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结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张斌等人下落不明,看现场的状况,估计凶多吉少。究竟是被困在这个空间的其他囚禁者给捉去了,还是被看管这个空间的执行者给发现了,无从知道。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霍水仙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脚脖子处尤其疼痛,她勉强挪动了一下,一股从骨头里传出来的疼痛感让她冷汗直流,霍水仙闷哼一声,睁开眼,一片黑暗,空气中有血腥味。
有脚步声,继而“吱嘎——”一声,铁门被轰隆隆打开,强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逆光站着一个人影。
这个人看上去很高大,腰背挺得笔直,他三两步走进来,道:“怎么又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跟我走!”这人声音洪亮,不怒而威,一把将霍水仙拽起。
霍水仙惨叫一声,她的脚!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锁在她的脚踝上,脚踝肿胀得有两三倍粗,像一个血色的萝卜,铁链一部分生生地嵌入了血肉中,整个右脚紫得发青,让人怀疑这只脚是不是已经废了!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皱眉道:“花样儿真多!”他说的就好像这一切是这个身体自己搞得一样,霍水仙心中疑虑,她忍着剧痛仔细看了眼那铁链。铁链一端在脚踝上缠了一道,用小锁在外侧锁上了,如果真是本人所为,那应该锁在内侧才更顺手。剩余的铁链像是不放心一样,又在脚上缠了几道,还穿插着打了结,勒得很紧。
这男人弯腰将锁链另一端从柱子上扯下来,动作粗鲁迅速。铁链哗哗作响,牵动了霍水仙的脚踝,疼痛感山崩海啸般袭来,霍水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弱不禁风的大小姐。”那人不屑地一笑,毫不怜惜地将霍水仙扛到了肩上,大步向外走去。
霍水仙很快从这高个儿的肩膀上醒来,忍受着疼痛,没有出声,她直觉要是被发现她已经苏醒,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丢下,让她自己走,而这个身体的脚踝若再得不到及时的的救治,估计就只能截肢了!这次进入任务之时,霍水仙根本没能接受到剧情,对目前的状况她一无所知,记忆中空空如也,身体也似乎出于随时会奔溃的状态前所未有的险境。
空间里不知道究竟在发生什么,但对实力大减,不及当年万分之一的霍水仙来说,绝对比任务中更危险。霍水仙要在任务中活下去,好好活下去。直到任务完成,主角死亡,这样才能减弱小世界对结界的能量输出,她才能早日真正地走出结界,恢复被禁锢的能力,给那些欺辱她的人,致命一击。
霍水仙没有睁开眼睛,她感觉到阳光晒在背上,很热,应该是夏天。不久就被扛进了屋子里,屋子里冷气很足,有消毒水的味道,那人把霍水仙扔到一张单人床上,道:“别装了,睁眼!”
霍水仙被摔在床上,即使屋里很凉快,脑门还是沁出了一片冷汗,她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白衣护士满脸笑容地走进来,似乎在和身后的人说着什么有趣的话,那护士进了门,看到了这两人,脸瞬间僵住了,带着怒气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出去!出去!”
救霍水仙出来的高个儿男人站得笔直,一脸严肃道:“你没看见这人都快截肢了吗?给她处理一下。”这男人高出护士两个头,看上去压迫感十足,那小护士的气势有些弱了,退了一步,回头对门外的人说:“汪医生,您进来一下。”
汪医生不急不慢走了进来,他一边拿纸巾擦着手,一边瞥了一眼霍水仙的脚,漫不经心道:“死不了,扔这里吧。张扬你回去,瞎跑什么?”
霍水仙看到那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但很快面部表情很快又缓和下来,只是认真地强调:“汪医生,你记错了,我是不是张扬,我是张放,张扬是我弟弟!”说完也不逗留,拉开门就走了。
护士见他走远了,嘟着嘴白了一眼,道:“神经病!”
汪医生被逗笑了,示意护士去拿消毒酒精,他自己则仔细洗过手,又拿尖嘴钳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慢悠悠道:“小方,你这话说得不对,没有一点专业性。我们这是精神病医院,神经病是什么?那是神经系统发生了问题,像什么坐骨神经痛、偏头痛,得了那病最多要自己命,得了精神病,那可是要别人命的!”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霍水仙一眼。
霍水仙看着他举着老虎钳走过来,警惕地问道:“你帮我做手术?”这间房正对门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些就诊单之类的白纸,右边有一张铺着蓝布的单人床,也就是霍水仙现在坐着的地方,床单上有一些污渍,有的像是干涸很久的血迹,暗红一片,有的则像是油斑。床边上的玻璃柜里放着一瓶瓶的白色的瓶瓶罐罐,原标签都被撕了,上面贴着全是手写的标签,字迹很乱,看不清楚内容。墙角的垃圾桶里放着几团棉花,上面还留着新鲜的血迹。
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医院,倒像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野医生开的私诊。
“对,先把你这铁链子解开。你最好祈祷一下你的神,要是解不开——”
“解不开,你要怎么办?”
汪医生安慰地笑笑,道:“解不开就截肢,放心吧,这种活儿我做多了,保证你不会有什么大碍。”
霍水仙眉头一跳,也没有说话,目不转睛盯着汪医生,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现在最着急的是把这锁链解开,若是再不解开,只怕这脚留着也没有用了,霍水仙不想失去这只脚,若是被截肢了,她练习古武的速度会大大减慢。现在看来,她似乎是被关在一家简陋的精神病院中,这里一切都透着一股子不正常的气息,没有古武护身,今天这种被人锁住的事情很有可能还会再发生。
汪医生把霍水仙右脚放到一个塑料盆里,拿碘酒直接到了上去,霍水仙咬着嘴唇,没有出声。汪医生惊奇地看她一眼,说道:“疯了就算了,你怎么还变傻了?”
“我没疯没傻,你动作快点。”霍水仙瞪了他一眼,脑门上一股子汗,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
“喝多的都说自己没醉。”汪医生也不和这个疯子争辩,低着头拿尖嘴钳撬锁,倒腾了好一会儿,那锁匙里面好像是锈住了,怎么也打不开,汪医生耸耸肩,把染了血迹的尖嘴钳扔到床单上,道:“没办法了,开不了,截肢吧。”
他说得好像就是开个感冒药那么简单,如此看来,经他手截肢的人不在少数,这个地方,连个无菌室都没有,连个像样的手术室都没有,怎么做手术?
汪医生又在洗手。
霍水仙看看玻璃柜里的一把钢锯,心中明白,这可能就是用来截肢的工具了。
“可以转院吗?”
“你想出去?”汪医生没有回头,还在洗手,“进了华康精神病院的门,只有死在里面抬出去火化的,还从没有过活着出去的。”
霍水仙心中一凉,拿过手边的尖嘴钳,嘴里咬着脏兮兮散发着头油味道的枕头,下死劲儿去开那把小锁。牵扯到深入肉中的伤口,鲜血很快大量流了出来。
汪医生回头看到这一幕,扶着脑袋跌坐到椅子上,语气中透着焦急:“小方,你快去把那些血擦了,快去!”
小剧场
张斌:要死要死要死要死,女王!快来救我!
木嘉:呸,你这个叛徒!要不是你,我们何止落到如此地步?
露西娅:叛徒!
张斌:其实现在也蛮好的,你看,北极大人还请我们喝茶呢?很香啊啧啧,尝尝~
第64章 63|62.61妹妹的未婚夫
汪医生晕血?一个晕血的人,怎么可能做外科医生?霍水仙心中疑惑更深,将尖嘴钳伸到锁眼之中,咬着牙奋力挣动,一下下使劲儿,锁眼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霍水仙使足了力气,只觉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咔嚓——”一声。
门开了。
一群穿着白色病服的人涌了进来。
“小仙女,小仙女,我们来看你啦!”一个满嘴络腮胡子,眼睛亮得吓人的精瘦老头凑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
“黄老邪你起开。”肥肥胖胖的老太一屁股撞开那精瘦老头,挤上前,一把抓起霍水仙的右脚,心疼道:“太惨了太惨了,你袁姨心疼啊!”
这一下抓得太猛,霍水仙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叫道:“疼疼疼!”
面容英俊,长相酷似刘影帝的一个男青年一把抢过霍水仙的脚,急道:“袁袁袁袁袁老肥,你、你你你你走,我我我来来来来、来、看!”可惜了,是个结巴。
霍水仙疼得几乎撅过去,直翻白眼。
“蠢!小仙女,受伤了。”一直静静站在最后的大高个儿长臂一挥,扫开这些人,这人看上去将近两米之高,声音雄浑有力,看上去像是唯一一个正常人。他一说话,别人都不敢出声了,都仰着头看他,似乎都有些畏惧。这人一脚跨到床边,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小心地捧着霍水仙的脚,露出一口白牙,张嘴就咬那锁头。
“咔咔咔”三声,这人嘴巴一歪,“呸呸”吐出了锁头和两颗带血的槽牙。霍水仙吃了一惊,这人却混不在乎,小心翼翼一道道解开了锁链。锁链有的地方嵌入了血肉中,这人噘着嘴轻轻对着伤口吹气。
链子取了下来,那汪医生却说流血太多,他头晕,不给处理。霍水仙忍着怒气,问他以前是怎么做手术的。这一问,刚刚那些人又活跃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上前告诉。原来之前的手术都是何医生给协助的,汪医生忍着头晕,手如闪电,一刀子切下去,何医生紧急上前止血,消毒。最近何医生又失踪了,所以今天这手术,不管截不截肢,还真做不了。
霍水仙怒极反笑,道:“好好好,这哪里是医院,你身为医生哪里有一点医德?医者仁心,我看你是一片黑心!把院长叫过来,我要问问他,这里是医院还是地狱?”
汪医生脸色僵硬了,也生气了,夹枪夹棒道:“安吉儿,你当你还是大小姐呢?有人护着你?今天我把话明明白白撂在这儿,你被送进了华康的门,你就已经被安氏给放弃了!你别说找到院长了,你找到市长都没用!”汪医生说罢,转身掀了帘子进了里屋,用力锁上了门,不管不问。
袁老胖挤了挤眼睛,小声道:“你惹怒他啦,有你苦头吃啦!”
“什么苦头?”霍水仙没料到只不过一句问责的话,汪医生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不过阴差阳错探听到了这个身体的名字叫安吉儿,而这安吉儿很有可能是某财团的大小姐。既然是千金小姐,那就算有了精神问题,也应该好好治疗才对,怎么会扔到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地方呢?
“苦头就是,你今天就没有小糖片了,晚上会有鬼来找你。”黄老邪说的一本正经,一双黑眼珠子透着真诚的光,霍水仙哭笑不得。
最终,伤口被小方护士用碘酒擦了擦,霍水仙就被那些人给抬了回去。住的地方在另一栋楼,房间很大,里面有十来张单人床,有一些女病人躺着或者坐着,却没有看到男病人,想来男女病人是分开住宿的。霍水仙被一群人拥簇着进来,吵吵闹闹的,有的病人好奇地看着,有的却一脸冷漠,双眼无光。
直到这些人都走了,霍水仙才能静下心来,在心中一遍遍念动聚灵真诀。如果聚灵真诀不能够运行,那这只脚真的是要废了。一只坏死的残肢会迅速侵蚀这个躯体,很快就会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霍水仙尝试念动了几遍,没有任何的反应,霍水仙不敢放弃,持续不断地在心中念动着,一百遍,两百遍,三百遍……直到念动了一千多遍,霍水仙才猛然感觉到一股微不可查的灵力缓缓流入脉搏之中!这也只有霍水仙才有这样的韧性,一遍遍重复,最终从这个灵气匮乏的界面汲取到一丝天地脉动!!
霍水仙松了一口气,尚未来得及睁开眼,就被人猛地一推,摔倒在床上。
“快醒醒,要发糖了,走啊走啊”一个五六十岁的黄头发女人一脸焦急,拉起霍水仙就要跑,霍水仙甩开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脚。这女人挠了挠头,神秘地一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跟着屋里其他人跑了出去。外面广播有音乐声响起,霍水仙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个病人拿着饭盒,在空地上排队,霍水仙往前探着身子,想看清楚在发什么东西,却忽然敏锐地感觉到后背毛骨悚然,她回头看,张放。
张放眼睛微微眯着,歪着头打量霍水仙,嘴角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笑。他坐在霍水仙床上,歪着身子,用胳膊撑着脑袋,他有一双桃花眼,之前总瞪得炯炯有神,霍水仙还没注意到,这会儿一看,倒有几分温柔的味道。
两人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先说话,最终,张放伸手摸了摸霍水仙的胳膊,问道:“23岁的女人味道好,还是25岁的女人味道好?”他这话问的就像孩子在问,青苹果好吃还是红苹果好吃,没有任何的暧昧,反而充满了好奇。
霍水仙抽回胳膊,问他:“你说哪种味道,成熟的韵味?”
张放拿手指卷着霍水仙的一缕头发,自顾自地慢悠悠道:“吃的味道。”继而又抬起头,一双黑眸中带着嘲讽,道:“你又不是没吃过你自己,下次请你吃一个25岁的,你比较比较,告诉我,我看看我的味蕾有没有出错。”
霍水仙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离这个怪怪的张放远了些,冷声道:“你说什么?”
张放朗声大笑,声音震动了天花板,他笑得喘不过气来,滚在床上揉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道:“被、被吓到了?哈哈哈哈,安吉儿,一向都是你捉弄我,你也有怕被我骗的一天,哈哈哈哈。”
原来只是个恶作剧,霍水仙松了一口气。
“你不想出去看看,他们在发什么?”张放探着脖子往外看,肩膀耷拉着,一副好奇的模样。
霍水仙嗤笑一声,道:“天天都发的,有什么好看的。”
张放听到这句话,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盯着霍水仙的眼睛,想要看出来什么。霍水仙毫不遮掩,坦荡荡看着他,他盯了一会儿,倒是转过头去,轻轻笑了一声,低语道:“晚点来找你玩。”他因为长得高,声音很是低沉磁性,高声说话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在耳边低语,倒是有股子说不出来的蛊惑了。
霍水仙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是原主的潜意识反应。霍水仙更加确定,这个张放很是危险!或者他就是被汪医生喊错了的张扬。从这个人进来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刚刚要是霍水仙真的表现出也很好奇的样子,就中了他的圈套了!包括前面那段乱七八糟的对话,看上去没头没脑,但是这知道安吉儿之前是不是真的和他聊过那些?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想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原来的安吉儿。
霍水仙自诩经过多个世界的穿越,虽然性格上可能有所改变,但是她的神态,语气,语速都是竭力模仿原主,别说一般人,有的任务中,他们的父母都分不出来真假。而这个张放只是安吉儿的一个病友,却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改变。这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安家安排来监视她的?安吉儿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深恶痛绝的事情,值得她的家族如此大动干戈?
他伸手拍拍霍水仙的肩膀,这个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张放笑了一下,耷拉着拖鞋踢踢踏踏走了。
走到门口,那撞了霍水仙的黄头发女人正好从外面进来,她看到张放,后退了出去,低头站在一旁,手局促不安地贴着裤缝。张放头也没抬一下,依旧往外走,直到他走远了,这女人才卷着风冲进来,左右张望没什么人,张嘴把舌根底下一片片白色蓝色的药片吐了出来。
她喜滋滋地拿出两片白的,三片淡蓝色小药片,粘着口水,递到霍水仙面前,示意她吃。霍水仙推开她的手,她又固执地递到霍水仙面前。霍水仙伸手接了药片,用指甲抠了一点粉末,仔细搓了搓,又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
安眠药,镇定片,这两个词蹦到了脑子了。
“吃呀,吃了晚上没有鬼来吓宝宝。”黄头发的女人一脸焦急,她伸手又从霍水仙手中拿过药片,像是担心霍水仙不会吃药一样,用手捏着霍水仙的下颚要塞进去。所幸她动作轻柔,霍水仙轻轻挣脱了,好奇道:“你叫我什么?”
“宝宝,乖,吃药。妈妈喂你。”
“安吉儿!安吉儿!有人来看你了,出来!”操场上的广播台里传出小方护士不耐烦的声音,排队的病人们一个个东张西望,四处看,只不过一个个动作迟缓,眼睛无神。
“宝宝,爸爸来看你啦,是你爸爸。”黄头发女人一脸希冀,眼睛里闪着泪花,喜极而泣。她扔下药片,奔跑出去,两片白色的病服像是蝴蝶的残翅。
过道里跑出两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穿着粉红的护士服,一把抓住黄发女人,任凭她蹬着腿哭叫,给扔到病床上,动作熟练地拿锁链给锁上,捏开她的下颌塞了一搓蓝色药片进她嘴里,灌了水强制让她吞了下去。黄发女人拼命咳嗽了几下,眼神放空地瘫在了床上。这俩护士一把架起霍水仙,像是拉小鸡仔似的,一直架到了会客厅。
霍水仙被按到了座椅上,她自觉地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乖得人畜无害,那俩护士松了手,门神似的,站在两旁。
“安夫人,您这边请。咱这个华康医院,多亏了有安家的支持,不仅造福了咱j市,咱院还有不少别的市的病人呢,都说我们这边好,赶着送来呢。”门外传来谄媚的声音,霍水仙不用抬头,就能想象到说话之人点头哈腰的哈巴狗模样。
“冯院长过誉了,还是多亏了你们的维护。”三分矜持,三分骄傲,六分不耐烦。霍水仙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套装,带着钻石耳环的中年女人在院长、主任等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这女人浑身闪着“老娘很有钱”的光芒,脖子上,手指上都是钻石,也不怕出去被抢了。她拿出手机,打量物件儿似的,拍了几张照片,又习惯性地拿美图软件修了一下,对冯院长道:“见到吉儿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她爸爸总放心不下,我呀,隔三差五就要来拍两张,你们可别让什么猫儿狗的抓花她这张脸。”
冯院长满面笑容,连连称是。
安夫人低头看着手机,迈步要离开。霍水仙抬头,眼里含着泪光,小声试探地叫道:“妈妈。”
安夫人吃了一惊,把目光从手机挪到她脸上,抛了个白眼,道:“现在才知道叫妈妈?晚了!安吉儿,你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霍水仙看着这一行人远去,又被架回去,扔到了床上。霍水仙将护士灌进嘴的安眠片都藏在舌头下,安静地躺在床上,窗外天色黑了,护士将房间的铁网门“哗啦啦”拉了下来,上了铁锁,像个牢笼。霍水仙缓缓转动右脚,经过一下午的聚灵真言的念动,这只脚的血管重又通畅了,恢复了血色,看来只要好好养一下,应该不会残疾了。
虽说不知道这次的任务什么,但是这只脚必定也是原主的心结之一。照目前的情况看,这个精神病院完全就是那安夫人掌控之下,只要不伤安吉儿的脸,院长等人根本不会在乎她究竟受了多少折磨。今天是一只右脚,以后可能就是左脚!
病房里所有人都在安眠药的作用下睡得人事不省,霍水仙不用担心有人看到,爬起来盘腿而坐,两手呈智慧手印放在膝盖上,加快聚灵真诀的欲行速度,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按在她背上,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问:“你在干什么呢?”
第65章 63|62.61妹妹的未婚夫
霍水仙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口鼻上被湿漉漉的毛巾捂住了,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冲了进去。尽管吸进去了一点,但是霍水仙即使屏住了呼吸,暂时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四周很昏暗,而她被牢牢绑在一张椅子上,面前点了两根蜡烛,张放弯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早醒过来。
这地方估计是医院的一处地下仓库,又阴暗又潮湿,地面还是泥土的,也不知道废弃多久了。张放很轻松就挖到一罐子蜈蚣、臭虫、蚯蚓什么的,嘿嘿笑了两声走了过来,见霍水仙还睡着,一把拽起她的一只脚,准备把它放到虫子桶里去。
霍水仙睁开双目,以椅子的一个脚位置点,左腿使出全身之力横扫,将张放铲倒在地!张放措手不及,爬虫全都倒在了自己脸上,他哀嚎一声,手忙脚乱地拍打,嘴里骂骂咧咧,谁知一张嘴小虫子就爬了进去,吓得他在原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