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惊叹的说:“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全身上下都是宝啊!这么一个大美人藏起来做什么,想来你也一定长得国色天香吧?”
以沫哭笑不得的抽回手臂,说:“你别听乐儿胡吹,哪里就这么夸张了啊!这满京都的小姐,哪一个不是这样。”
容雅否定的摇摇脑袋,正色说:“我这一身好肌肤,可是母亲花了大心血在照顾,你这一身肌肤比我的更出纵,想来更费时费力费银才对。”
以沫嗔了一眼乐儿,不许她再胡说,才对容雅说:“行了,别听乐儿胡吹,我可能就是天生命好一点,也就这点强项了,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给容雅再问的机会,以沫又自言不语的说:“嗯,伤口恢复得不错,不用两天就会掉疤,到时候会有点痒痒的,表示在长新肉,很快就会好的。”
“嗯!好。”容雅应话。
以沫又说:“药不要停,要一直涂,会好得快一些。”
容雅笑说:“放心,我会的!”
虽然她一门心思都在书上,但是有些地方可是马虎不得,比如说这一身的肌肤,若是让临阳侯夫人发现了端倪,可就不是闹得玩的小事了。
说了会话,以沫和乐儿也起身告辞了。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以沫不免斥责说:“你说你和一个丫鬟较什么劲?”
乐儿不满的撇撇嘴说:“谁叫她一副那种样子,好像就她们小姐肌肤全天下最白嫩最晶莹似的。”
以沫翻着白眼说:“但这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啊!”
乐儿反驳:“怎么就不碍了啊!你没见她那样子啊,好像有什么,就全是我小哥的错似的,虽然我知道这事小哥做得不对,但我就不喜欢她那副嘴脸啊!容雅一个小姐都不计较了,她一个丫鬟凭什么说我小哥啊!”
以沫哭笑不得,说乐儿白目,她有时候的确挺白目一根筋的,但这会倒是心眼多了,维护起自己在意的人,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行了,这事过了就过了,但是你以后别拿我肌肤说事,更不许把我给你的方子给其他人,明白吗?”
她和乐儿的虽然有所不同,但这么好的一个方子,到时候真被人晓得了,不说贵都里的贵女,就是宫里的皇后娘娘都会想要。
以沫自觉没有善良到这一步,不管阿猫阿狗,谁都要添一份。
再者,容雅虽是她的朋友,但容雅的肌肤本就出众,根本就不用她去锦上添花,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呃,谁都不许说吗?你那天不是还说要给大嫂吗?”乐儿不解的问道。
以沫鄙视的说:“那能一样的吗?大嫂是我们自家人,给你,给伯母给大嫂都行,但不能给其他人,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方子,难道你想那些你不喜
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和你一样也有这么出众的好肌肤?”
乐儿想也不想的否定说:“肯定不愿意啊!但是永平和表姐她们……”
以沫小脸一变,果断的说:“不许给颜小姐,否则的话,我以后也不管你了,我跟你说,我可多这样美颜的方子了,你要是不能替我守住秘密,我以后就不管你了,让你天天练剑,越来越丑!至于永平,她一个公主,宫里会差这些吗?用得着你来替她操心?”
“别啊!你别这样啊!”乐儿服软的叫道。
她天天练剑,最清楚自己和其他姑娘家的不同。
就拿她和永平来说,俩人经常玩在一块,互相拉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永平的小手永远是软软的,握在手里可很舒服。
而她的手却越来越硬,有时候稍有不注意,甚至会起一些硬块块,像要长茧似的。
“反正就这样决定了,你自己看着办!而且你表姐也是颜府的小姐,难道她这么一个大美人,会需要你教她做这方面的保养吗?”以沫挑眉反问。
乐儿想了想说:“好像是不用,表姐以前还常叮嘱我,少练点剑,少晒点太阳。”
以沫点点下巴说:“你知道就好!”
乐儿琢磨了下,发现身边的人,的确都比她好一点,便不再在意这样的事情。
再者,也没有姑娘会和她谈这些,想想,她也没有机会说漏嘴,便爽快的应下了。
回到院里,程氏正等着她们用斋饭。
两人净了手,便落了坐。
席间,乐儿憋不住的把刚才的话都告诉了程氏。
她倒是聪明的没有说容雅被蛇咬,只说了她的丫鬟拿容雅的肌肤献宝,被她狠狠打脸的事。
又说了下后来两人的谈话,以沫也没有阻止,随便乐儿说。
反正她清楚乐儿的性格,心里藏不住一点事情,如果谁都不说,可是会憋坏她的。
再者,这种事情,让程氏清楚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让程氏了解到,她对将军府上下的用心,程氏也会因此待她更好一点。
程氏听罢,说:“你就照着以沫的话去做,毕竟这是她的方子,她给你用是情份,你可不能借花献佛再给其他人。”
乐儿懵懵懂懂,可是程氏并不会。
她清楚这样的方子价值千金,随便给了出去,简直就是暴遣天物,这次能这么轻松的就给乐儿,还是沾了离修的光。
所以程氏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让乐儿也弄套养颜的方子给她用。
“行啦!我都答应了以沫,不会说就不会说!是她自己说的,她的方子就给我、娘还有大嫂用,那我跟你说说,有什么关系嘛!”乐儿嘟着嘴,一副不耐的样子说着。
每个人都叮嘱一遍,好像她多不靠谱似的,乐儿最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程氏没有接话,只说:“你知道就好,反正以沫对你好,愿意给你什么告诉你什么,你再想告诉别人时,起码得经过以沫的同意,这是对她最基本的尊重,明白吗?”
“我知道了,娘!别说这些了,我们收拾收拾就赶紧回去吧!”乐儿怕程氏多说,缠着她要回去。
程氏也怕说多了物极必反,便收了说教的嘴脸,说:“行了,等丫鬟都收拾好了,就起启回去。”
她上午就已经跟主持说了,现在要走了,便不用刻意去打招呼,随时都能收拾东西就走。
未时刚过,程氏一行人就启程准备回将军府。
沿路乐儿精力充沛,一路叽叽喳喳。
到了城里,她叫来离旭。
“小哥,你去给我买几块葱油饼来,我突然想吃葱油饼了。”
离旭应了话,调了马头就去给乐儿买葱油饼。
乐儿缩了回来,冲着以沫说:“二哥肯定没带你去吃过王伯那家的葱油饼,他做的葱油饼可好吃了,酥酥脆脆,我每次能吃下几块呢!”
以沫笑吟吟的说:“哥哥没提过,他带我出来几次都是去的沉香楼。”
乐儿撇撇嘴说:“真是呆板,就会去那种地方,等明天我带你出府,吃遍这京都所有小吃。”
程氏凉凉的插话,“怎么?我说了你可以出府了吗?”
乐儿啊了一声,苦着小脸说:“娘,难道你还要继续禁我的足吗?不要了吧?不好吧?”
程氏眼里闪现笑意,一张脸却绷得紧的问:“噢,有什么不好?”
乐儿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好词,只得冲着以沫眨眼。
以沫被迫的硬着头皮上前说:“我来京都这么久了,都没有在城里四下看看,伯母就让乐儿带我去看看吧?若是您不放心的话,就派几个嬷嬷跟着我们吧!我们肯定不乱跑。”
程氏瞥了眼,对乐儿说:“这次看在以沫的面子上就算了,再有下次的话,直到出嫁前,你就都别出府了。”
“啊……”乐儿大叫一声,嘀咕:“娘,你怎么这样!”
她才十二岁,等到出嫁,最早也是十五岁,也就是她有三年不能出府,而且就算十五岁后嫁了也没有什么用。
她还没有见过哪个出嫁了的夫人,一天到晚在街上瞎溜达的,就算是她,平时和小哥上街,也都是做男儿打扮,自称离四爷啊!
“啊什么啊!就这么定了!”程氏一脸严肃的拍板。
乐儿双肩一垮,整个嘴角都弯了下去。
弯了下去。
后来,就算离旭买了她喜欢吃的葱油饼回来,也没有哄得她高兴,大多都进了以沫的肚子。
她边吃边想着,味道倒真的很不错,不愧是让乐儿心心念念的葱油饼,酥酥脆脆很美味。
次日,乐儿准备出门时,她看了眼程氏派来的两位嬷嬷,不放心的问:“我们不能做什么,娘都有跟你们说吧?”
“两位少爷请放心,夫人已经吩咐过了。”
乐儿和以沫换了一身男装,所以下人也跟着变了称呼。
这是以沫第一次做男子打扮,唇红齿白,活脱脱是一位俊俏的小哥,但为了掩饰面容,特意戴了一个斗笠,看起来就像江湖小生似的。
“若是哪里不该做的,你们一定要死命拦住我们,听到没有?”只要想到禁足三年,乐儿就怕。
但她犯起错了,完全不会分轻重,所以只能将希望托在这些下人身上了。
以沫和乐儿这次出门,除了带程氏派来的两位嬷嬷,就只带了随夏和南珍。
南珍经常跟着乐儿扮男装,倒有模有样,而随夏在以前训练时,可从来没有穿过女装,她穿起男装来,甚至比男人更男人,而且还透着一身煞气。
说来,四人中间,也就以沫容易漏馅,好在斗笠一戴,闷不吭声,别人也只当他是不爱说话的小子。
六人自将军府的后门出去,一路到了街中心,就跟冲出栅栏的小猪似的,拦都拦不住。
“以沫,我跟你说,这好吃!”
“这好吃!”
“这个最好吃!”
“还有这个,你一定要尝尝,不然会遗憾终身的!”
走在最前面的乐儿,一路咋咋呼呼,冲到一个摊子面前就比手划脚,南珍都是淡定的在一边付银子。
接过食物,乐儿都会分一份给以沫。
以沫觉得自个儿有点像小松鼠,吧唧吧唧的吃不停,嘴巴一鼓一鼓的,但不得不说,乐儿带她吃的这些小吃,比起哥哥带她去吃的天香楼菜色也是不差的。
两者间,各有各的味道。
但是吃这些小吃时,感觉乐趣会多一些。
“啊!我才吃了点点东西,怎么就这么饱,不行,我们要去喝一碗古婆婆的豆花!我跟你说,古婆婆做的豆花可嫩了,就跟小姑娘的肌肤似的,啧啧……”
乐儿惊叹间还吸了两把口水。
以沫小脸都黑了一半,忍不住提醒,“姑娘,注意形象!”
乐儿手执一扇,轻敲以沫的额,说:“叫我离四爷,或者小爷!”
“还有,谁在吃东西的时候还要注意形象啊!又不是傻的!”说罢,乐儿将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
看着扇子上**裸的四个大字,以沫的脸黑得更彻底了。
君本风流。
这话咋就是一个小姑娘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