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阙僵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纪桓的信任,才能听到纪桓的心里话,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纪桓再度防备他,他该怎么办?
陆云琛看着登阙紧蹙着眉心,迟迟不语,冷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药在桌上,记得喝。”登阙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陆云琛警告道:“若是你辜负了主人我一定杀了你。”
说罢,登阙离开了陆云琛的屋内。
作者有话说:
今天修文,修的晚了一些,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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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第二十七章:他并不喜欢你们
◎他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容许他的血脉被人族随意践踏,◎
与鹿清见面, 纪桓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这段日子纪桓已经凭借一己之力和魔族内有头有脸的兄弟闹得水火不容,就连老五上门送过一次药材后, 也再未登门拜访。
在魔族用一副张牙舞爪的嘴脸讨了太长时间的生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哥哥姐姐相处。
所以提前了一个时辰跑到魉楼里模拟与鹿清见面后交谈的场景,店内伙计进屋添了第三回茶水,每次离开时都会对他投向不解的眼神, 他双手无力地杵着额头,发出一声哀叹。
纸上谈兵时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真放到现实里,他甚至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气, 什么样的措辞来跟鹿清达成合作。
屋外楼梯被踩得吱呀响,金属相互碰撞发出了锵锵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坐直身子,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 脸上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见到我, 不想笑就不用笑, 摆出一副哭丧似的嘴脸看得我眼睛疼。”来人身穿铁甲战衣, 眉眼如画, 看面相本应是个柔情似水的性子, 可望向纪桓时那双杏眼目光凌厉, 颇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纪桓起身拉开一旁的高凳道:“阿姐坐。”
鹿清将手中重剑往桌上一放,高束的银发在微风中浮起,她侧目打量了纪桓一遍,冷笑了一声在纪桓招呼下入座。
见鹿清没有转身离开, 纪桓心下松了一口气, 掀起长袖为鹿清满上了一杯热茶:“阿姐喝茶。”
鹿清端起茶水品了一口, 杯中茶的味道让她流露出几分讶异,当再看向纪桓时,眼神比刚进屋时柔和了些许:“幻月花茶,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种茶的味道。”
当然是书里写的,手握剧本的好处就是能从个人喜好上先一步拿下对方的好感。纪桓面带微笑,为自己也满上了一杯热茶道:“我一直想与阿姐亲近,所以才对阿姐平日里的喜好不甚了解。”
话音刚落,魉楼的伙计便送来了状若白玉的点心,纪桓心中暗喜,刚好将盘中的点心推到鹿清跟前:“这是魉楼新出的点心,由露雪草的汁水混合凝香花蕊制作而成,配合上幻月花茶可谓是相得益彰,阿姐尝尝看。”
鹿清拿起糕点咬了一口气,脸上又比刚刚多了点笑意、
纪桓看着鹿清的态度一点点改变,低下头长吁了一口气,心道再接再厉。
“看来人还是需要见见才行。”鹿清边说边就着点心饮了口热茶,“不过魔族未来的尊主之位不是落在二弟头上,就是落在天魔将军头上,你前来拉拢我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纪桓看过原书知道祁南枭能那么快在魔族有一席之地,跟祁南枭的身世有着很大关系,祁南枭是魔尊流落在仙门的私生子,他母亲是凌云霄原掌门的亲女,因为与魔族苟合,凌云霄现任掌门权衡利弊后,把这个大着肚子的弱女子推出来平息众怒。
而凌云霄就是主角受所在的门派,祁南枭也正是通过这层关系,才慢慢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可书里祁南枭在魔族挣扎了很长时间,最后才依靠在魔族这些年得到的人心逆风翻盘,纪桓怎么都想不到祁南枭能和尊主之位的继承人扯上关系,以至于本该往正事上引的自己,竟不受控制地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尊主之位二兄是有机会,可那个祁南枭不过是叛逃仙门来到魔族的走狗,尊主之位又与他何干。”
鹿清放下手中的糕点,单手托腮看了纪桓许久,轻叹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你与祁南枭已经结下了梁子,看在这壶幻月花茶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莫要与他为敌的好。”
“阿姐不是也不喜欢他。”纪桓道。
“我是看不上他,可我并不惧他,而你……”鹿清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纪桓道:“只是个魔族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可怜虫。”
这件事纪桓心知肚明,可是当别人从嘴里不加掩饰地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心口被狠狠扎了一刀。
“别怪我说话难听,是你今日请我饮茶,又带我吃了那么好吃的点心,我才提醒你的,你以为父尊把玉衡仙宗的廉贞长老送给你,是因为对你的宠爱吗?”
鹿清放下茶杯,捏住纪桓的下巴审视了一番:“看你这副皮相,不难看出你的生母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是没能生出天资卓越的孩子,在那个人眼中也只不过是个漂亮的小玩意罢了。”
“父尊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我找回来的。”这些深层次的东西,是纪桓在书里没办法看到的,他想从鹿清口中知道更多,只有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