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额间溢出一层薄汗，沙哑着声音突然询问她：“你有生孩子的打算吗？”
    高雯：“今年肯定不行，可能要过两年，你想现在生吗？”
    她没有和他谈过这个问题，但她的事业刚起步，的确没有生育打算。
    “不是。”方寒凑上去又吻了她，却没有下一步，抱着她又躺下来，胸膛微微起伏，正在平稳呼吸。
    高雯这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伸手戳了戳他：“你没买套啊？”
    “嗯——”方寒轻应，“没买。”
    “噢。”高雯脸上的红晕也逐渐消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下次要买。”
    方寒明显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点着头。
    高雯忍不住低笑了两声，往他怀里躲，伸手抱住他：“说出去都要被笑话了，是我魅力不够吗？”
    他们是合法夫妻。
    “舍不得。”
    这是方寒的心里话，一切进展得太快，他也不会刻意往那方面想，左右不差这会。
    高雯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抱着他就睡了，独留方寒一个人，长夜漫漫，一丝睡意都没有。
    第一次相拥而眠，他发现高雯睡觉并不老实。
    半夜推开他，又抢走他的被子，他第三次拉回被子，要给她盖上。
    高雯好像迷迷糊糊醒了一次，主动往他怀里靠，嗓音软软糯糯，嘟囔唤了一句：“方寒。”
    “嗯？”他抱着她，眸光温柔缱绻。
    她把头埋在他脖颈，半梦半醒：“我明天想吃核桃豆浆和油条，你给我买好不好？”
    “你嗓子还没好。”他说完话，没有人应他。
    高雯呼吸均匀，抱着方寒的手也松了大半力气，睡得香甜。
    借着窗外的灯光，方寒看着她的侧面，薄唇轻扬，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抱着她也闭上了眼。
    次日。
    高雯醒来，还在方寒的床上赖了一会，回自己房间洗漱好，他就已经买回了早餐。
    方寒买了核桃豆浆和油条，还有一笼小笼包。
    “你居然知道我今天想吃核桃豆浆和油条。”高雯很诧异。
    方寒却只许她吃一口油条解馋，小笼包才是她的早餐，高雯想要咬大口，他把油条往回收，她就只咬到了一小口。
    高雯吃完，倏然上前亲了他。
    方寒看着笑意盈盈的她，险些没克制住。
    “要亲两下吗？”高雯刚说完，这回亲在他唇上，眼神软又娇，提出要求，“我想再吃一口。”
    若不是被早起的其他租户打断，方寒迟早败给她，心尖不仅软还暖。
    那两兄弟开始制造噪音，来回走着，高雯和方寒安安静静在餐桌上吃早餐，方寒正在吃剩下的油条，没给她吃第二口。
    高雯没吃到油条，愤愤吃了好几个小笼包，下电梯时还跟方寒说：“我还亲了你，下次不亲了。”
    她转身瞪他。
    方寒失笑，俯身亲了她：“还你行吗？”
    高雯珉了珉唇：“行吧。”
    两人相视而笑。
    方寒怕高雯在这里住得不舒服，趁着周末打包东西准备搬家，而周末正是高雯最忙的时候，不过她尽量挤出时间收拾打包自己的东西。
    两人只用了一天，大半东西就搬过去了，第二天方寒已经换上床单，摆上必需品，原先的住处也顺利退租。
    当天晚上，他们回来前去了超市，准备买食材在家吃火锅。
    结账时，高雯跟在方寒身旁，快轮到他们的时候，只见身旁之人伸了一只手，从柜台前拿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一起结账。
    高雯没好意思看，耳朵起了一层绯色，加快脚步走到一边，低头拿过购物袋往里放东西。
    公寓是新房，极简风装修，看着很温馨，这里完完全全属于他们，想在大厅摆放什么就摆放什么，和在出租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高雯继续在收拾她的东西，方寒已经把其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她的两个行李箱都是衣服，他就没碰。
    她打开衣柜，方寒给她留了不少位置，还有几个收纳盒，她看了看旁边的柜子，也摆了一些东西。
    收拾完，就已经闻到饭菜香，高雯加快脚步走出去，看到方寒的身影，刹那间，她眼底染上了一丝笑意，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好像和她意料的差不多。
    踏实、舒心、有着细水长流的暖。
    高雯从网上买了一套情侣睡衣，两人今天穿的就是这一套，方寒洗澡的时候，她睡在床上，看张佳乐给她发的搞笑综艺。
    方寒从浴室出来，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看到他出来了，高雯刚好看完，把手机按黑，递给他，“没电了。”
    他走过去，把她的手机拿到一边插上电线，这才走回来：“要睡了吗？”
    “嗯。”
    方寒伸手把灯关了。
    躺在床上的两人，谁都没困意，平躺着望着天花板。
    高雯脑海里是今晚在超市的那一幕，就这么睡了？套不是买了吗？领证前她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方寒——行不行啊？
    刚这么一想，放在被子里的手就被人握着，高雯感觉到他手心都是汗，很没有给面子，愉悦低笑。
    结果，就被人翻身压住，四周都是他的气息。
    高雯看着他，眼睛继续弯成月牙状。
    方寒俯身覆上她的唇，沿着唇线轻吻着，随后有一下没一下舔舐，有点疼又有点痒。
    深夜。
    高雯在方寒怀里娇软不堪，她重新开灯的时候，她眼眶通红，眼底还有细碎晶莹的泪花。
    她也没说话，时不时吸气，鼻尖也泛红，实在惹人怜惜。
    方寒被拿捏得死死的，愧疚心疼。从浴室出来后，高雯还在床上冲他伸手，声线沙哑哽咽，撒娇对他说：“灯太刺眼，你快把它关了。”
    他第一时间关了灯，将娇软香糯的她搂入怀，在她耳边哄她。
    高雯闭着眼，唇角上翘，偏生就不多话，偶尔嗯哼两声。方寒越哄她，她就越少说话，亲了她，也没太大反应，偶尔还小声控诉。
    不过方寒耐心就好，素来对她也是温和又惯着，惯出一身娇气。她以往知道怎么说话撒娇讨人欢心，拿捏尺寸，在他这里就是自然反应，他就是极疼她，满心满眼疼。
    方寒亲她嘴角的时候才发现她在笑，不由松了口气，将人搂紧，低头与她鼻尖相抵，迷恋蹭了蹭，再次轻啄了啄她，万般怜爱。
    第83章 番外（1）
    清晨。
    一只小手打开了房门，怀里抱着大白鹅玩偶，身上穿着浅蓝色的睡衣，还印着可爱的卡通恐龙。
    他抬起肉嘟嘟的手，揉着小眼睛，拖着脚步往外走，先到了主卧，看到里面床上没人，声线软糯喊道：“麻麻。”
    妈妈没回他，反倒是书房的方寒出来了。
    他和高雯结婚后，本来打算过两年再考虑生孩子，而高雯却在次年就怀孕了，本以为会是个像她的女儿，名字都取好了，结果出生的是儿子方童。
    方童是缩小版的方寒，两人往那一站，都不用说话，别人就知道是父子，基因强大到就连方寒耳后有颗小痣，方童在相同的地方也有。
    小家伙今年三岁半，红润粉嫩的小脸蛋，乌黑明亮的眼珠，讨人喜得很。
    高雯生下儿子后也很忙，出月子没多久就去做康复，然后继续上课了，方童多数时间和方寒在一起，父子俩很多行为出奇一致，带着默契。
    “妈妈去上班了，先去把脸洗了。”方寒走过来。
    “好。”方童把小白鹅抱枕放在沙发上，跟着爸爸往洗手间走，他站在小凳子上，小手去拿牙刷，然后挤着牙膏。
    方寒打湿毛巾，方童吐完漱口水，然后转身乖乖让爸爸给他洗脸。
    “今天吃饺子，你要吃几个？”方寒把他抱下来，开口问他。
    他抬着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爸爸，抬起肉乎乎的手，数着数：“一二、三、三、二、四…”
    “一二三四。”方寒轻笑纠正他，揉了揉他的头。
    方童的头发随了高雯，又软又滑，发质很好。
    “五个。”方童肉乎乎的一只手全部打开，高高举起来，那双小眼睛眯着一条缝。
    方寒给他煮了五个饺子，放在他面前，自己则坐在对面，吃着半个三明治。
    “妈妈什么时候去上班了？都没有告诉我。”方童抓着勺子，低着头，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小嘴巴瞬间就鼓鼓。
    这种饺子比较小，刚好够他吃。
    “是谁说早起送妈妈去上班？”方寒话语淡淡提醒。
    方童立刻就蔫了，拉耸着他的小脑袋，默默在吃小饺子，过了一会嘟囔说：“我明天要送妈妈去上班。”
    方寒：“说出来的话要做到，不然妈妈会伤心。”
    “我知道爸爸。”方童捣鼓着他的小脑袋。
    方寒看向他，还是软了声：“妈妈出门的时候去找你，你睡得太熟，就没有察觉。”
    小家伙眼睛亮了亮。
    “妈妈亲你了。”方寒又说。
    小家伙咧开小嘴，双眼眯成一条缝，很是开心。
    吃完早餐，方寒带方童回儿童房：“爸爸要去上班，一会把你送去奶奶家，晚上再和妈妈去接你。”
    “好~~”他声线稚嫩，乖乖点着头。
    小家伙自己很有主意，他打开柜子，给自己找衣服，选了一件小短袖，然后穿上吊带裤。
    方寒在他的书包里放了套衣服，还有水杯和画本故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