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楚明应了声,和以沫一起去了内室。
就见原该睡着的人,瞪着一双大眼望着门口的方向。
夏楚明和以沫有默契的快步到床边,一人叫了一声。
“回来啦!有没有好好道别?”白素锦这话是望向以沫问的。
以沫情况有些低落的说:“有啊!只是我还是好舍不得哥哥噢!若是他能跟我一起回去就好了。”
夏楚明兴灾乐祸的说:“让他辞去将军一职就行了。”
以沫下意识的反驳说:“这怎么能行,哥哥是有志向的人,而且他若是辞去将军一职,这一方百姓谁来保护啊!”
夏楚明看不惯以沫这样推崇离修的样子,故意挑事说:“好像西夏就离修一个人会打仗似的。”
以沫笃定的说:“还有伯父啊!我听哥哥说了,西夏现在十有七八的兵权都在他们父子手里。”
夏楚明一怔,和白素锦对视一眼,俩人皆是一脸骇然的说:“十有七八都在离家父子手里。”
“对啊!伯父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哥哥是骁骑将军,西夏一半的兵力都驻守在夏魏边境,由伯父统领。而这次和南宋开战,哥哥手中的兵力又多了一些。”以沫老老实实的回答。
离修从来不瞒她任何事。
只要她问了,他都会说,若是不能告诉她的,他也只会想办法躲过不答而已。
但是像兵力这种事情,也是这次出征。
离修为了宽慰以沫,才清清楚楚的告诉她的。
夏楚明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句,“皇上会是这么大度的人吗?”
白素锦抬眼,直接用轻嘲的眼神代替了回答。
以沫却是懵懵懂懂的问:“爹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俩人脸色同时一变,笑呵呵的说:“夸你哥哥有本事,竟然能得到皇上的器重。”
以沫一副傻样的回答,“哥哥是很本事的!上次他打了胜战回来,一片赞誉声呢!”
“是啊,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成就很不错了!”夏楚明夫妻俩附和的说了几句。
傍晚,趁着以沫去厨房做晚饭的时候。
夫妻俩人才说了实话。
白素锦一脸不屑的说:“你当年手里一点武器构造图,都能让他们疯了似的抢夺,不惜要我们夫妻俩人的性命,如今皇上倒是大度,这百万雄狮,竟然敢给到两父子的手里?”
“多年不回京,京都有很多都变了,看样子我们这次回去,需要多费点时间去适应。”夏楚明一脸严肃,少了和离修争宠时的幼稚样子。
整个人显得深不可测,距离感十足。
白素锦瞥了眼夏楚明,一脸认真的说:“我看我们的乖女像是很重视离修的样子,他那里怕也得费些心思。”
夏楚明挑眉,说:“就算没有乖女,冲着他帮我挡了那一身毒液,救了我们夫妻俩人,这恩情我都会还。”
白素锦嗯了声,没再详说。
脑海里却开始回想起京都的关系网,想着回去后,该怎么样一步一步再在京都站稳脚。
夏楚明看白素锦的样子,便知她心中所想,忙出声说:“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都会注意的,你最主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白素锦长叹一声说:“哪里能不操心,我们还有一个敌人藏在暗处,随时准备要我们的命。”
夏楚明轻笑一声,冷酷的说:“大意了一次,让我们一家三口分离了**年,你觉得我还会大意第二次吗?”
白素锦微白的脸上,同样泛过一抹狠意。
说出来的话,却是轻轻柔柔。
“他最好有本事将当年的事情抹去得一干二净,否则的话,我这些年所受的苦,定会十百倍的偿还。”
最让白素锦恨的不是她像一个活死人躺了这么多年,而是她和女儿间,再也不能挽回的**年光阴。
在古代,女儿家长到十六七出嫁后,一年本来就回不了几次家,可是那次的阴谋,却夺去了她与女儿相处最重要的**年光阴。
“好了,别多想了!一切有我在。”夏楚明心疼的理了理白素锦微枯的长发。
白素锦突然玩味的说:“有你在,那很好啊!我听乖女说,我的嫁妆铺子这些年都在淳王府的手里,前两个月她才把成衣坊和染布坊拿回来,还是小景暗中动的手,淳王府的人还不知道这事!到时候你记得把我的东西一一拿回来,这些年该我铺子得的利益,也一分别少。”
夏楚明尴尬的说:“这事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白素锦生气的瞪了夏楚明一眼,没过多的纠缠。
夏楚明心里瞥了事,也没有像往日一样哄她。
自他娶白素锦后,别说白素锦的丰富嫁妆,他一分没有染指,就是他自己私产,他都给了白素锦,由她全权打理。
现在淳王府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所以比起以沫和白素锦来说,其实这件事情,最恼火的人就是夏楚明。
只是因为淳王府是他的家,很多事情,他不好当着白素锦和夏以沫说,心中那股怒火,也只能不断的压抑压抑
的压抑压抑再压抑。
次日,夏楚明一家便出发往京都去。
考虑到白素锦的身体,也考虑到以沫这会儿回去的时机,一行人倒是走走停停,有时会特意多绕弯路。
出发不过三天,夏楚明就绕了一条远路,与京都背道而驰的跑了三天才到目的地。
问夏楚明用意何在,不过是他突然想到了,这里有一间天下钱庄,而他当初路经此地时,存放过一批礼物。
客栈里,以沫看着长风搬回来的一大口箱子,兴奋的问:“长风叔叔,里面都有些什么啊?”
长风微笑着说:“小姐看看就知道了,都是爷花了许多心思替小姐买回来的,这些年,爷虽然没能陪在小姐的身边,却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
以沫礼物都没有看,就回眸对夏楚明说:“谢谢爹。”
夏楚明抱起白素锦到了箱子前,对以沫说:“看看这些你喜欢不?不喜欢的话,到了京都爹给你再买。”
以沫嘴甜的说:“喜欢,只要是爹送的,我都喜欢。”
话落,长风打开木箱。
迎面扑来一股怪味,四人同时拧眉敛住呼吸。
白素锦直白的问:“你都给乖女买了什么啊?”
夏楚明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记忆回笼,一脸尴尬的说:“这是我们离开的第二年,那时候沫沫才七岁不到,所以我……”
以沫不明所以的探首看了一眼,当即愣住,泪染于睫的伸手。
夏楚明眼明手快的拉住她说:“别碰,都坏了。”
“这些?”以沫笑得满目都是泪的看着夏楚明。
夏楚明有些尴尬的说:“当年路过一家糕点铺子,闻着味道挺香的,想着你喜欢吃,就顺手多买了一些,却忘了这些糕点不能放这么多年。”
白素锦嗔了一眼说:“你想女儿想傻了吧!”
夏楚明不否认,直言说:“你睡了多年,平时里不和我说一句,我想女儿了的时候,不就只能买些她喜欢吃的玩的吗?”
白素锦笑容一敛,不再说话。
以沫看着木箱子里的各种小物件,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里面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却有各式各样的小玩具,有干裂了的泥人,有褪色了的小风车,有变色了的小铃铛,还有一些如今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吃食。
可越是这些平凡的东西,越能彰显夏楚明对以沫的挂念。
“爹……”以沫小嘴一瘪,扑到夏楚明的怀里,极认真的抬眼说:“在我想爹娘的时候,你们也想着我,真的是太好了!”
“傻瓜,爹娘无事无刻不想着你!”夏楚明一手搂妻一手搂女。
☆、130、回淳王府
在以沫享受爹娘宠爱的时候,京都却有人为她翻了天。
白凝霜得知以沫病重的消息,已经登门了两次,却次次被人找借口拦下了。
这一次,她不单自己来了,还带了家丁。
强势的堵在将军府的门前,一副泼妇样,插着双手冲着阮氏说:“离少夫人,你是乐儿的大嫂,我一向都敬重你,但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和以沫是朋友,我来看她一眼,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拦着是什么意思?”
阮氏无奈,怕引起其他人的围观,立即将人请到将军府里。
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并安抚说:“白小姐不要动怒,有什么事等乐儿出来了,让她和你解释。”
白凝霜一脸冰霜的质问:“乐儿回来了,你们先前不是说,以沫身体不好,乐儿上山替她去祈福了吗?”
阮氏颇有些尴尬的说:“这事等乐儿出来了,她自己和你说。”
白凝霜眯着眼,冷冷的说:“我就看你们搞什么鬼,你们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今天不让我见到以沫,我们国公府跟你们将军府没完。”
阮氏先前并不确定以沫的身份,这次以沫突然重病,即将不治身亡,她才被程氏清楚的告知来龙去脉。
她也算明白白凝霜为什么自降身份和以沫处得这么融洽,两人情同姐妹。
原因是她们两人本来就是表姐妹。
阮氏好脾气的说:“你别担心了,一会乐儿来了就会和你说清楚了。”
白凝霜嗯哼一声,没再搭话。
阮氏有意想寒暄几句,白凝霜也不理,她只好讪讪的收声,好在一会乐儿就来了。
她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上来就勾住白凝霜的肩,调侃的说:“听说你带了几名家丁过来,怎么着,要和我们将军府打起来了吗?”
白凝霜一下推开了乐儿,轻斥:“你少来,你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把以沫怎么了,我原先一直相信你们对以沫好,前面两次你们说她染病不宜见客,我也就没有强求,现在是怎么回事,连我都不让见了吗?”
“行行行,现在就带你去见她。”乐儿不在意白凝霜的态度,上前又亲亲热热的挽住她的胳膊,将人一路往后院里拖。
白凝霜原先也不相信将军府会害以沫,毕竟将军府上下对以沫的好,她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见乐儿落落大方的样子,狐疑的问:“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啊?”
乐儿挑了下眉说:“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啦!”
白凝霜心中略安,跟着乐儿一路到了熹微院里,就见丫鬟各司其职,忙着各自的事情。
她被乐儿一路拖到了房间,房内就落夏一人。
白凝霜拢眉问:“以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