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人都是自私的,在这种时候,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清的,当下不去想杨名的事儿,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相比之下,谭刃和周玄业的情况,才是我该关心的。
这岩洞越往前越宽,总共不过百来米,其实并不是很长,快要走到头时,我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儿,紧接着,黑暗中亮起了一簇灯光,光柱和我的手电筒光交织在一起,瞬间我看到了对面打光的人,是谭刃。
他脸上全是血,手上的手套,也被鲜血给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上,全是那种黑色怪物的尸体,还有一些断手断脚。在他旁边站着的则是气喘吁吁的周玄业,周玄业身上的血更多,整张脸都是血淋淋的,手里持着司鬼剑,插在地上,黑暗中,喘息声相当清晰。
我别提多震惊了,看着情况也知道,这二人进了岩洞,封了那邪气的石羊,一路走到那些怪物的老巢里,大开杀戒,将那些怪物都吓的逃出去了。
对此我只想说两个字:牛逼!
不过看二人浑身浴血的情形,我也不确定他们受了多重的伤,连忙奔上去,道:“老板,你们没事吧?”
谭刃道:“你怎么来了?”
我看他说话中气十足的模样,便将自己的情况说了,谭刃闻言,将灯光一转,打到了岩洞的左侧,示意我看。顺着灯光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地方堆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乍一看分不出是什么,但我往前走了两步仔细一看,差点儿没将吃进去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原来那堆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堆变质的骨肉,里面还夹杂着各种布料,不远处还滚了个面皮而腐烂的人头。结合那布料的颜色和材质,我立刻知道这堆肉是什么玩意儿了。
如果没有猜测,这堆肉,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那四个同伴。
岩洞里的恶臭熏的人几乎要昏厥过去,我捂着嘴后退,嗓子眼如同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谭刃道:“之前我们追着那鬼火,一路跟到这个岩洞里,被那些怪物给袭击了。”这时,周玄业似乎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直起身体,将司鬼剑提在手中,说:“此地不宜久留,那石羊邪气很重,这四人无意间闯进岩洞,冲撞了那东西。按你的说法,那姑娘应该是被这四人害死的。她沾染了邪气,生出害人之心,故意引咱们进来,没安什么好心。”
我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那姓杨的也骗了咱们,那女鬼也骗了咱们,周哥,咱们是不是太容易上当了?”
周玄业笑了笑,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道:“好人都是容易上当的,因为你救十个人,里面总有两个是真的需要帮助的人。”
为了那两个需要帮助的人,就冒着可能被骗八次的风险?
我有些感慨,不是现在的好人越来越少,而是做好人的成本越来越大了。
我其实是个有些爱管闲事的人,有些不平事出现在眼前,力所能及的,我都想起管一管,不让心里不舒服,良心也过不去。但现在,经历过几次欺骗,我突然觉得,这代价太大了。
如果不是周玄业和谭刃本身身手了得,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想必他们的结果,也会和那四个人一样吧?被那邪气的石羊弄死,最后被这些东西当成食物储藏在此。
我承认自己是被打击到了,或许以后,真的不会再管那么多闲事了。
周玄业也不多说,当下,我们三人便快步往外走,打算离开这个岩洞。根据周玄业的说法,这个岩洞,应该是一个祭祀的洞穴,但究竟祭祀的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毕竟年代久远,岩洞内部很多地方,其实都塌了,我们现在所经过的这地方,只是残留下来的遗迹而已。但可以肯定,这片无人区,曾经是有人活动的。
走过那石羊身边时,我想到件事儿,道:“周哥,咱们要不要学你给我讲的那个陶人,把这石羊埋起来。万一以后又有人无意中闯进来,冲撞了这石羊,岂不是糟糕?”
周玄业想了想,说:“还是你考虑的周到,这朱砂人手一抹,就失去神光,遇到些不懂行的,确实容易出事,我看干脆就地掩埋为好。”我装备包里带了多功能折叠撬,能当撬子、当折叠产、当锥子用,不过只有一把,再加上周玄业等人体力消耗,所以挖坑这事儿便由我来做了。
我们决定挖的深一点,至少得五米,周玄业干脆守到了洞口,说防止那些东西再回来。谭刃则在岩洞里帮忙。
那个坑就挖在石羊旁边,土冻的较硬,挖起来很费劲,我和谭刃轮流干,谁知才挖了四米左右,铲子便敲击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发现那是石碑,被泥土裹着,稍微清理了一下,便露出本来面目,上面竟然还有文字。
谭刃一看,便道:“是藏文。”
我说:“你认识?”
他看了我一眼,道:“不认识,不过他应该认识。”谭刃嘴里所说的他,自然是周玄业了。周玄业跟我提过,他很早就下山游历天下了,在藏区待过一年多,能听懂和看懂简单的藏语藏文。
在这下面发现块石碑,还是挺稀奇的,我立刻道:“我叫周哥进来看看。"到了岩洞外面,我发现杨名还在,不过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周玄业没解开他的绳索。其实有周玄业在,他是跑不了的,解开也无妨,但看样子周玄业是特意要给他教训,所以杨名还是站在雪地里,跺着脚,脸色冻的发青,嘴唇都哆哆嗦嗦的。
一看见我,他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张嘴便要说话,我猜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不等他开口道:“你给我闭嘴,好好待着,我不会放开你的。”
杨名将未出口的话噎了回去,口齿不清,牙冠打颤的说:“你、你小子被鬼上身了,怎么、怎么性格大变了。”
我道:“你骗、害我,如果我还对你心软,那我成什么了?以为我是如来佛祖投胎的?”
他还要开口,我瞪了他一眼,这人就怂了,一脸古怪的打量我。
周玄业道:“埋好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师兄呢?”
我拽了他的胳膊直接就往岩洞里走,边走便道:“没埋,我们挖出了一个石板,上面刻着藏文,你去看看是什么。”周玄业有些诧异,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很快,我们三人蹲在了那个坑边上,周玄业将手电筒的灯光往里一打,看了片刻,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原来如此。”说着就跟我们讲起了石板上的内容。
周玄业也只能看懂一些简单的藏文,好在藏族文字虽然辨认起来困难,但词意简单,不像汉语,一个字有许多种用法和含义,因此半看半猜,也将那石板上的内容了解的差不多。
这地方是个祭祀洞,虽然现在是个无人区,但几百年前,这附近是有人居住的,只是后来都迁移了而已。
藏民本就稀少,地广人稀,互相之间也隔的很远,但当时,在当地的藏民中,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这雪域之中有一片净土,是诸神汇聚之处。
后来山中出现了一种人身羊首的怪兽杀伤人畜,逼的藏民不得不频繁迁移。后来山中的诸神出手,将那怪兽埋在了山下,并嘱咐当地人不要靠近。而这岩洞,也并非出自藏人之手,据说就是雪域中的守护神开辟出来的。
那怪兽被埋在洞下,洞穴之上,则竖立着数十尊石像,分别镇压在不同的位置,当地人很少进雪山,久而久之,这个山洞自然也荒废了。岁月更迭,山体变更,岩洞塌陷,如今便只剩下这一尊石像,年深日久,成了邪物出来作怪。
而这块石碑,便是一道屏障,提醒人不要往下挖,以免放出下面的怪兽。
我听完周玄业所讲的话,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世间还真有神仙?
就算真有什么怪兽,被埋在下面几百年,也早该死了。
第321章 憋宝
对于这事儿,周玄业却有自己的理解,他说下埋上封,这是道家的手段,这雪山中的,未必是什么神仙,或许是道门中人。只是那时,佛教早已经传入藏区,而且又有当地的苯教,所以道门中人,几乎是不接近藏区的。
那么,这些下埋上封的人,又是什么来路?
藏民相传,他们居于雪域之间,莫非又和那小扶桑有关?
这事儿现在也追究不到什么由头了,我们便不敢再往下挖,将那石像放进了坑里,填土回埋,踩实了。等出了岩洞时,时间也不过才凌晨的两点多,这次我们玩的有些大发,那姓杨的腿脚都沁了水,又被放在外面,风雪呼啸,直接将人给冻晕了。
之前没顾得上他,出来这么一看,才知道出大事儿了,这人真的要冻死了,我在他脸上连拍几巴掌都没见醒,体温也低的吓人。虽说这人之前阴了我们一把,但总算没有下杀手,我这一路上收拾他,也主要是因为傅安的事,可没想过真要把人弄死,一时有些急了。
周玄业也不是动辄置人于死地的,见此情况,便道:“算了,就近找个地方扎营,先救人再说。”我们于是顺着岩洞左边的位置,找了个背风口扎营,将杨名身上潮湿的外套和湿透的鞋袜脱了,露出来的皮肤触手一摸,冷的跟冰块似的。
周玄业摸了下他的脉,便说人太虚弱了,这样下去得出大事儿,要想救他,这会儿只能我出马,放点儿血给他。
这真是自己折腾自己,早知道我就不故意把他放外面了,叹了口气,我认命的摸出匕首,刚要割手指放血,还没下手,胸口带着的神位锦囊突然动了一下。
即便傅安说不出话来,但作为我养的小鬼,我还是能感觉出它心中非常的愤怒和不情愿,这股愤怒之情相当明显,我甚至清晰的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打伤了我,不准救这个人,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我不由的停住了动作,周玄业见此,侧头问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胸口,道:“它不愿意。”自从这小鬼沾染上怨气,心性大变后,就经常喜欢跟我唱反调,通常能将就的我就将就,不能将就的,我也不可能由着它乱来。但这次,我觉得自己必需的尊重傅安的选择,一来,它才是受害者,它也最有资格决定要不要救仇人;二来,我能感觉到,在我要救杨名时,傅安的怨气非常大,非常清晰的传达到了我的心底。
这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果这次我违背了傅安的意愿,恐怕会出大事。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自己信任、保护的兄弟,去救将自己打成重伤的仇人?便是人也会大受刺激,更何况是鬼?想到此处,我心中一惊,将匕首收了起来:“我不能救他。”
周玄业抿了抿唇,片刻后才道:“他罪不至死。见死不救,无异于杀人,这对你非常不利,你想好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锦囊,没去看杨名,点了点头,道:“我捐钱、做善事、积阴德,不都是为了活下去吗。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想,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我以前觉得,能活下来,有一份安稳的工作,有一个落脚的居所就很好了,从来没敢奢望别的什么。但现在我有朋友、有大哥,我觉得,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傅安的情况很不对劲,所以这次,我宁愿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不能对不起他。”
“他是我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是人是鬼,他对我都很重要。”
我没再说话,也没再理会杨名,走出了帐篷,升起无烟炉,烧了半锅雪水,准备喝些热水驱寒。至于杨名,我不会放血救人,但该做的还是会做,他活不活的下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便在作出决定,走出帐篷的瞬间,我感觉到那股不正常的气息立刻消失了,锦囊又动了一下,一切归于平静。
热水烧好之后,我端了一些进帐篷,周玄业已经将杨名放进了睡袋里,什么也没多说,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热水,慢慢喝了起来。他实在是个让人相处起来非常舒服的人,绝对尊重你,不会像很多人一样,喜欢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其实我以为自己拒绝后,周玄业是会反对的,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杨名给安顿好。
很显然,他决定遵从我的意思,让杨名听天由命。
我心里别提多感动了,但太矫情的话也不会说,便道:“周哥,你们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
谭刃这次到是和颜悦色,说:“你守有什么用?那怪物来了你能挡得住?”
“老板,别小看我,我身手虽然比不上你们,但比大多数人强啊,刚才我还杀了一只呢。”
谭刃摇了摇头,道:“鼠目寸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杀了蜘蛛侠呢。”说完走到了外面,示意我们自己休息,见他如此,我也就不争了。
不过,这姓杨的命挺大,周玄业给他塞睡袋里,又将我们脱下的外套全都搭在他的睡袋外头,第二天早上,居然醒过来了,只是看起来十分虚弱。只是冻伤只要缓过来,也不会出什么毛病,但他却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周玄业查看了一下,说道:“没别的毛病,饿的。”
“……”我肚子跟着咕噜叫了一声,昨天体力消耗太大,现在确实饿的前胸贴后背,当即我们三人便弄了些吃食,顺便给杨名也分了一些。今天的天气不像昨天那样不见丝毫阳光了,周玄业说那女鬼是借着雪云蔽日才敢在白天出来作祟,今天这天气,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来的,我们要尽快启程,回到正确的路线上去、吃了东西,为了保险起见,谭刃又打算将杨名给绑起来。杨名吓的腿都软了,举着手说:“昨晚你们把我衣服都扒了,我身上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害不了你们,别绑了,我禁不起折腾了。”我逮住他时,早就搜过身了,这人身上确实没有再带着蜃草一类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谭刃闻言,便也没绑他,只是让他走在前面,随时盯着他,免得他作怪。
一边走,周玄业便询问起了杨名的来历,这姓杨的也是被我们折腾的不行了,便问什么说什么,但他说出来的话,我却觉得荒诞不羁,毫无可信度。
杨名说,他之前跟我们说的家世,绝对是没有骗我们的,只是隐藏了一小部分而已。
原来,他的祖上,是‘憋宝人’。
什么叫憋宝呢?这是属于旧社会外八行的一种。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外八行,却不在这三百六十行之内,而是属于另类,也就是不在正经的营生之内,不属于工、农、兵、学、商之属。外八行,看似只有八个行当,实际上这八门几乎囊括了世间所有的偏门行当,从古至今的江湖流派,几乎都与外八行脱不了干系。
我问他,这外八行是指哪八行,杨名虽然腔调怪异,但说起这个却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这八行分别是: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索命门。
憋宝人就属于盗门,还有古时候那些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山贼响马,又或者挖坟掘墓的盗墓贼,都算是盗门中人,憋宝人,就是盗门中那些专门寻找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宝贝的人。
那些常人所不知道的宝贝,被憋宝人分为天灵和地宝。所谓的天灵,一般是指活物,是有灵性、有道行的伸出,吸收日月山泽的灵气,在体内汇集,发生异变,从而生‘宝’。憋宝人认为成了精的蜈蚣身体里有‘定风珠’,成了精的狐狸身上有‘火云丹’,这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非常难得的。常见一些的,如‘牛黄’‘宝马’,憋宝人是看不上的、而地宝,则指那些死物,比如金银珠宝、奇花异草、深海大珠,这些死物中,又以年深日久有灵气的东西为上品,一般的金银财宝,深海大珠也就是下品。
言归正传,杨名的祖上是憋宝的,一生行遍大地山川,留下了不少财富,所以后人才能在当时的乱世移民到国外。那蜃草,便也是从他爷爷那儿继承来的。
除了蜃草,他身上还有一件祖上憋宝而来的宝物,是一面‘宝光石镜’。这宝光石镜只有巴掌大,也不知是哪个时代的器物,造型非常简单,就一个圆盘,材质如同劣质的玉石,暗淡无光。
不过一但靠近有天灵地宝的地方,宝镜就会有反应,变得光洁如羊脂,如果再靠的近一些,镜子上甚至能显现出宝物的影像来。杨名不想做生意,反而对憋宝十分感兴趣,就拿着祖传的宝贝闯天下了。这次来到藏区,一是为了玩,二也是为了找宝贝,谁知这时,那宝光石镜居然起了反应。
第322章 八门
根据多次推测,杨名断定宝物就在雪山一带,而且还是个活物,一直在移动。宝光石镜散发的光泽温柔柔和,代表那个活的天灵没有什么攻击性,所以杨名便带着东西开始寻找。
遇到我们时,他突然发现,我们移动的位置和宝光石镜的反应有些相似,他便在心中琢磨:莫非那天灵在这三人身上?但他确实没什么大的本事,身上只靠着祖上留下的东西走天下,心知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于是就用蜃草弄晕了我们。
将我们弄晕后,他去偷偷翻我们的装备,却被傅安阻止。一看我们还养小鬼,他更加确定我们有问题了。傅安对待外人是相当凶狠的,杨名便拿出了他祖上留下的打鬼鞭将傅安给打伤了。
那所谓的打鬼鞭,是用柳条编出来,泡了鸡冠血,经古法秘术炼制过的,当时就把傅安给抽的不行。杨名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见傅安妨碍不了自己了,这才开始翻我们的装备。
我们的装备没什么奇特的,他没翻出来,只是翻到周玄业身上的地图。
一行人携带着大量的装备,又带着一张手绘的地图,很显然是有一个长途目标点的。他研究了一下那个地图,发现我们是要进入雪山深处,不由大吃一惊,琢磨着这地图的尽头处是什么,值得我们三人如此辛苦?又联想到吧宝光石镜的反常,便有心想去这地图所示的地方走一遭,这才又拿了我们一些装备作为补充,并且拿走了我们的地图。
我听到这儿心头一跳,心说那宝镜真有那么神奇?
我们的行踪,恰好和宝光石镜的异常相似,难道……是因为我?
别说我自恋,我一身金肌玉骨,也算是宝贝了,否则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解释那宝镜的异象?
周玄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沉声道:“你的装备在哪里,带我们去。”杨名连忙点头。谭刃的警惕性很高,冷笑道:“你把什么都告诉我们,不怕我们抢了你那些宝物?你这么积极引我们去。”
杨名道:“我不带你们去,那装备我也拿不到,我现在在你们手里,喝口水都得靠你们呢。”
谭刃冷笑一声,没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