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能看着祁喻安硬生生扛过去吗？
    漂亮的一张脸染上秾丽的红，喻安本来攀紧alpha肩膀的手松了松，不再像落水的人抓住浮木那般用力。
    “你可以不用管我，我能扛过去的。”喻安声音像是沾了水汽，脸上晕开的红带着醉人的诱态，银白的长发全部从一侧肩膀倾泻下来。
    后颈的腺体发热鼓起，玫瑰香气如同那晚一样浓郁。
    穆司妄没有松开手，他垂下眼，揽着祁喻安腰的力度却是毫不收敛：“保护omega是我的本分，在帝国的星舰上更是如此。”
    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哑了。
    一种名为怜惜的情绪在心底慢慢散开，不是出于alpha本身对于omega的怜惜。
    而是他自己心疼了。
    可他还是在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掠夺和占有的欲望与怜惜的情绪互相搏斗，像是要撕扯出一个结果。
    喻安用气音小声说：“可是你明明是觉得我们势不两立的。”他的声音像是个撒娇抗拒的孩子，控诉着alpha的不对。
    “我能扛过去的，别太……小看我了。”
    omega蜷缩起来的时候显得更加娇小，唇瓣被咬到泛起红，莹润的耳尖也是通红，喘声渐渐湿润。
    喻安眼前也逐渐模糊起来，他快要滑落到alpha的膝头。
    而一只冰凉的手把他拉了起来，拉进了怀中，手指带着强势的力度撬开他的牙，让他不能再继续咬住下唇。
    “嘴唇会流血的。”
    后颈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喻安有点恍惚地抬起头，茫然地趴在alpha宽阔的肩头喘气。
    深切的渴望如同火焰融化冰川，在心头翻滚，他不介意将占有变得温柔。
    他好像既输给了自己，又赢了自己。
    穆司妄眸色幽深，指腹贴近微鼓起的腺体，在腺体处安抚地揉了两下，他的声音比平常还要低：“自己扛过去，这是你的实话吗？”
    “喻安。”
    灼热的温度似乎还在攀升，喻安仿佛被捏住后颈，就无法动弹的小动物。他指尖抵住alpha的肩膀，潋滟的眼眸目光茫然。
    他轻轻咬住了摁在唇上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一个齿痕，又慢吞吞松开牙齿。
    喻安眼中穆司妄冷淡的模样如同往常，却又好像不太一样，深黑的眼眸注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发热的难受感让喻安恍惚，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我不想扛过去，我想要上将给我标记。”
    这次，更加灼热的呼吸打在了腺体上，让喻安浑身僵了僵，他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是后颈却被摁住了，力度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喻安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正在颤抖，晃神的时候，穆司妄已经低下头，冰冷的薄唇贴上发热的腺体。
    他指尖也开始抖，差点就要哭着说不标记了。
    穆司妄却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腺体被刺破，属于alpha冰冷的信息素注入进去。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灵魂被抚摸，身体的热度被冷冽的气息完全包裹，直到每一寸领地都染上alpha的气息。
    喻安不得不仰起脖颈，像是引颈受戮的白皙天鹅，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滚落，洇湿衣料。他缩在穆司妄怀里，半天才松开手上的力气。
    标记完成。
    穆司妄垂下眼，在完成标记的腺体上又抚摸两下，低声道：“有没有不舒服？”
    连他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中掺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怀里的omega比刚刚乖顺了不少，也不再颤抖，轻轻哼了两声，脱力睡了过去，只有纤长的睫毛还在颤。
    空气中信息素纠缠的气息还没有散，反而因为这一个临时标记，而变得更加浓郁了一点，变得暧昧黏腻。
    玫瑰是在无意识依赖他，靠近他。
    -
    喻安醒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清醒，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就去抱躺在他身边的人，因为他嗅到了冷冽的熟悉气息。
    蹭一下，还想再多蹭一下。
    “营养液，你应该需要。”alpha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祁喻安慢吞吞睁开眼睛，长睫轻颤，接过了那支已经打开的营养液。他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力气，打开营养液应该很费劲。
    穆司妄没有说什么，夜空般的黑眸蕴藏漩涡般，盯着枕着他手臂的omega，莹润的脸庞，微张的唇，尖小的下巴。
    并且浑身染上他信息素的气息。
    银白的发丝乖顺地垂在耳边，喻安对被注视毫无察觉，眯起眼睛喝着营养液，他看到自己的裤子，目光突然僵了一瞬。
    等等，他昨天晚上穿的还不是这条裤子吧？？？
    所以——
    唇瓣上沾着营养液，喻安拿着喝空的玻璃管呆住，等穆司妄从他手中抽出去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微凉的指腹擦过下唇，麻酥酥的感觉让喻安抖了一下，他回过神，仰起头，脸上泛起薄红，讷讷道：“你帮我换了裤子吗？”
    虽然知道，昨晚那种湿湿的感觉不可能不换裤子，但是，但是……
    还是会害羞的。
    穆司妄只嗯了一声，漆黑的眼睫垂下，情绪不明，心中却有一丝愉悦的感觉。
    他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以至于差点就要忘了是什么滋味。
    现在看来，不错。