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都是以沫和凝霜在说,景世子在听。
忽然间,景世子主动开口,和白凝霜说:“我和你玩一个游戏。”
“啊?什么游戏?”白凝霜有点发愣。
景世子捡起一颗石子,说:“我待会说左,你就往右闪,考你反应能力,看你能不能做到,若是做不到这石子可就落在你的身上了。我们先试一次,第一次我说左,你直接往右闪就行。”
“行啊!”白凝霜望着石子有些发悚。
不过想着景世子做事稳妥,肯定不会让石子落在她的身上,当下微有犹豫就立刻同意了。
以沫笑着朝白凝霜望去,正要接话时,注意到盘旋在她头顶的一条蛇,当下脸色微变,正想提醒时,景世子出声。
“以沫,拿着这些,别烤糊了。”
景世子把手中正在烤的野兔一并给了以沫。
以沫瞬间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意义。
景世子问白凝霜,“准备好了吗?”
白凝霜完全不知道危险在她头顶,笑吟吟的说:“准备好了,开始吧!”
“左。”景世子说完,见白凝霜往右闪去,他也迅速出手,一下打掉她头顶的蛇。
白凝霜来不及为自己的敏捷喝彩,就看到一只被打晕了的蛇落在她的面前,当下吓得脸色发白。
“这怎么有条蛇?”
以沫忙把手中的吃食放到一旁的架子上面,上前关怀的看着白凝霜问:“姐姐,你没事吧?”
白凝霜脸色有些白的说:“没事!我对蛇有些害怕,所以一时有些吓到了而已。”
景世子挑起蛇,问:“要不要吃?”
白凝霜和以沫同时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否定的摇摇头说:“不吃,赶紧扔远一点,别让它又回来了。”
景世子挑着蛇,走到另一边,直接扔了。
再走回来的时候,白凝霜脸色恢复了平静,感激的看向景世子问:“你刚才和我玩游戏,就是为了把蛇打下来?”
景世子回答说:“嗯,无论你向左向右都没有关系,我打的是你上方的蛇,让你偏向一边,是免得蛇落在你的身上,你心里留有阴影。”
白凝霜为景世子的细心而折服。
以前不觉得,认为景世子特别没风度,不懂得照顾女人,现在看来,他哪有什么不会照顾的,以前的他,只是不愿意照顾罢了。
“谢谢!”白凝霜感激的说道。
若是蛇真的落在她的身上了,这阴影一时半会肯定去不掉,毕竟她的是真的怕这种软体动物。
景世子神色平和的说:“你没事就好,我们继续吧!”
说罢,景世子坐下,又烤起了野味。
溪旁的乐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看这边都站了起来,跑回来看看。
一听说了刚才的经历,还去扔蛇的地方看了一看,才又折回来,说:“幸好你没有被蛇咬到,我看那蛇身上的颜色,应该是有毒的。”
白凝霜刚才被吓到了,也没有注意这些。
听乐儿一说,惊讶的望向景世子问:“有毒?你刚才还问我们吃不吃?”
景世子无所谓的说:“有毒的也只是牙齿,拔了它的牙就好。”
白凝霜难得露出一脸扭曲的样子。
以沫也说:“还是免了吧!只要想到吃蛇,我就会忍不住的想着蛇在我肚子里爬的情景。”
白凝霜有些反胃的阻止,“别说了,你再说我要吐了,一会吃不下东西了。”
白凝霜和以沫都怕蛇,两人极有默契的收了声。
由于这小小的插曲,虽然没有人受伤,但影响到了白凝霜的胃口。
景世子看在眼里,偷偷的记在心里,想着回府了找夏楚明配一个香草药包,也免得白凝霜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情。
下午由山庄下人领着他们去了西瓜地。
看着这连绵的西瓜地,白凝霜心里有些发悚的问:“这西瓜地里不会有蛇吧?”
山庄管事笑呵呵的表示说:“有的,不过我们也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白凝霜小脸发白的说:“我就不去摘西瓜了,你们最好也别去了吧?”
以沫也一脸怕怕的样子说:“我也不去了,我怕蛇。”
乐儿虽然胆子大,但是却也不想无缘无故的被蛇咬上一口。
好好摘西瓜活动,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回到山庄,以沫四人吃起了现成的西瓜。
看着其他三人面前的一叠,以及她面前的一片,乐儿有些幽怨的说:“这差别待遇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以沫笑着调侃问:“怎么?不愿意啊?那这一片也不要吃了。”
“要吃!”乐儿说罢重重的咬了一口。
以沫敛笑,认真的说:“西瓜是凉性,不让你多吃是对你好,你别不知好歹,心里偷偷骂我。”
“我没有偷偷吧你。”乐儿嘴硬的反驳。
以沫挑挑眉说:“有没有骂,你自己心里清楚。”
乐儿报怨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以沫不答,直接无视了乐儿,愉快的吃起了西瓜。
不过西瓜性凉,她也不如乐儿嘴馋,平时就不会多食,更何况这会被乐儿虎视眈眈的看着。
其实她吃得也不多,不过在乐儿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晚饭的时候,乐儿报复似的,各种挑剔菜不好吃,但奈何景世子和白凝霜像是聋了似的,完全不理乐儿的话,使得她唱了会独角戏就唱不下去了。
像前两晚一样,以沫也是用了饭,稍坐了会,就立刻回了屋。
屋里离修正在写东西,听到声音,头也没抬的说:“今天回来得比昨天早一些。”
以沫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有动的饭菜,问:“怎么不吃啊?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离修说:“不是,我有点东西,想一次写完,你先自己打发一下时间。”
以沫嘟了嘟嘴,报怨说:“一会饭菜就凉了。”
这几餐都是落夏替离修私下准备的,并没有惊动过旁人,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以沫的屋里藏了一个大男人。
见离修专心的写着东西,没再搭她的闲话,以沫上前瞧上去看了两眼,只见是一些行军布阵的事情。
她看得细致,离修也没有反对。
以沫不解的问:“这是和北魏对战的战略?只是我们要和北魏开战了吗?不是才结束了和南宋的战事吗?”
离修抽空回答说:“和北魏一战是早晚的事情,我刚想到了几个对策,就先记下来,免得将来忘了。”
以沫埋怨的问:“到时候不会又是哥哥去吧?”
离修暂时停手,抬眼温柔的看着以沫说:“不用担心,到时候不一定是我去,我不过是想到了就提前写下来罢了,你乖,先一边自己去玩会,好吗?”
以沫嘟着嘴报怨的说:“你就是觉得我吵嘛!”
虽然有些不情愿,以沫还是乖乖的走到了另一边,故意拿起一本书,用力的翻了几页,却因用力过猛,将其中一页撕下大半。
当下心虚的看向离修,却见他早已低头继续写战略,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动静,瞬间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显得十分的低迷。
过了好一会,离修才暂时收笔。
猛的想起以沫,就见她背对自己,忙上前自后面抱住她,哄说:“你在做什么?”
以沫使着小性子甩着肩说:“不要碰我,我要看书,你继续去写你的战略,不要和我说话。”
离修摆足了低姿态,哄说:“刚才是我不对,不该顾着写战略就敷衍你,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以沫这性子本就是离修宠出来的,刚才虽然有些失落,但是理智尚在,明白离修是在做正事,所以他不过哄了两句,心情又立即恢复了晴朗。
不过仍绷着小脸威胁说:“你自己说的啊!没有下一次了,我下次和你说话时,你再不理我,我也就不理你了。”
“不会,不敢!”离修低眸亲了亲以沫高翘的小嘴。
以沫害羞的垂了下眼帘,轻推着离修说:“你不要闹了,饭菜都已经凉了,我去叫落夏给你重新做一份。”
离修松手,说:“不用了,反正这天,无所谓。”
以沫蹙眉说:“可是凉了不好吃了啊!”
离修不在乎的说:“没事!反正夏天吃凉的也没关系,而且等落夏重新做一份过来,又得费时。”
以沫勉强同意的说:“好吧!不过下次落夏端了饭菜过来,你就得马上吃了,别再拖到饭菜凉了后。”
“行!听你的。”离修不敢有意见,乖乖的回答。
以沫趁着离修吃饭的时候,让落夏泡了一壶热茶端来,用完饭菜,两人正好喝喝茶,聊聊天。
正好说到回京的日子,离修便说:“你们在山庄住得久的话,我也就不和你们一起回京了,到时候我正好从这里出发,与大军汇合。”
以沫下意识的接话,“啊,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啊?”
离修笑着说:“我就是和你一起回去,也不可能和你同行啊!”
以沫瘪了瘪嘴,有些无辜的说:“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你回来了的事情,又不能说给其他人听。”
离修点了下以沫的俏鼻,说:“无妨,反正我与大军汇合,不过两三天就会回京了,到时候皇上会替我设宴,我们自然能在宫里见面。”
以沫斜着眼睛调侃的看向离修问:“你和我见面?怕是不行吧?你回了京都,你会发现你喜欢的白以沫妹妹香消玉殒了。”
离修无奈的说:“是啊!还得演上一场戏,借酒消愁怕是少不了的。”
以沫嬉笑的捂着嘴,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说:“我到时候就看哥哥表现了,得好好演啊!”
“行啊你!”离修故意装凶的瞪以沫。
她却是一点也不怕,笑得越发厉害了。
说了几句闲话,以沫又说起皇上的决定,有些担忧的说:“离旭不是喜欢容雅吗?容雅的婚事现在都没有定下来,到时候她会不会入宫?”
离修笑着解释说:“这怎么可能,毕竟容雅是被退过婚的姑娘,这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是皇家不至于娶一个这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