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仪抬眸看着江深, 见其一瞬间瞳孔骤缩, 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正欲询问却听见他喊道:“有仪, 小心!”
姜有仪霎时转身,朝自己急速伸来的绿色藤蔓让她心中闪过一瞬惊恐,再有动作时她已经紧握住了剑,却被身后的江深单手揽住肩往侧身一带,紧接着一道剑光闪过,瞬间将藤蔓斩断。
两人相视一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周遭倏然传来一阵树叶簌簌声,粗细不一的藤蔓从四面八方直冲两人而来。
“师兄,小心身后!”姜有仪大喊道,两人擦肩而过,将彼此身后的藤蔓斩尽,紧接着又是一个转身斩掉了侧身的。可那些藤蔓却源源不断朝二人而来,生长的趋势似乎是想把两人包裹住。
越斩越多,越长越快,让人目不暇接。
“有仪,我们一同砍掉一个方向的,届时我用灵力助你往上,到藤蔓碰不到的地方。”江深说着,奋力一剑将自己面前的藤蔓斩尽。
刹那间,江深转过身大喊:“就是现在!”
在江深说的时候姜有仪便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如果那么做江深将会陷入怎么样的险境?可那也是两人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选择相信江深!
姜有仪握紧剑柄,恨不得将通体的灵力都汇集在剑刃之上,在江深转身之际狠狠一击直接砍断周遭所有正在朝二人袭来的藤蔓。
脚尖踮起往地上一蹬,江深的手压在她的肩上,丝缕灵力填入丹田,姜有仪感受着身上流动的灵力,发力的同时冲破了周遭的束缚,身体一轻挣脱谷底的压制悬在了峡谷之上。
这只是刹那间的事,在姜有仪成功的那一刻,又是一波更猛烈的藤蔓朝江深席卷而来。他一剑斩断身前的绿藤,不等他转身后面的藤蔓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衣衫。
姜有仪骤时睁大了眼,正要用自己的剑砍断那恶心粘人的藤蔓,却见江深骤时将拿剑的那只手臂往后一伸,将藤蔓缠绕在了剑刃上,趁这时转身往后咧着弯下腰,四周的藤蔓擦着他的鼻尖而过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剑刃上燃起蓝色的火光,纠缠在一起的绿藤骤时被点燃化成灰烬。
姜有仪收了剑,大喊一声:“师兄,你小心!”转身御剑朝着南抚谷的侧面而去。
只有将那缠人的藤蔓连根除去再能继续去找鱼渊秘境。
“鱼渊秘境?你是说南抚谷的鱼渊秘境?”一众身着各色长袍的人站在化宁宫,其间身着淡紫色罗裙的玲娘说道。
“鱼渊秘境,凡进者必九死一生。”站在她身侧的方恒煜解释道:“绝大多数进过秘境的人都没能活着出来,从古至今出来的唯有两人。”
如此险恶的地方别说是到里面找灵草,连活着出来都是难事。
“不知是哪两人?”
温时卿默默听着几人的对话,在对面的人出生时循声望去,站在他对面的人是清查司来的仙君宣亦。从他们来到化宁宫,宣亦几乎没说过几句话,脸上也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方恒煜笑了笑,看向温时卿:“玉尘,还有……一个已经作古的故人。”
温时卿对上方恒煜的目光,眼神不见波澜,心里却是在想什么人和原主一同去了鱼渊秘境?温时卿感觉到身旁的应淮序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宣亦闻言点了点头,淡淡开口道:“即便鱼渊凶险至此,蝶疫之事也势必要解决。当务之急是找出罪魁祸首,想必众仙君找我来也是为此。”
温时卿之所以让方恒煜去找来清查司的人就是为了来这化宁宫查蛛丝马迹,能够让书灵说真话的就只有清查司,凡事想要清查司出马就算是玉尘仙尊也要亲自去请。
“仙尊,请便。”原本站在几人的身后不说话的顾泽阳上前一步对温时卿说道。应淮序淡淡撇了他一眼,恰巧碰上了他的目光,两人对峙各自心怀鬼胎。
温时卿往前走时睨了一眼身侧的应淮序,低声道:“来了就别想闲着,过来帮忙。”
应淮序闻言,嘴角噙笑跟在温时卿身后往前走,两人停在化宁宫的中央。
走在最前面引路的顾泽阳拿出白无乾留下的掌门令牌,将其放在中央的藏书台上,令牌的形状与上面的凹槽严丝无缝地贴合,台上缓缓出现一个门阀。
门阀被缓缓转动,四周原本的书架随之动了起来,一个暗阁骤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就是化宁宫的禁书阁。
“既然禁书阁需要掌门令牌才能打开,那那个外门弟子又是如何偷得这禁书的?”温时卿看着眼前的暗阁,抬脚往前走时漫不经心地说道。
众人紧跟其后,只听顾泽阳解释道:“仙尊有所不知,玄夜宗的掌门令牌一共有三个,一个在师尊手里一个在我手里,至于另一个……”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应淮序,继续咬牙切齿道:“在应淮序那厮手中!”
温时卿闻言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贵宗倒是十分有趣。”顾泽阳的说辞倒是比谢如更加有逻辑,应淮序有掌门令牌能打开禁书阁,拿出禁书嫁祸谢如,在趁着关押谢如的时候将禁书暗度陈仓。
可偏偏叫谢如来化宁宫的人不是应淮序是顾泽阳,就算应淮序是罪魁祸首,他顾泽阳也脱不了嫌疑。
况且……在宣亦来前——
“化宁宫的禁书阁在哪儿?”温时卿看着面前不到三尺呆头呆脑的书灵,眉心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