”（西班牙语）
    伊蕾：“我感到很抱歉，只是这个词真的不是法语。”（西班牙语）
    当乔瓦尼在休息时间跑过来和伊蕾说了这么一通无意义的对话，并不着痕迹地想要穿着衣服给人展示他年轻的肉。体以及漂亮的上身肌肉的时候，和伊蕾已经合作了有好几个年头了的助理教练杜历卡走了过来。
    于是科维尔就用捷克语问对方，能不能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
    杜历卡则回答道：“听得懂一些吧，我学了半年的西班牙语了，能明白一点球场上的专业术语。但是这小子有时候还会在和伊蕾小姐说话的时候加一点加泰罗尼亚语，那就很讨厌了。”（捷克语）
    科维尔：“伊蕾小姐能听懂吗？”（捷克语）
    杜历卡：“能听懂，就是不会说。加泰罗尼亚本来就是一种介于西班牙语和法语之间的语言，而且伊蕾小姐曾经在巴塞罗那待过一阵子。”（捷克语）
    科维尔：“也就是说，乔瓦尼经常会喜欢用别人说不来的语言和人交流？”（捷克语）
    杜历卡：“他好像对我们都可以用捷克语和伊蕾小姐交流而他不能感到有些不满。”（捷克语）
    当杜历卡和科维尔这两个梅特奥时代的人说完了这些，他们就一起看向不远处的那个正在用西班牙语和伊蕾交流着的，加泰罗尼亚的小子。
    而此时，伊蕾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她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给她发来这条短信的，正是路易斯加西亚。于是伊蕾看了一眼乔瓦尼，这个由巴萨青训样出产的，身高足有1米83的西班牙人这就很不情愿地把自己的脸转向别处。
    【今晚八点半，毕尔巴鄂见。】
    是夜，
    毕尔巴鄂。
    “可以看得出来你的433阵型在面对皇家马德里的时候并没有能够抵抗住那种强压，在开场五分钟之后，你的阵型就开始变得有些散乱，虽然说你的球员们一直都有记得自我修复，但所能起到的作用还是很有限。但值得高兴的是，一直到最后，他们都没有崩盘。
    “我认为你的几次进攻时的配合思路很棒，挑传传向斜前方的远端，并一次绕过数名皇马的防守球员。其实他们一直都有个问题，那就是锋线上聚集了太多的大牌球员。如果是转会皇马之前就已经成名的锋线球星，他们都不会太愿意参与到防守中去。并且就算参与防守，也不会那么的积极主动。”
    晚上九点，又一次地相约毕尔巴鄂的伊蕾和路易斯加西亚在一间当地的泰国餐馆共同享用了晚餐。
    或许是因为在欧洲开中餐馆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去到了当地的中国人的关系，伊蕾在西班牙看到的中餐馆基本都菜式偏老旧。而泰国餐厅在这方面则会好上许多，在菜式方面又更为清爽，反倒会让伊蕾更喜欢。
    就这样，两人一起在这家泰国餐厅品尝了用海港城市毕尔巴鄂的缤纷海鲜还有生菜做成的泰式酸辣口味色拉，还有加上了各种香料的辣味牛肉和一些餐厅大厨拿手的炒宽米粉。
    当然两人在对当晚的菜品夸赞了一会儿之后就又把话题带回到了足球上。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交谈就会变得根本停不下来。而后，路易斯加西亚就谈到了将在数天后于瑞士日内瓦举行的金球奖颁奖礼。
    “请原谅，伊蕾。只是我有些想知道你有没有适合出席正式场合的裙子？”
    听到这句话，伊蕾有些不能从这种话题之间的巨大跳跃中反应过来。于是她这就问道：“我有没有……能够出席正式场合的裙子？我想我应该有，只是……我不太明白你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是为什么。”
    面对伊蕾的讶异，路易斯加西亚十分坦然地说道：“我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参加金球奖的颁奖礼。”
    直到这句话被路易斯加西亚说出口，伊蕾彻底沉默了下来。那当然是因为这份邀请绝不同于以往，并且也拥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于是伊蕾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试着问道：“我感到很抱歉，路易斯。只是你真的明白邀请我和你一起去参加金球奖的颁奖礼……是什么意思吗？”
    路易斯加西亚：“我当然明白，那就和现在全西班牙所认为的意思一样。”
    伊蕾：“可是现在整个西班牙的报纸都在说……你是在追求我。”
    这一次，路易斯加西亚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和神情说道：“毫无疑问地，我当然是在追求你。难道有什么是能让你认为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吗，伊蕾小姐？”
    第120章 足坛著名无性恋的秘密
    虽然伊蕾的确是一个曾经被人以火热攻势追求过的人。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方向上的……直白的表示。更不用说，在全西班牙的报纸都表示路易斯加西亚一定是在追求她的时候，伊蕾也还是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于是当路易斯加西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蕾的表情就直接卡在了那里。而后，她的眼神以及表情中出现了一丝不确定以及犹豫和迟疑。
    虽然伊蕾与路易斯加西亚走得越来越近只是从她来到西班牙执教之后才开始的事，可是由于他们都已经十分了解对方在足球战术上的思维方式以及战术风格，这使得他们会同样了解彼此在足球之外的事上的思维方式。
    因此当路易斯加西亚看到了伊蕾此时的表情时，他就似乎已经明白了很多，很多很多。他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伸手抓住了伊蕾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并缓慢而紧紧地握住。
    “我知道，足坛可能流传着很多……关于我的谣传。”
    “比如说……？”
    即便对方主动和自己提起，可“足坛著名无性恋”这顶帽子也还是太过巨大。伊蕾觉得，这种话题除了当事人自己，作为一名异性朋友她还是真的不太能够提起。于是伊蕾就在已经猜到了对方想说的是什么之后故意这么问道。
    “足坛著名无性恋？”
    救救她吧！谁来救救她！路易斯加西亚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实在是把伊蕾逗笑得不行！那是在一本正经中带上了一些说不出的不爽，他皱着眉头，似乎是想要表现得幽默一些，却是伪装失败了！就这样，伊蕾连忙把被对方握住的手抽出一只来，然后连声说着抱歉，然后捂着嘴，转过脸去笑。
    “伊蕾小姐。”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种反应的路易斯加西亚很严肃地叫了一遍伊蕾的名字，并很认真很认真地表示：“我得向你澄清一点。我是一名异性恋，不是无性恋，更不是什么同性恋。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我想，你在成为一名足球教练之后也都没有再与哪名男性交往了，不是吗？我想我只是单身的时间长了一些，只是这样，而已。”
    路易斯加西亚如此的希望自己能够和正在追求的女性解释清楚那一切，并让对方相信在这方面他只是个和绝大部分人一样的普通男性。可他越是认真越是严肃地想要和伊蕾解释清楚，伊蕾就笑得越是厉害。老实说，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路易斯加西亚没能想到并且感到十分糟糕的。
    就在路易斯加西亚还想要继续向伊蕾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偏过脑袋去笑了好一会儿的伊蕾终于说道：“抱歉，路易斯，我是真没想到你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好吧好吧，你只是单身的时间长了一些。但我想，我和你的情况应该不一样。在和我的第四任前男友分手之后，我就对爱情没有期待了。因为我经历过的所有流程都是惊人相似的。热恋，付出一切，然后归零。无论开始的时候多么美好，感情多么深刻，最后都会变成这样。这让我觉得……和什么人相爱真是一件很浪费时间又浪费生命的事。我应当把我的时间放在更有意义的事上，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会被抹去的事上。比如说，率领某支球队获得荣誉。当然，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去责怪什么人。只是我的心里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不，我想……在你告诉了我这些之后，我更加认为我们的情况很相似。”在伊蕾在挑起眉毛看向路易斯加西亚，并等待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后续解释时，路易斯加西亚理所当然地表示：“我们都不愿意在不值得的事上浪费时间。”
    “请原谅，一个男人在自己现在正在追求的女士面前提起他和别的女性在一起时的事这很失礼，但我认为现在我需要告诉你这些。”说到这一句的路易斯加西亚又握住了之前被伊蕾抽回去的那只手，并把伊蕾的手拉了一点过来，吻了她的手两下，而后才继续说道：“我以前也和一些漂亮的女孩约会过。可正是因为那些经历，才让我更明白，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光靠荷尔蒙以及本能驱使的冲动是不够的。比如说，有人会在交谈的时候和我提到一个问题，我和她解释了，但反而牵扯出更多的问题，然后我就得和她一个一个地解释过去，没完没了。可我还不能不这么做，不然那就是对女士没有耐心、故意卖弄、甚至是目中无人、不尊重对方。
    “如果我说1，我不希望和人从0.1开始说道0.9再把1说完。可是大部分人会希望我把从1到10都和他们说清楚。也许有人能从这种过程中得到满足感，可显然我不能，那只会让我觉得厌烦，失去耐心。我想我没有办法和驽钝的人一起生活，交往、结婚、一起生几个孩子然后把他们养大。一旦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我就觉得那真是比带队巴萨连续三年四大皆空还要更糟糕。”
    这是路易斯加西亚第一次和伊蕾提起这些，可是光这一次就足够让伊蕾对路易斯加西亚的印象又翻个个了！
    在她第一次认识到对方的时候，这是一名值得让人仰望的足坛青壮派战术大师。
    可是随着她通过布兰科告诉她的那些在训练中发生的事，以及布兰科在试着去了解对方的战术想法时所交谈的内容更深入地了解到对方，甚至是去试着帮助自己当时的男友布兰科猜测这名巴萨少帅的想法时，她开始明白这个人或许在内里隐藏着一种说不出的自大，或者说是自负。
    那当然不会是目中无人，因为路易斯加西亚即便是在球场上遇到他很瞧不上的对手也会微笑着看着对方并和人好好握手，甚至是态度极为亲切地交谈几句。
    数年后，伊蕾在成为了一名足球教练后又重新认识了这位欧陆名帅。在发现路易斯加西亚很爱在背后给皇家马德里以及皇马的主帅暗搓搓地使绊子时，她真的是觉得这名看似十分稳重靠谱法国籍足球教练其实还有着一点童心未泯。但如果你真的和他成为了朋友，那一定会是一件很棒的事。
    而现在……伊蕾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就路易斯加西亚单身这么多年的真正原因发表什么看法和评价了！
    是说，路易斯，你真是一位遵从自己的内心并且足够坚定的人？
    还是说，路易斯你真的，真的高估我了……？
    但是路易斯加西亚还没有说完！在总结完了前因之后，他开始了对于伊蕾的夸赞！
    路易斯加西亚说：“其实，就算是在德累斯顿又遇到你，并且听你说你在一支球队执教的时候，我也并没有对你太过在意。真正让我注意到你的，是我来布拉格看你的球队比赛，并在赛后受你邀请来到你的主帅办公会喝一杯酒的时候。我发现与你的交谈还有相处都让我感到很惬意。并且你在提到你的战术时所露出的笑容还有意气风发的样子都很打动我。但我依旧还是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弄明白，同你在一起，这就是我想要的。”
    “请原谅，请原谅，路易斯。”面对这份突然之间就到来的表白，伊蕾连声说抱歉，并在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你在今天对我说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
    对此，路易斯加西亚表示伊蕾当然不需要为了这些向他道歉，并说道：“先前你告诉我，你认为和什么人相恋总是会经历那几个同样的流程，然后不管过程如何都只是让你得到了一个糟糕的结果。我想我能够感受到你的心情。但如果我们先有结果，然后再慢慢梳理过程呢？”
    伊蕾打动路易斯加西亚的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她总是在路易斯加西亚还没把话说完全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到了对方的意思。所以当路易斯加西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当然能够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此时此刻她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而路易斯加西亚则在明白了伊蕾的不敢置信后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也会让你没有安全感。那我们可以先秘密结婚，然后开始好好相处。”
    或许，在这样的时刻，任何女性都会找不到足够合适的，能够说出口的语言。于是那个蓄谋已久的家伙就继续接着说道：“我已经能够确定你一定足够适合我，可你还不能。我知道我比你大了很多岁，但你可以放心，我也曾是一名球员，虽然退役的时间有些早，可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每天都会在训练的时候带着球员们一起跑步，甚至是一起进行战术训练。虽然我们一个在巴塞罗那，一个在圣塞巴斯蒂安，可是西班牙本就没有那么大。我可以在毕尔巴鄂买一间房子。这样，我们只需要在路上花费一个半小时就能见到对方。除非是在赛季最繁忙的时候，不然我们每周都能见到对方三次，甚至是四次。”
    路易斯加西亚说的这些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设想是真的足够认真。并且当一个男人开始向一个女人提到这些，而不是只在那里空泛地说些“我爱你”，以及“我真的爱你”，或者是“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时，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娶一个女人的准备了。
    然而，在说完了那些之后，路易斯加西亚又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并且我认为一周三到四次的性。生活也是一个比较健康的数字。”
    第121章 对组建家庭说不
    “所以说，在他这么诚恳地向你表达了想要和结婚的意愿之后，你却告诉他……‘路易斯，就好像你说的那样，你已经想好了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可我却还没有想好，所以我现在无法回答你。’嗯哼？你是想告诉我，事实就是这样？”
    “虽然事情就是这样，可是卡洛琳娜，我总觉得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不对劲。”
    在一路把车开回圣塞巴斯蒂安之后，伊蕾立刻就一个电话杀向在从她在克鲁姆洛夫时起就和她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并一路将这份友谊保持到了现在的卡洛琳娜。
    可明明就是自己在今天的早些时候才亲口和路易斯加西亚说了的话，但一到了卡洛琳娜的嘴里，当那位在高中教德语的捷克金发女郎说出同样的话之后，伊蕾就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了！
    可卡洛琳娜却丝毫没有去管自己的语气和语调到底是对劲还是不对劲，这就直接且直白地问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事实上，你不能接受和加西亚先生一周三次至四次的性。生活？的确，我也觉得，这个数字有点让人不饥不饱的，他们管这叫健康？一晚一次，一周三四晚？”
    “卡洛琳娜！”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家后，伊蕾语气十分严厉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而后就深吸一口气，语气直接软了下来地说道：“我和他连吻都没接过，他就要和我讨论我们一周过几次性。生活的问题。你不觉得这让人感到很尴尬吗？”
    “所以，你为什么不在他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就说要和他接个吻试试？我觉得你可以先和加西亚先生来几次很火热的、缠绵的、法式的那种深吻，看看你们合不合拍，然后再来考虑这个问题？或者你们可以先来一次全套的，然后再考虑一周几次比较合适？”
    卡洛琳娜的这个干脆利落的，毫不拖泥带水的建议直接就让电话那头的伊蕾“嘶”得一声整个人都颤抖了！
    于是卡洛琳娜这就用那种慵懒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算我们是这样的密友，和你这么直白地提起这种话题还是会让你觉得很不自在。那我们就不提加西亚先生了，你再过几天就要带队去伯纳乌踢球了，感觉怎么样？其实我一直觉得丰塔斯看起来又性感又可人，而且还有很男人的荷尔蒙。你都和布兰科有过一夜了，那其实和丰塔斯再来一晚也不错。不过我是不建议你就这样为了哪个男人定下来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男人对你来说还能有什么用？和一个男人组建家庭或者同居会让你平均每周都要多花十五至二十个小时作为家务时间。有这些时间你不能用来打扮和睡觉吗？别告诉我你可以请女佣，我是真担心有什么人会在你的卧室装针孔摄像头，那样就太糟糕了。
    “你可以选择不单身，每周都和固定的对象约会几天。但是组建家庭这件事对于你来说，要花费的时间太多太多了，你哪里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如果你想要一个或者几个孩子，没问题，你可以为自己生。那样你就不用辛辛苦苦生了孩子，到头来却让你男人拿去外面不停的炫耀。我想，你只要让自己在九月的时候怀孕，到七月的时候临盆，生孩子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太大的影响。或者你如果不想让太多人盯着你的肚子看，你可以选择在四月的时候怀孕，两月的时候生产，让你的助理教练代替你指挥一两场比赛就够了。”
    卡洛琳娜的这番话是真的让伊蕾觉得好有道理她怎么就找不到话来反驳，可她依旧还是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就深吸了一口气，迟迟未有开口，最后一下泄了气地说道：“我觉得这个话题对于现在来说有点太过遥远，我们能不能说些比较近的事？”
    卡洛琳娜：“好吧，下个学期我应该会去到德国进行一些学校与学校之间的交流。到时候我们见面就方便多了。”
    伊蕾：“德国？德国和西班牙之间可还隔着个法国！”
    卡洛琳娜：“所以我们难道不能都去到法国见面吗？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都愿意为了加西亚先生每周都去毕尔巴鄂了，可你却连一次都不愿意为了我而去到法国见个面，顺便喝个下午茶？”
    听到自家好友已然隐隐有要和自己生气的意思了，伊蕾哪还敢和人说些有的没的，这就立刻应声道：“愿意，愿意，这当然没有问题！其实我是说，德国和捷克本来也就不远，想要一起喝个下午茶，我们不需要等到下个学期你去德国的！我是说，我可以过几天就找个比较空闲的日子，来捷克看你！”
    卡洛琳娜：“那就说定了，你从圣塞巴斯蒂安开车去到毕尔巴鄂，先花一个小时坐飞机去巴塞罗那，再花两个半小时从巴塞罗那飞来布拉格。那我就花三小时开着车从克鲁姆洛夫来布拉格看你。”
    伊蕾：“其实……我还很想念那家叫‘99’的甜品店里的华夫饼。”
    在伊蕾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的这次通话就又出现了简短的沉默，然后卡洛琳娜就“嗯哼？”了一声，于是伊蕾连忙说道：“知道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们就在布拉格见面！”
    “好，那我等你的时间通知。对了，虽然现在圣诞节已经过了，可我还是有点想吃你做的姜饼。玫瑰味的那种就很好。”
    在这句话之后，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姜饼作为一款经常会在圣诞节的时候制作食用的传统饼干，在德国很受欢迎。保留这份在圣诞节吃姜饼的传统当然不会是因为姜饼只适合在圣诞节的时候吃。事实上，在古早以前的时候，姜作为一种辛辣味的，能让人感到身体暖和起来的调料是十分珍贵的。大部分的家庭不可能在整个冬天都吃得上用姜来制作的饼干。因此，它就成为了圣诞节上的一份重要礼物。
    直至今日，这份传统被保留了下来。但也会有像卡洛琳娜那样，明明过了冬天却还是很想吃姜饼的人。而她点名说要的玫瑰味姜饼则更是伊蕾独家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